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圣榜上又冒出一首新詩,快去看看。”
“能在初五爭榜大后沖上來的,不容小覷。”
“《登第九樓臺》,白鹿書院的。”
“趕看看什麼況,這時候怎麼還有攪局者出現?”
……
文圣榜新出現的《登第九樓臺》,就像是一碗水中滴的墨,格外引人重視。
但凡對文圣榜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麼。
登上文圣榜,穩了。
這個時候,文評師們也終于開始出了。
盡早發現滄海珠,對他們也越有利,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斟酌品評文章。
想要掀一縣乃至一郡的文氣風云,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李長安原本還以為這一次還會像之前那樣,慢慢往上升。
但是他卻低估了重回文圣榜的威力。
初五之前,不過就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大人還不會投下目。
但是初五之后,那才是真正的爭鋒,哪怕是大師文宗也會研究還停留在文圣榜上的詩文。
當天夜里,《登第九樓臺》占據文圣榜第九十位。
著名文評師任竹林當夜發聲,并且迅速引發軒然大波。
“細細誦讀《登第九樓臺》十余遍,只能贊嘆太白大才!”
“‘白日依山盡’寫遠景,寫的是等樓之后所看到之景象。‘黃河海流’寫的是近景,把水寫的景象壯觀,氣勢磅礴。”
“太白用極其樸素簡單的語言,將廣大視野中的萬里河山,收短短十個字中。”
“由地面到天邊,由近到遠,由西到東。這兩句詩合起來,就把上下、遠近、東西的景,全都容納進詩筆之下,筆力雄渾可見一斑。”
“若只是前兩句,我也只會稱贊太白一聲有詩才,但后兩句一出,此詩立意瞬間拔高,讓人嘆服。”
“后兩句看似只是平鋪直敘地描述了登樓過程,但含義深遠,耐人尋味。”
“這兩句詩發表議論,既別出新意,出人意表,又與前兩句寫景詩承接得十分自然、十分,從而把詩篇推引更高的境界,向我們展示了更大的視野。”
“而且此詩在寫法上還有一個特點,它是一首全篇用對仗的絕句。”
“前兩句‘白日’和‘黃河’兩個名詞相對,‘白’與‘黃’兩個彩相對,‘依’與‘’兩個詞相對。后兩句也如此,構了形式上的完。”
“此詩沒有奇崛詞句,但展出來的襟抱負和積極向上的進取之心,讓人驚嘆。”
“絕對大師之作!”
這篇品評文章,再配合《登第九樓臺》,很快便在各地引發了強烈的反響。
即便在深夜,影響依然驚人。
有了任竹林打頭陣,不文評師也紛紛發聲,各地諸如關行仁這般縣學學子,也開始了主宣揚。
一首《登第九樓臺》,又何嘗不是眾人希登臨高位的企圖之心?
重新回歸文圣榜后,太白之名伴隨著《登第九樓臺》徹底“殺”瘋了。
次日一早,
李長安從睡夢中醒來,差點沒從床上滾下去。
文宮中,第一顆星辰上,文氣嘩啦啦傾瀉而下,整座文宮都淹沒在濃郁的文氣中,像是深秋濃霧,手不見五指。
再召出文箓查看文圣榜,李長安的心頓時跳了一拍。
《登第九樓臺》,第七十七位!
怎……怎麼回事?
一夜之間,就從第一百位爬升到了第七十七位!?
這特娘的是個玄學啊。
吃完早飯,李長安好不容易下心頭的激,面如常來到書院。
一層樓的氣氛有所緩解。
《川有》登上第二十六位,所有人的心里都輕舒了一口氣。
還差一位,就能達到要求。
接下來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應該有機會沖上去。
大家心里的力也隨之緩解。
李長安翻開《初識韻律》,沒有加討論大軍,靜靜翻閱。
文圣榜上,《登第九樓臺》悄然攀上第七十位。
第七層樓,
徐年一直死盯著《川有》,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升到第二十五位。
手底下能用的人基本上已經全派出去了。
和百溪郡的爭鋒進了白熱化。
昨晚秦修滿掌樓囑托的文評師,也都把這首詩推了出去。
能用的手段,基本上全部用了。
接下來就只能耐心等待了。
還差一位,怎麼也能升上去!
可就差這麼一點點,徐年心里急躁不已,心里總是不踏實。
臨近中午,
《川有》登上第二十五位。
徐年得償所愿地哈哈大笑。
總算沒有辜負竹山所托,進前二十五位,此事已經了。
可還沒等他笑聲落下,徐年突然面陡變。
剛剛升上去的《川有》又下降了一位。
徐年猛然起,上的氣息有點不控制地向外逸散。
“嵩岳書院那幫兔崽子,又在搶奪縣文昌碑!”
徐年心里氣的不行,恨不得親自下場,去百溪郡文斗一場。
這時,有急促的腳步聲近。
一人著急忙慌推開門,“副掌樓,臨縣剛剛千里傳音,臨縣文昌碑被搶占了。”
果然,徐年目兇,“是嵩岳書院的家伙嗎?”
“不……不是。”來人面怪異。
“有話直說!”
“是咱們白鹿書院的,詩名《登第九樓臺》!”
徐年上的氣勢轟然一震,“也是白鹿書院的!?《登第九樓臺》?”
趕問道,“有沒有注明哪個分院?”
“還在查!”來人道。
“不用了,我親自去查。”徐年揮揮手,眼中有暴之氣翻滾。
外面那幫兔崽子還沒收拾完,現在自家人也要給自己下絆子。
我就是爭個第二十五位,招誰惹誰了?
徐年立刻去了掌樓房間。
秦修滿剛剛放下手里的傳音玉符,見到徐年進來說道,
“京城總院傳來消息,《登第九樓臺》是咱們東岳分院的,而且用的就是竹山第九樓臺的份玉牌。”
徐年滿腹的話直接就被堵住了,“咱……咱們的人?”
秦修滿一揮手,一篇篇文評師對《登第九樓臺》的品評文章懸浮在半空,
“這首詩在初五之前,一直排在后二十位,初五爭榜大后被刷下。”
“昨晚重回文圣榜,一夜之間就到了第七十七位,現在已經是第七十位了。”
“徐副掌樓,我們第九樓臺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大才?一一毫書院的力量都沒用到,就這麼一飛沖天了?”
徐年好像當頭被澆下一盆涼水,平日里秦修滿說話都很溫和,但此時他明顯聽出了不滿。
趕查看文圣榜,《登第九樓臺》署名——太白。
轟隆!
仿佛五雷轟頂一般震撼。
徐年不可置信地看向秦修滿,好半天才磕磕絆絆說道,“此……此人,就是那個……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