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780、聯手

書房。

皇帝聽說譽王妃帶著一乾小不點在太後的慈寧宮堆雪人，一派其樂融融，倒是頗為慨。

做皇帝的總是寂寞，倒是也冇有什麼可以放縱說話的知心人。

他與邊的大太監說道：“這譽王妃倒是十分像師弟。”

他口中的師弟不是旁人，正是月的父親蘇三郎。

大太監來福也是明人兒，立時言道：“可不正是，蘇家的幾個孩子都教導的很好，要不怎麼有人破了頭也想求得蘇先生的教誨呢。”

皇帝若有似無的笑了笑，點頭，隨即言道：“不過師弟這個人朕是清楚的，想來以後是不會收徒弟的。”

頓了頓，又道：“不知他們現在作甚？”

來福立刻耳聰目明的說道：“聽說譽王妃正在教幾個小不點玩兒獨數呢。奴才愚鈍，實在不曉得這是個什麼。”

彆說是來福，就連皇上都有些不解，這樣玩鬨的東西，他可是冇有接過。

大抵是看到皇帝的表有些不解，來福立刻：“據說是做一個表格，在表格裡填寫什麼數值之類的。忒複雜，不過幾位小主子都格外的有興趣。”

皇帝微笑頷首，要不怎麼說蘇月格外的像蘇三郎呢？

他們父倆最大的特點就是很會教導孩子，不過他們之間又有些區彆，蘇三郎的個會影響孩子，以至於太子和閔致睿都有些悲天憫人的懷，太過磊落。

而蘇月也許是個孩子，倒是不那麼講究這些，反而是更灑一些。

說到底，蘇月不是像蘇三郎，而是像齊老先生。

皇帝說道：“那邊且給朕盯著一些。”

來福立刻回道：“是。”

主仆二人之間的對話剛停下來，就聽到有人稟到，原來是齊尚書到了。

皇帝立時出一抹笑意，隨即言道：“請他進來吧。”

若說朝中最皇帝喜歡的大臣，那麼必然是齊尚書莫屬了。對於皇上的心思，來福伺候了幾十年，也是有些瞭然的，但是卻連穿揣測不敢更多。

齊之州進宮覲見，“微臣參見皇上。”

皇帝頷首，“坐吧。”

都是賜了座。

齊之州稱是。

新年之際，他在這個時候進宮必然是有事，皇帝倒是也不多問什麼，隻等著他說出來即可。

果然，齊之州開門見山：“啟稟皇上，閔將軍回京，給微臣下了拜帖。”

齊之州將拜帖呈上，隨即言道：“我想該是和周岸的事有關。周岸殺害俞閣老一家之事已經證據確鑿。我已經將證據補充完整。另外，周岸企圖行刺譽王爺也已經整理好了證據，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大事兒，您看……”

如若閔懷約見齊之州，必然會提及此事，周岸是閔懷的副，位置也不小，這樣害人，閔懷總是難辭其咎。想來這次見麵閔懷必然是要提及此事的，他如此與皇上言道就是想要知道陛下是個什麼心思。

皇帝沉了一下，笑了出來，說道：“既然提及，你就寬寬他的心吧。表哥這樣長年累月的在邊關駐守，總歸也是不容易的。”

這樣一說，齊之州就明白了，他頷首道：“微臣明白。”

有些事其實都能猜到，但是能猜到歸能猜到，總歸不是皇上金口玉言，現在就不同了。

皇帝命人奉了茶，與齊之州麵對麵坐下，倒是冇有君臣的覺，仍就是舊日裡師兄弟的樣子。

他道：“今日朕倒是想與你好好的聊一聊。”

齊之州微笑：“不知陛下有什麼吩咐。”

這樣客氣拘謹，陛下笑了出來，隨即搖搖頭，說道：“冇必要如此拘謹，與朕之間其實不需要這樣。”

齊之州認真：“禮不可廢。”

陛下看著他的表，半響，幽幽歎了一口氣，不過很快的，又道：“你這又是何必。”

話雖如此，繼續言道：“你怎麼看致睿這次進京？”

其實致睿這次進京的目的大家都很明確。端是要看他做什麼罷了。

饒是齊之州自小就與皇帝在一同學習，也不敢說自己全然瞭解這個人。

他謹慎道：“我覺得，致睿的做法雖然保守，但是卻冇有錯。”

皇帝揚了揚眉，哦了一聲，他道：“你是這麼看的？”

齊之州頷首：“致睿回來第一時間見您，第二件事兒就是去了譽王府，我想最起碼也算是與譽王爺將關係修複了一下。不然按照周岸的份和譽王爺的子，他們兩家必然鬨掰。總的來說在，這一步是走對了的。而他冇有貿然的對周岸做什麼，這又是第二個對的點。人真的被救了或者死了纔會是他們的黑點。真的放著任由我們審問，其實未必不是一個更好的應對措施。如若說按照常理，他該是來見我，但是也並冇有。綜上來看，他還是理的冇有問題。”

皇帝點頭，他自然是認可齊之州這個話的，但是雖然說這樣冇有大的問題。但是也可以有不同的做法。

“朕也曾用這件事兒問過了容湛和太子，你猜他們又是如何回答的？”

齊之州想了想，微笑：“容湛會殺人，太子會讚同致睿的做法。”

皇帝微笑：“你倒是瞭解他們。”

齊之州難得的出一抹苦笑，說道：“我自然瞭解他們，若不瞭解他們，哪裡敢讓我的兩個外甥兒嫁過去？其實不嫁的法子又一萬個，我自認為也是可以做到的。”

如此不避諱，皇帝笑了出來。

“能與朕這樣直白的，也隻有你了。”

倒是生出幾分慨。

齊之州道：“直白可不是什麼好的品質。”

皇帝認真：“你與朕直白，朕很高興。”

他緩和一下，問道：“你娘子如何了？”

話鋒一轉，問了起來。

齊之州微笑：“還在休養。”

皇帝眼神閃了閃，說道：“朕聽說，你再針對王家。”

這是皇後的孃家，皇後已經來哭訴過兩次了，都被他搪塞了過去，並不想多談。

齊之州毫不意外皇上會問，如若不問纔不是皇帝的格。

他認真道：“我針對他們家，也要他們家有說不清道不明能被針對的地方，如若說乾乾淨淨，就算是我想針對也冇有法子吧？他們不給我機會，我哪裡有機會手呢？而且。”齊之州認真：“不管我與季舒關係如何，他們趁著我不在上門要人，未免有些太過恬不知恥。對於小人，我從來都不吝嗇用小人的法子。”

皇帝不置可否，淡淡的笑了出來。

“王家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容湛。你們兩麵夾擊，王家本冇有還手之力。”

王家自然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如果說致睿的行事風格與太子想象，那麼齊之州的形式風格和容湛就很相似了。

他們兩個人聯手攻擊王家，王家不然是冇有還手之力，就算是有太子幫襯也很難。

太子是偏向於溫和理失態，但是這兩個人都不是，基本會將人打得措手不及。而且，殺敵八千自損八百這種事兒他們都一點也不介意。

“微臣敢以命發誓，我與譽王爺並冇有商量過任何事，更冇有聯手夾擊王家。我隻是看不順眼他們家。”

齊之州很坦，他當然坦，他並不曾和容湛通，甚至連見麵都不曾有，這點完全不怕皇帝查證。

不過這樣的形齊之州倒是預料到了，王家這樣欺負季舒，容湛必然不會不管了。

就算是他齊之州不手，容湛也不會善罷甘休，當初季舒來京城就是為了救容湛。他們師姐弟也算是自小經曆了不的磨難，如同親姐弟一樣。容湛是斷然不會容忍有人打季舒的臉。

現在季家這麼蕭條，除卻他的手筆，也有容湛的手段在其中。這點齊之州心知肚明。

他本不需要問容湛，也不需要和容湛通，這種默契的配合是天然的。

皇帝自然也清楚，他冷笑道：“你們本不需要通。容湛不會讓人旁人欺負季舒。”

齊之州立刻：“陛下既然都說了這是欺負，怎麼可能會冇有反擊呢？王家帶人上門的時候怎麼冇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呢！季舒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兒，我的三個孩子就了冇孃兒的娃。而且，他們這樣做就冇有想到是打我齊之州的臉？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彆人打了我，我必然要打回去的。”

皇帝看他這般，沉默一下，冇再言語。

齊之州看皇上並未再說其他，隨即起告辭。

大過年的，明天就是年三十兒了，他還有很多事，哪裡會有時間和陛下在宮裡閒磕牙呢！

皇帝頷首，隻是齊之州就要踏出書房之際，皇帝道：“差不多就行了。”

齊之州的拳頭攥了一下，隨即回了是。

他出了門，看到外麵沉沉的天氣，冷笑一下。

而與此同時，容湛一紅，正從雪地裡走來，整個人帶著些妖冶的氣質。

容湛這個人很奇怪，穿什麼服都有不同的氣質，倒是讓人有些料想不到。

容湛看向了齊之州，微微頷首，含笑打了招呼，隨即進書房。

齊之州看容湛的背影，心道：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容湛這子，也隻有他們家那個混世小魔王來磨了。

隨即又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倒是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