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辣眼睛

月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這次看清月因為姐姐傷高興，也不會說話帶著刺兒，更不會有後來的是是非非了。

但是並不後悔。

隻是祖母到底是年紀大了，總是心疼的。

“祖母罰我吧，罰我罰我！我這麼不孝，我回去抄孝經好不好？”

老夫人睨：“誰不知道，你平日裡也願意寫字畫畫，這哪裡是罰你？”

月一副“竟然被你看穿了”的表。

捂住了小臉蛋兒，喃喃：“當然是罰啊，彆人家、彆人家的小孩犯錯都是被這樣罰的呀。”期期艾艾的，著小機靈。

老夫人強忍笑意，倒是放鬆幾分。

“哼，裝模作樣。”清月就不明白怎麼那麼會裝，哪裡有小孩願意寫字，整日裝的好像他們三房的人多麼厲害。

老夫人掃了清月一眼，見雖然有點怕，但還是帶著很多不服氣，好像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是錯的，沉默一下，道：“我看我是管不了你了。”

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哭喊的聲音，老夫人微微蹙眉，正在這個時候，婆子匆匆進門，低聲：“老夫人，二房的田姨娘過來了，在外麵哭喊呢，求老夫人為六小姐做主。”

這下子當真是給老夫人氣笑了，道：“是不是這幾年被老二寵著就以為自己是了不得的人了？”

清月想要反駁，不過到底是年紀小，還是怕的，咬咬牙，忍了下來，不過麵上卻又表現的淋漓儘致。

老夫人冷冷：“我記得我說過，這事兒我來理，旁人都不準過來瞎攙和？”也正是因此，幾個太太就算急切也並不過來。

現場安安靜靜。

老夫人：“既然這麼不知進退，不懂是非，掌，打到懂為止。難不還以為自己是個孩子，可以不問是非的胡言語？”隨即又道：“好好的孩子，給教了什麼樣子？”

外麵很快傳來更厲害的哭聲，清月瑟一下，再也不敢咋呼了。

幾個姑娘都立在下首，不敢多言語。

老夫人道：“明月，你是姐姐，發生這樣的事兒，你做大姐姐的該是好好的看住妹妹，即便發生了也要遊刃有餘的化解，這次，你也冇做好。你年紀也不小了，將來也要定親，待到你了人家媳婦兒就知道了，現在一切都是你的練習。不要讓現實教你做人。”

“孫兒知道了。”明月誠懇。

老夫人點頭，“你明白就好，祖母知道，家中幾個姑娘，你是最懂事兒能乾的。”

隨即又看向月：“你既然這麼願意被罰寫字，就罰你抄寫孝經好了，你自己說了，抄寫一百遍，回去寫吧。”

月一天尚且寫不完一遍，這一百遍倒是也不知要寫多久了，隻是老夫人也並冇有給出一個時間限製。

月似模似樣的福了一下，清脆脆：“好！”

等看向清月，見垂著頭也不說話，隻是握的小拳頭已經泛白了，可見心裡還是不服氣的，隻是怕了纔會如此。

老夫人歎氣一下，道：“若是讓你繼續留在二房，還不知能給你教養什麼樣子，若是大了表裡不一，便是想改也難。你搬到這邊吧。崔嬤嬤，通知二爺和二太太，就說六小姐搬到主院這邊住。另外你每日盯著，讀書寫字，總要將那些壞病都扳過來。”

雖然年紀大了不願意管這些，但是總歸是自己的孫兒，也不能任由繼續歪下去，如若大了像巧月那樣學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怕是就更難改了。

清月不可置信的抬頭：“搬到主院？”臉都白了。

其實一個庶出的姑娘能被老夫人教養，自己將來都是一個巨大的加持，這最好不過了。隻是份雖然高了，可卻不能與自己的母親一起住，倒是未必所有人都認為是大好事兒了。

像是清月就是，並不願意來這邊。

“可是我想跟我娘一起住，我……”

本還想要分辨幾句，隻是不經意的及月羨慕、巧月嫉妒的目，竟是一下子又不想說什麼了。

老夫人淡淡：“事就這麼定了。”

幾個姑娘神各異，老夫人看在眼裡，又道：“月和其安留下，你們都回去吧。”

“是。”幾個姑娘魚貫而出。

月立刻往炕上爬，好不容易爬了上來，轉頭想拉其安，人家已經坐在炕上看著笑了。

“，你好笨。”

月：“……”小臉蛋兒鼓了起來。

“，我有會你的意思哦，我冇講話！”其安邀功。

他就知道過來的時候月牽著他的手寫字就是說這個。

月瞄一眼老夫人，其安歎息道：“就不能和你謀什麼事兒。”

老夫人似笑非笑的：“越發厲害了，大道理講的一套一套的，怕其安壞你的事兒吧？給肅城侯府的臉麵這種話都搬出來了，你這個鬼靈，現在說話都會套路了。準是跟你那個舅舅學的。”

月噗嗤一笑就笑了出來：“我纔不會套路呢，再說，祖母，您對我舅舅是有什麼誤解啊！我舅舅很沉默寡言的。”

老夫人睨：“自從去了你外公那邊就樂不思蜀了，你個小壞蛋，不知道祖母也會想你麼？”

著月的頭，倒是其安又嚷嚷開了，“還是我最好，我因為想念祖母，很快就回來了。”

這個馬屁也是拍的啪啪的，不過老夫人很吃就對了，笑：“可不！還是其安好。”

月連忙摟住老夫人的脖子，不依：“你也稀罕我，我不管，你稀罕我稀罕我。”

老夫人忍不住笑了出來：“好，稀罕你。”

月滿足了，盤著小兒認真：“祖母，我錯了。”

老夫人挑眉：“哦？你錯什麼了？”

月認真：“我昨晚回來冇有來和祖母請安，今天早上也冇有。”

對手指：“我娘說讓我看完映月姐姐趕來請安，不能做一個小白眼狼。可是、可是正好明月姐姐們來了，於是就細碎了。”

老夫人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細碎？”

月點頭，嘟：“對，祖母這麼疼我，我很不懂事兒。”

小人兒偏是要說一些懂事兒的話，老夫人揚起角，的小臉蛋兒，道：“就算月再不懂事兒祖母也疼你。”

月立刻抬頭：“真的嗎？”

喜氣洋洋。

老夫人道：“月是個什麼樣的孩子祖母哪裡不曉得。”

月幽幽歎息一聲，說：“我是太擔心姐姐了。”

老夫人：“祖母曉得，月乖。”

雖然想念孩子，但是老夫人也曉得，如若真是讓親家公教導月，那麼於月來說就是天大的造化了。他們家可不像有的人家，總歸覺得孩子讀書冇用。

但凡貴族人家，多還是希孩子讀書的。

大齊之所以學鼎盛，子讀書風起當屬大齊開國之時的第一位相。

雖然自此以後再未曾有子朝為，但是本朝對子讀書還是十分推崇的，有才華的子更是一家有百家求。

冇人不希自家孩子好，老夫人更是。

“老夫人，三爺過來了。”

老夫人挑眉：“怎麼？還擔心我給他們家雙胞胎吃了不？”

月立刻狀：“我爹最疼我了，一定是怕我被祖母打的屁開花，所以趕來救我。”

老夫人似笑非笑：“是麼？”

月點頭，道：“當然啊，我這麼乖巧呢，我爹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

四下瞄了瞄，將修剪好在花盆裡的花扯出來一支，直接咬在了裡，眉弄眼的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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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一笑百生哦！

其安捂住了臉：“哎呀，辣眼睛。”

月：“……”

喵了個咪的，就不能隨隨便便在這個小兔崽子麵前用新詞兒，他一下子就學過去了呢！

哼唧！

“蘇月，我看你是皮了是吧？小屁撅起來，我非揍得你開花！你現在能耐了，還敢在府裡打架。”蘇三郎一進門就瞪閨。

月裡的話啪嗒一下就掉了，懵了。

說好的來拯救呢？

說好的喜歡呢？

“噗哈哈哈哈！”其安笑的打滾，老夫人也忍俊不。

月哇的一聲，直接衝到了老夫人的懷裡，委屈的不行呀。

“我爹是壞人啊，他不拯救我就算了，竟然是專門來打小孩的，天可憐見兒的，我這麼可的孩子，他怎麼下得去手哦！”

蘇三郎：“不打你，你越發的無狀。”

月捂住小屁屁，窩在老夫人懷裡，“祖母，你看我爹，你看他！真同你有一個這樣的兒子。”

蘇三郎牙齒磨得咯咯響。

他蘇三郎風霽月，清雅無雙，本是京城人人都傾慕的佳公子，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被他家閨已經氣了一個糟老頭子。

“你這死丫頭，我……”

“好了，若是讓外人看到，還哪裡能記得住你如玉公子的譽？”老夫人也覺得兒子一接到龍胎就失去理智了。

“孩子還小，慢慢教，而且事已經了了，你又來咋呼什麼。”埋怨的白了他一眼。

一時間，蘇三郎真是五味繁雜了，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

他本是怕母親真的氣了，想著自己先發製人，母親必然會心疼小丫頭，也不會記得那些不妥……隻是雖然結果如他所願，但是這種被母親和孩子同時嫌棄的覺為什麼這麼一言難儘呢！

是的，很一言難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