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嵩岳書院布下暗子，僅僅只是恰逢其時。

李長安本沒有抱太大希，充其量再大也只是損失一首詩文。

但換來了這個詩文種蠱之，已經不虧。

若秦長生能有更大價值，那就是賺。

李長安又給秦長生一顆文晶，“走吧，去吃點東西，看你這樣子估計這幾天沒吃過一頓正經飯。”

秦長生微微低下頭，眼中的復雜神最終轉變為認命。

文宮里出現了一顆隨時都會引的詩文星辰。

如何反抗？

若只是單純的巫蠱之，他其實有應對之法，哪怕會對造巨大損傷，但也還能恢復，不至于制于人。

可現在，自己的文宮被人攥在手里，自己之前想的任何虛與委蛇的法子，都變得毫無用。

“說說秦孝法吧，還有魁杰學子。”李長安待秦長生找了包間，給秦長生點了滿桌子菜。

秦長生貪婪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但還是強忍住腹中說道，

“秦孝法并非秦家嫡系子弟，但卻比任何一個嫡系都要強。”

“他文武雙修，而且全部達到了極其驚人的程度，只是很對外顯。”

“換句話說，他既是文道魁杰，又是武道魁杰，無論是法斗還是武戰，同輩之中都堪稱頂尖。”

李長安回想起自己見到的秦孝法，文弱書生模樣，看起來毫不起眼，不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人不可貌相。

“秦孝法在族中聲勢頗高，看似溫文爾雅，但實際上心狠手辣排除異己，族中有不人都被他廢了。”

“我只是因為接近魁杰層次，就被他崩裂了文宮……”

秦長生說到這里，眼中流出怨恨之意。

“聽說秦孝法覺醒了先天文箓？”李長安示意秦長生吃菜。

秦長生微微一愣，搖頭道，“未曾證實，先天文箓牽連甚大，族也對此諱莫如深。”

“只要沒有切實證據，沒有人會承認。”

李長安了然，先天文箓的傳承不會出現品級損耗，只要出現一尊先天文箓的強者，那麼就可以一直傳承下去。

無論對于書院還是家族而言，都極為重要。

哪怕是真的，也會故布疑陣，混淆視聽。

李長安給秦長生夾菜，“一直都聽說魁杰學子，為魁杰學子有什麼條件嗎？”

秦長生吃了兩口菜，小心謹慎地回答道，

“每年各大書院都會在部遴選出最強的十個人，這十個人便可稱之為魁杰。”

“修行文道的稱之為文道魁杰，修行武道便是武道魁杰。”

“為魁杰，基本上就是打遍書院同輩無敵手。”

“不過，歷代魁杰其實都有一定標準。”

秦長生喝了口翡翠白玉湯，繼續解釋道，“首先就是修為要達到七品，至是七品后期。”

“其次就是意念修行要達到第二步，也就是意念型。”

“最后，能夠搏殺六品。”

前兩個條件，李長安聽著還算正常。

唯一困難的就是意念型，這一步卡住了無數文士。

就算是經年累月在北境廝殺的人，殺意是足夠了，但就是無法殺意型。

宋安民他們便是如此。

可第三個條件，卻讓李長安愣住了，“恐怕第三個條件，才是至關重要的吧？”

秦長生臉上顯出苦之意，而后點頭，“是的，前面兩個條件，只是一般的區分而已。”

“我也早已達到，可是搏殺六品，意味著越品級廝殺，還要獲勝。”

“這一點……我做不到。”

“所以，搏殺六品里藏著魁杰學子最大的。”李長安手指輕敲桌面。

自己現在書院，但不可能一直躲著。

外出歷練這件事，王天罡前輩也和他說過。

他躲不掉。

其他書院的魁杰學子，就是自己未來的敵人。

步七品，有三條路可以選擇。

第一條路，場，開始借助位修行。一般書院學子都會這般選擇；

第二條路，選擇一般地域外出歷練，回到書院后擔任教諭，有天賦者可以進天地院。

只是選擇這條路，就意味著失去了登頂的機會。

第三條路，也是最危險的路，選擇這條路活下來的人，最終都有機會邁京城總院，甚至位列文圣宮。

那就是進北境戰場。

外出歷練的方式有很多種，自然而然分出了三六九等。

北境戰場便是其中最讓人聞風喪膽的歷練之地。

也是魁杰學子們的主戰場。

各大書院最頂尖的天驕，在偌大的北境戰場中搏殺，活下來的無一不是強者中的強者。

李長安很清楚，自己終將會走上這條路。

而為魁杰，便是能否活下來的第一步。

七品搏殺六品，橫了一個境界，而且還是越品級的差距。

其中到底有什麼？

殺意型做不到，一般文法也做不到。

如果自己印刻出本命文法，再消耗海量文氣，興許可以蘊養出能橫境界搏殺的文法。

再或者參悟了圣文，借助圣文之力，也有機會。

亦或是掌握大師級，境界廝殺也未嘗不可。

只是這些途徑，每一個都極為艱難，需要大量的時間和資源。

李長安回過神，看向正低頭吃飯的秦長生，“你回嵩岳書院，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秦長生了角，“秦孝法不會在書院逗留太長時間。”

“北境戰場才是他的主戰場，我只要等他前往北境戰場后，再回嵩岳書院，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為什麼一定要去北境戰場？那里到底有什麼？”李長安問出了心里的疑，

“明明是最危險的地方，就算是魁杰學子，單論實力而言，也只是一般層次。”

“這種天驕人，怎會去那里搏命？”

秦長生頓了頓，“北境戰場有整個大晉最渾厚的戰爭氣運。”

“魁杰學子前往北境戰場，就是為了那里的氣運。”

“氣運玄之又玄，可以幫助修行，修煉文法、領悟圣文，乃至推意念化境……不一而足。”

“在北境戰場，修行速度是其他地方的數倍，這才是北境戰場最大的機緣！”

說到這里，

李長安方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

這些魁杰學子不惜命也要前往北境戰場。

包間里再次沉默下來，只剩下秦長生吞咽飯菜的聲音。

李長安起，“你在嵩岳書院，也可以結其他盟友，到時候我會給你助力。”

說著，從須彌寶囊里出十塊文晶，還有一小瓶木髓，“早日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