傍晚散值從書院里走出來之后,李長安便驚訝于眾人對中秋節的熱。
各條主街道上已經掛滿了花燈紅綢。
一些大酒樓更是把文人墨客們的書畫掛了出來。
喜慶與墨香并存。
迎面走來好幾個文士,都拿著自己最得意的墨寶,看架勢是要去郡城競爭最激烈的文昌碑搏一搏。
“張兄,過幾日的中秋,我們可就全看你的了。”
“今年的中秋詩會比往年還要熱鬧,張兄若是拔得頭籌,哥幾個也跟著沾。”
文人墨客們討論的興高采烈。
“聽說教坊司還放出消息,今年誰要是在中秋詩會獨占鰲頭,除了那兩位不對外接客的花魁外,其余小院兒可以隨便睡。”
“其他幾家青樓也都有這樣的說法,誰要是了詩會詩魁,可以在里面廝混一個月不用花錢。”
“這可是往年沒有的好事兒。”
“錢不錢的無所謂,關鍵是這個面子給的足。”
……
走到哪里,都能聽到眾人熱火朝天的議論聲。
李長安還驚訝地發現,各家店鋪甚至把他在七夕那天的法子都用上了。
什麼收集牌子,第二份半價,活學活用。
吸引了不人。
回到家,
柳玲瓏蹦蹦跳跳跑過來,抱住李長安,“哥,你會參加中秋詩會嗎?”
“怎麼?你想我去參加?”
“嗯。”柳玲瓏點點頭,“府有消息,這次中秋詩會的詩魁將會踏馬游街。”
“我想看哥哥騎馬的樣子。”
李長安了柳玲瓏的腦袋,笑道,“我們玲瓏想不想參加詩會?”
柳玲瓏小微微一噘,“我想也沒辦法啊,不過姐姐的書畫應該可以掛出去吧?”
李長安愣了一下,旋即一拍手,“還真可以。”
柳知音走過來,輕拍了一下李長安的手臂,“你啊,就知道順著玲瓏的話說,我只是自己在家練著玩。”
“怎麼能和文人墨客的書畫掛在一起?”
李長安了柳知音的手,“怎麼不行?我看就好。”
想了想,李長安笑著說,“知音,你就臨摹青蓮書法,然后我給你掛出去。”
“不要。”柳知音連忙搖頭,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想想都覺得丟臉。”
“這有什麼丟臉的?”李長安越想越覺得合適,“我給你掛到書院里。”
一聽長安竟然要把自己的書法掛在書院,柳知音更是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
“知音。”李長安雙手抓住柳知音的肩膀,認真地低下頭說道,“我也和你一起寫,讓柳知音和李長安的名字放在一起。”
柳知音看著李長安的眸子,頓時愣了一下,怔怔點頭。
想到就做,李長安出份玉牌,
“安兄,中秋我有書畫要拿出來,不過是臨摹青蓮書法,一共有兩幅。——丙三十三”
不一會兒,安南的回信就來了,“李兄你在逗我?你去臨摹青蓮的書法?——丙三十二”
“知音喜歡青蓮,我準備和一起臨摹,到時候就掛在書院,不送去京城了。——丙三十三”
“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這可是中秋詩會,你能不能認真一點?——丙三十二”
“算了,你做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算服了你了。——丙三十二”
“安兄要和我一起嗎?——丙三十三”
“滾。——丙三十二”
安南放下份玉牌,沒好氣地喝了一口酒。
對面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周子瑜看了過來,“怎麼了?”
“還不是李長安那個家伙?他說他準備和柳姑娘臨摹青蓮,然后一起掛到書院里去。”
周子瑜聞言,直接把里的酒都噴了出來,“他準備臨摹青蓮的書法?”
“我也是服氣了,胡鬧也不能這麼胡鬧吧?好好的太白行書不寫,還偏偏去臨摹自己對頭的書法。”
周子瑜哭笑不得,“李兄明顯沒把中秋詩會放在心上,這些文氣可能他都看不上。”
安南也是無奈地靠在椅背上,“那家伙就是個妖孽……”
“喝酒喝酒,別管那個作妖的貨。”周子瑜給安南斟酒。
……
北境奉川府,
戰場邊境,
漫山遍野的百大軍一眼看不到頭,遮蔽了視線的天地。
大地轟隆隆震,遠遠看去,好似一片山脈正在朝人族邊境,橫沖直撞而來。
而在人族邊境,只有一道孤零零的白影,一步一步朝邊境走去。
白影回過頭,看向后猶如水般涌來的戰爭氣運。
戰爭氣運一浪高過一浪,但是在落到兩族邊境時,卻在邊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足足有五十里。
那漫山遍野的百大軍的目標,便是這五十里的氣運豁口!
白影神肅穆,他的目沒有放在猶如山脈傾塌下來的百大軍,而是投向更遙遠的北方。
在他周圍,一個個散發著五彩華的篆字悄然出現。
這些篆字猶如玉,寶相莊嚴,宛如實質,化作一顆顆流星沖出了人族戰爭氣運籠罩的范圍。
“轟!”
“轟!”
……
五彩玉篆字不斷落大地,掀起陣陣氣浪,將方圓十里的百大軍掀翻在地。
地面上出現了一道道璀璨的五彩印記,這些印記在地面肆,轉眼間便連接在一起。
白影原先還走在人族疆域,下一刻便走了出去。
“轟嚓!”
一道五彩柱頓時沖天而起。
將天空映照無邊絢爛。
“這妖族的天,真令人作嘔。”白影輕聲道。
一片又一片幕從五彩柱中沖出,仿佛遮天幕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華瑰麗絢爛,將原本抑的妖族天空,變作了一方仙境。
幕所過之,百大軍瞬間被攪碎一堆碎。
濃郁的腥氣頓時彌漫開來。
“腌臜的東西,還想進我人族疆域?”
白影上的五彩玉篆字還在不斷涌現,繼續朝妖族疆域更深飛去。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瑯……”
每一個五彩玉篆字都仿佛一座山,鎮而下。
漫山遍野的百大軍,本無法阻攔白影的前進腳步。
“振,五十年了,你終于烏殼里出來了。”
一道影從北方的天空走來。
每一步都出了數十里,在天空中留下了妖異的。
“赤瞳,是你……”白影正是振公。
赤瞳從極瞬間變作極靜,像釘子,死死釘在虛空,俯瞰著振公,聲音里帶著金鐵一般的冰冷,
“五十年過去了,你還在用屈圣《九歌》的《東皇太一》篇。”
“對付你們這些雜碎足夠了不是嗎?我這一篇《東皇太一》不也修到了這種程度?”振公輕笑道。
在他后,五彩華將五十里的氣運豁口堵住了,并且還在不斷蔓延。
赤瞳的眼睛好似銅鈴般,他乃是天狼族的三品大能,可是看到眼前這個老對手,終究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一次是你們人族自掘墳墓,竟然連戰爭氣運都虧空了,奉川府二十六個氣運豁口,你們擋不住的。”
“還是乖乖收戰爭氣運,把奉川北部的三千里土地讓出來,要不然戰火可就不只在奉川府了。”
振公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僵,眼中寒芒再也抑不住。
戰爭氣運虧空至此,卻最近才被發現,北境那幫家伙當真百死難贖。
人族部有叛徒!
而且至是三品,否則本不了戰爭氣運!
“今天是八月初十。”赤瞳盯著振公,“你后的人族疆域,應該正在熱火朝天地慶祝中秋吧?”
“說不定今年的中秋,也會是我們妖族的盛事。”
“而你的人頭,將會為這場盛事祭旗。”
振公上的氣勢瞬間暴漲,五彩華將半邊天都遮蔽了。
“五十年不見,堂堂赤瞳,也只會皮子了嗎?”
“當然不會。”赤瞳依然保持著人形,但是角卻流出殘忍的猙獰笑容,“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話音未落,
振公的臉驟然一變,在他后不到十里,另一道人影出現,只是這道人影的背后,七條尾緩緩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