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承認自己逗比了。
大天朝九年義務教育的艱苦磨煉,竟然連語文閱讀理解都沒過關。
而且還特娘的提了個小意見。
太恥了。
急匆匆登樓,所以李長安也本沒注意,自己的手一直牽著柳知音的手。
細長的手掌握著纖纖玉指。
柳知音覺自己的手好像沒有了知覺,腦袋里空空的,眼前看得到東西,但又好像看不到,整個人都變得恍惚了起來。
星樓里面的空間,比想象中的還要大上許多,僅僅只是一樓大廳,就有數十人的樣子,樓上也是人影攢。
容納了這麼多人,竟也沒有擁之。
“王兄,這次有你出馬,想必此次詩會魁首定要收囊中了。”
“陳兄說笑了,有那位被白鹿書院選中的劉朝生坐鎮,我等還是靜候佳作即可。”
“是啊,進白鹿書院,那可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以后前途遠大,絕非我等可比。”
周圍的議論聲,沒有任何影響的傳耳中。
李長安特意放慢了腳步,傾聽這些知曉的人的談。
這時,一道影來到李長安旁,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兄臺,走這麼慢做什麼?趕登樓啊。”
李長安回過頭,臉上再次出尷尬的神,原來是剛剛那個笑噴了的縣學學子,
“子……子昭兄?”
“在下秦子昭,不知兄臺尊姓大名?”子昭笑著抱拳行禮,眼睛里還是有忍不住的笑意。
李長安也趕回禮,“在下李長安。”
同時介紹自己旁的柳知音,“這位是在下的嫂嫂。”
秦子昭的眼神瞬間變得曖昧,但還是保持了禮節,朝柳知音微微行禮,
“長安兄剛剛的對聯,讓我等萬分佩服,想必此次詩會定也有所準備。”秦子昭手虛引,和李長安并肩同行。
“子昭兄客氣了,我也只是之前看了很多對聯,恰好有了點急智罷了。”李長安道,
“此次詩會也是偶然得知,所以前來見識一二。”
秦子昭聞言看向李長安,“那長安兄可得努力了,此次詩會意義非凡,若是有佳作問世,好不小。”
“還請子昭兄不吝賜教。”李長安肅然道。
“這次詩會,是為了慶祝劉朝生被白鹿書院錄取所辦,剛剛你也看到,顧教諭親自坐鎮東門。”秦子昭說道,“不僅如此,學正大人也會前來。”
“這個我倒是聽聞一二。”李長安點點頭。
秦子昭湊過來輕聲道,“但實際上,這次詩會,縣令大人、縣丞大人都會前來。”
“而且白鹿書院也會有人過來。”
李長安瞳孔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子昭,“子昭兄,這不過就是一場詩會罷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過來?”
秦子昭神道,“聽說是書院學生恰逢路過此地,所以才特意辦了這場詩會好拉近關系。”
“當然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這次詩會的頭名,會收進臨縣的文昌碑,在全縣推廣宣傳,積攢名。”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李長安怔了一下,“文昌碑?”
“是啊。”秦子昭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長安兄雖說還沒有開啟文箓,但也要早做準備。”
“覺醒文箓之后,名會轉化為文氣,開辟文宮,勇猛進,這才算得上是真正走上了文道之路。”
“雖說文箓可以通文圣榜,詩詞歌賦一旦登上文圣榜,便是天下皆知,名文氣更是勢如大河。”
“但畢竟那是真正天才文匠的戰場,一月一開榜,只收錄前一百位,對我等而言,本就是遙不可及。”
“倒不如老老實實耕耘每一份名,積攢每一點文氣,踏踏實實開辟文宮,提升文箓。”
“這一縣之地的文昌碑,正適合我等兢兢業業耕耘。”
說到此,秦子昭也是慨萬千,
“顧教諭也說了,長安兄明年的縣試,基本上十拿九穩,所以你我以后定是同窗,我便與你多說些。”
“今日詩會定要努力,雖說有劉朝生在,大家拔得頭籌的機會不大,但若是詩作質量上佳,也會得到大人的關注,好不小。”
李長安鄭重其事地朝秦子昭抱拳,“多謝子昭兄提點。”
“小意思,畢竟明年咱們就能做同窗了,早結晚結沒什麼區別。”
秦子昭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等進了縣學,咱們就算是同屬一派了,日后相互照應的地方很多。”
“比如今日的劉朝生,以后就可以為咱們在白鹿書院的引路人。”
“畢竟只有抱團才能在書院乃至晉國,闖出名堂來。”
李長安點點頭。
這里面的道道和·場差不多,派系林立,報團取暖。
勢力越大,爭得的好就越多。
縣學如此,書院更是如此,部有派系,外部也有競爭。
有了文箓,便有了競爭的資格。
沒有紋路,一切都是浮云。
眼前這個秦子昭,若不是因為剛剛的對聯,再加上顧教諭的點評,恐怕也不會和自己說這麼多。
說到底,是因為自己以后有這個資格罷了。
要不然,就算自己拼了命去結,別人也只會不屑一笑。
跟在李長安側后方的柳知音,看著李長安和秦子昭談甚歡的模樣,眼眸里滿是欣喜,還夾雜著一崇拜。
這就是二郎啊,李家唯一的讀書苗子,如今僅僅只是小試手,便能夠登上星樓,和縣學學子結識。
以后一定會更有出息的。
“想必子昭兄一定有竹,在下到時候可就要靜候大作了。”李長安笑著說道。
秦子昭出一笑意,神間流出點點得意,謙虛道,
“長安兄不要捧殺我了,剛剛教諭還說,你的對聯之才遠超我等,想必也有詩作在腹。”
“此地可千萬不要藏拙。”
“一定一定。”
“那我就先上樓了,我那些同窗還在等我,長安兄一定要來。”秦子昭拍了拍李長安,然后大步登樓。
李長安笑著對邊的柳知音道,“這位縣學學子倒是個直爽子。”
柳知音點點頭,怯怯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很快收攏目,“二郎,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走吧,讓我們也一起登樓。”
李長安笑道。
記憶里那麼多詩詞,應付一個縣城的詩會,還不是手到擒來?
越過還在談的人群,李長安帶著柳知音踏上了登樓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