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時節,丹桂飄香。
清音閣裡的落花瓣鋪了滿地。
宋烈音穿著鬆鬆垮垮的天青襦,倚在廊下逗弄著一隻通雪白的鸚鵡。
夕的餘暉染紅了吹彈可破的白,羽蝶般的睫纖長卷翹,勾勒出微微上挑的眼尾,鼻樑到鼻尖的弧度呈現出完的s線,配上那微微嘟起的淡瓣,說不出的靈。
院外突然傳來喊:
「公主,不好了,陛下又要殺人了,你怎麼還在逗鳥啊!快起來,咱們得去奉先殿前跪著!」
梳著雙丫髻的小宮茉莉跑進來,一臉的急迫不安。
宋烈音秀眉微蹙,「跟你說了多次了,不可再喚我公主,如今我隻是宋人。」
茉莉委屈的低下頭,「嗯,奴婢錯了,奴婢…心疼您。」
「好了,說說吧,這次是誰?」
「是前些日子得寵的柳人。」
宋烈音端起涼茶的手微微一頓,琥珀的瞳眸裡劃過一瞭然。
點了點鸚鵡的小腦袋,「,姐姐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院子裡,不許跑。」
掀了掀翅膀,傲道:「囉嗦!囉嗦!」
宋烈音輕笑一聲,帶著茉莉出了院子。
二人趕到奉先殿時,殿前已經烏央央跪了一群人。
一口大黑鍋支在高臺上,兩個小太監正忙著生火。
宋烈音拉著茉莉跪到了末尾。
「人可都到齊了?」何公公放下茶盞,悠悠開口。
一旁的小太監忙上前回話,「回大總管,都到齊了。」
「嗯,把人帶上來吧!」
眾人不敢抬頭,隻聽見一陣鐵鏈地麵的聲音,接著就是人驚恐的悲鳴。
何公公角諷刺一勾,「柳氏,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丟下去吧!」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宋烈音打了個寒,又在心裡把青嵐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要不是因為他說的什麼狗屁天命,纔不會替嫁,也就不用這種非人的折磨了。
茉莉早就嚇癱了,整個人匍匐在地上,死死咬著,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柳氏一族,欺上瞞下,結黨營私,貪贓枉法,已被陛下下令抄家滅族。」
「今兒個,當眾烹了這罪婦,就是再給各位提個醒兒。」何公公冰冷的視線掃過眾人。
「任何人,不要妄圖挑戰陛下的底線!把花花腸子都收好了,要不然…」
眾人像開了閘的洪水般磕頭求饒。
沸水和烈火,讓奉先殿前的空氣燥熱無比,氣氛抑至極。
柳氏還在氣若遊的垂死掙紮,平日裡花枝招展的幾位人早就嚇暈了過去。
宋烈音的額角也滲出細的汗珠,這已經是宮一月來經歷的第三場殺了。
原是一名太空軍的靈植飼養師。
在太空年代,科技高度發達,靈植飼養師的工作就是培育、養那些供人們食用和觀賞的植。
所在的第七星係接到上級任務,前往一顆新星探索。
登陸的第三天,在林中發現了一株的讓人移不開眼的金藤蔓。
接著,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
再醒來就了南國不寵的十公主。
也許是空間穿越導致了時間倒流,的變了五歲的小娃娃。
在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青嵐。
他是南國的宮廷琴師,總是一白,不染纖塵。
他懂的很多,也很神。
他告訴,就是十公主,十公主就是。
那些關於靈魂分離又融合的事,沒太在意,畢竟生存纔是王道!
青嵐教導琴藝、藥理和符籙,十年如一日。
直到及笄的前一天,他來辭別,並說請幫一個忙。
沒心沒肺的應了,然後就了南國送給君臨新帝的禮。
附屬國沒有與君臨帝國和親的資格,即便是公主,到了這裡也隻是一個品階最低的人。
「主…主子,結束了,我們…回去吧。」茉莉哆嗦著搖了搖的胳膊。
宋烈音回神起,朝著遠一座高聳的金頂宮殿去,眼底流出堅定。
回到清音閣,宋烈音直奔後院。
清音閣偏僻,後院卻有一株百年的老桂樹。
一簇簇金燦燦的桂花似正在向招手。
將擺攏起打了個結,靈巧的爬上了樹。
茉莉張的在樹下張,「主子,您快下來,別摔著了。」
宋烈音頭也不回的繼續往上爬,「放心,不會有事的。」
茉莉綳著小臉,「主子,您要摘桂花也不用爬那麼高啊!」
「最上麵的才最甜。」
茉莉表示不贊同,但知道自己勸不住,隻能小心翼翼的在樹下守著。
片刻功夫,宋烈音就爬到了最高。
蔥蘢的樹冠將纖細的子遮掩的極好,隻約出一顆圓圓的小腦袋。
從袖袋中取出一方帕,朝著一簇簇金的小花出了毒爪。
一陣風,宋烈音似有所覺。
猛然抬頭。
目穿過錯落有致的庭院,落在不遠的另一座宮殿。
據所知,那一宮殿並無人居住。
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沒什麼人,才重新低垂了羽睫。
於是,帝國的主人元釋在夕的餘暉下,瞧見了一雙明亮又深邃的眸子。
「是誰?」元釋待宋烈音離開後,才淡淡道。
侍衛阡陌恭敬道:「回陛下,是南國的十公主宋人,如今住在清音閣。」
元釋廓冷峻的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是?」
「是,陛下。」阡陌的聲音沒有一緒,「就是南國派來的細作,代替了真正的嫡公主。」
元釋撚了撚指尖,眼中劃過一抹戲謔。
小廚房裡。
茉莉練的磨著米,「主子怎麼突然想吃桂花糕了?」
宋烈音一邊清洗著桂花,一邊淡淡道:「不是我想吃,是做給陛下吃。」
茉莉作一僵,「主子,您有了爭寵的心,奴婢萬分支援,可今兒個陛下肯定心不好,咱們不如改天再做…」
「他心不好,我纔要去。」
茉莉繼續掙紮,「主子,沒有陛下傳召,咱們也進不去無極殿呀!」
宋烈音不甚在意,「無妨,給何公公就行了。」
茉莉的小臉皺了包子,突然覺得桂花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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