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823、早就知道

深宮苑。

容湛連夜進宮，現在大軍境，到底會是何等狀態倒是讓人無從得知。

隻是冇有人想到，容湛這次進宮是為了另一幢事。

皇帝看著眼前的證據，問道：“這是……”

容湛認真：“兒臣還請父皇定奪。”

容湛難得這樣的認真，倒是讓皇上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饒是如此，他看是看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皇帝臉上的表越發的詭異難辨。

容湛倒是也不說更多，隻道：“兒臣自認為算是一個快意恩仇的人，隻是有些事總不是我能解決。而此時又關係到我母親，我實在是……”

頓了頓，容湛冇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是揚了一下角。

這笑容比哭還難看。

容湛緩緩道：“世間很多事不能用常理推斷，但是我總想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我的母親。”

他這樣堅定倒是讓皇上想不到。

陛下抬頭看向了容湛，問道：“有區彆嗎？”

他非常平靜：“是與不是，又哪裡有一點區彆呢？容湛啊，你不是一個厚的人，所以我們其實也冇有必要太過糾結究竟是什麼人吧？就算是你的母親又如何，一樣曾經刺殺了你，是與不是，真的不用考量太多。有些人註定了要死的，何必又要堅定的分辨出這人是誰呢？我以為，你不是一個矯的人，更不是一個會注重這些的人。”

皇帝十分的安靜，就這樣看著容湛，表帶著些高深莫測。

也不過就是那麼一瞬間，容湛彷彿明白了什麼，他突然說：“原來……您早就懷疑了。哦不，或者說，您早就知道了。”

皇帝笑了起來，他說：“隻有你趙王叔愚鈍，以為自己找到的是真的俞曉妍。”

他看向了書房裡那幅畫像，說道：“當年俞曉妍很小心，不過還是有一些字跡流出，像是這幅畫，你以為朕為什麼要留著？不過是朕發現的字跡有問題，故意留下做一個佐證罷了。你趙王叔當年年紀小，並不知道。他以為自己找到的是俞曉妍，其實……嗬嗬。”

容湛恍然想到當初趙王爺斷定西涼王後是俞曉妍，就是靠著俞曉妍的字跡和這幅畫，但是又不知，原來這幅畫是本卻又是皇帝用來以後穿俞曉妍份的一個證據。

容湛笑了起來，笑容越發的大，以至於後來前仰後合，竟是不能控製自己。

他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果然是陛下。”

容湛盯住了皇上，認真道：“怪不得我們月讓我來見陛下，現在看來，果然人生有驚喜。”

皇帝冇有言道更多：“朕不說的份自然有自己的考量，的作用也很快就要完了。”

容湛瞭然：“與西涼有勾結，您期待往西涼傳遞訊息。”

皇帝微笑：“不是期待，已經做到了。湛兒啊！”

皇帝從龍椅上走下，拍拍容湛的肩膀，說道：“朕知道你有很多的艱難，但是在皇家，總有那麼多的不得已。”

容湛冇言語。

皇帝又道：“也許你今時今日不懂，但是往後你總歸會明白的。”

容湛：“我知道，隻是不能理解。”

理解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俞曉妍的結局已經可以預見了。

容湛慨道：“陛下果然是陛下。就是與我等凡人不同。不過……倒是也好，您親自對俞曉妍手，我倒是省了不事兒，也放心了了不。若讓我親自手，總歸有些艱難的，但是有人代勞，我倒是無需想那麼多了。”

皇帝倒是看著容湛，說道：“其實朕倒是有些謝俞曉妍的。”

他淺淡的笑，隻是這笑意卻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容湛盯著皇帝，還是明白了一二。

他道：“您該不會說，謝俞曉妍為您生了我這樣一個好兒子吧？與您和一樣冷，倒是讓你們覺得脈有了些延續。”

皇帝哈哈大笑，這次是真的笑了出來，笑夠了，他問：“不可以嗎？”

容湛頓了頓，頷首：“可以。太可以了。”

皇帝微笑：“那就是了，所以朕還是很開心的。行了，你下去吧。”

容湛告辭離開，十分有禮。

皇帝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開口，他問：“蘇月知道你恨不得俞曉妍死嗎？”

容湛並不樂意與皇上說起有關月的事。但是眼看他這樣問了出來，緩緩道：“知道，那又如何呢？俞曉妍對來說不是什麼親人，而是一個會殺丈夫，會在西涼與慕容九算計的人。你覺得該心存善意嗎？我想，陛下也不需要心存善意吧？您不是就喜歡冷酷無的人麼？”

皇帝微微垂首，半響，抬頭看他，緩緩道：“蘇月這種人，看著熱洋溢，其實骨子裡著冷，對自己看中的人可以掏心掏肺。對自己厭惡的人可以痛下殺手。”

皇帝如此點評，容湛並不樂意多聽他說月的壞話，在他看來，他們月纔是這樣的人。就像是一個小仙一樣，哪裡會是這樣的人呢！

可是這樣的話冇有必要在皇帝麵前說，他怎麼想是他的事，並不會影響月一分一毫，他委實是冇有一點必要的。

容湛看著皇上不言語。

皇上又道：“朕選擇你與太子，也要考量更多。在我看來，蘇月比蘇映月更適合皇後的位置。”

容湛仍是不言語。

就聽皇帝緩緩道：“因為……也夠冷酷。”

容湛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他未曾言道更多，更冇有對這個話題多說其他，反而是轉離開。

眼看容湛離開，皇帝沉默下來。

半響，皇帝緩緩道：“俞曉妍啊……你看，你也該功退了。”

他抬頭：“俞曉妍的函走到哪裡？”

太監立時言道：“已經馬上就要到邊關了。”

皇上笑了起來，“如此……甚好。”

他越發的衰敗，這麼多年勞心勞力，他實在是太累了，現在他隻是在自己的最後時間為大齊做一些事。

不是為了容湛，也不是為了太子。

而是為了大齊。

他這一輩子，為了大齊，為了權勢，他付出了太多，但是這是他應該做的，也是他需要的。從前不曾後悔，以後斷然也不會。

皇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擺駕。”

不消多說，太監已經明白陛下說的是什麼。

他道：“是。”

玉妃……看來往後這宮裡就冇有什麼玉妃了。

深夜時分，月黑風高。

皇帝的轎攆直接來到俞曉妍所在的宮殿前。

俞曉妍最近有些心緒不寧，總是覺得事太多，一樁樁一件件讓多想的機會都冇有，隻能儘快的按照自己可以選擇的最好的方式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有些累，不過這疲累之下又有無儘的興。

要得到的，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辛辛苦苦籌謀很多年，雖然每每關鍵時刻就有人驚擾了的計劃，打斷了他的計劃，但是俞曉妍總歸相信，自己會有機會做到的。

微笑起來，住了茶杯。

“皇上駕到……”

俞曉妍立刻起請安。

隻是看到皇帝，俞曉妍生出一抹不對勁兒，十分不對勁兒。

皇帝邊除卻他的心腹大太監，還有另一個黑人。雖然不曉得此人是誰，但是俞曉妍卻也猜測得到，這必然是皇上邊的暗衛。

緩和一下，微笑道：“陛下，您這樣……”

皇上不說其他，直接擺手，立時有人衝了上來，幾個宮太監頃刻倒下。

俞曉妍楞了一下，緩緩地後退，警惕的看著陛下，但是臉上還帶著笑意：“陛下這是作甚？”

四下瞄了一下，輕聲道：“臣妾好似也冇有做什麼讓您憤怒的事吧？您這個樣子，真是嚇到臣妾了。”

皇帝負手站在哪裡，冷然道：“不要裝了，你本不是什麼俞曉妍。”

俞曉妍心中一驚，不過麵兒上卻不顯，十分的溫：“臣妾不知陛下為何說出這樣的話，我不是俞曉妍，又是什麼人呢！”

冷冷淡淡的看著皇帝，認真道：“您說啊，我是什麼人呢？”

俞曉妍原本的話慌張結束，倒是越發的鎮定起來，並不是之前的狀態。

委屈的看著陛下：“我為陛下做了這麼多，您這樣一句話就要否定我嗎？”

皇上嗤笑了一聲，擺擺手，大太監立時將一幅畫扔在了俞曉妍的麵前。

俞曉妍一愣。

皇帝道：“朕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你是假的了。你覺得一個人的字跡可能會平白無故的變化嗎？”

俞曉妍立刻：“陛下，我在姓埋名那麼久，我……”

不等說完，就看黑人一個健步上前，立時將控製住，按在了那裡。

俞曉妍仍不放棄：“陛下可以找我相的人來檢查我所有的特征，我真的是俞曉妍，陛下，我真的是！字跡的事我是可以解釋的。我一個人躲在西涼，總是擔心被旁人認出，如此那裡敢用自己原來的字？”

俞曉妍這個時候還這般掙紮，皇帝倒是冷笑：“可是這幅畫就不是你去西涼之後畫的。你莫要繼續跟朕裝了，你以為朕真的相信你嗎？”

皇帝的表越發的沉起來。

俞曉妍攥了拳頭，心中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