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這邊不急不躁,秦氏卻先坐不住了。
裴侯爺從靜室出來,將妻子摟懷中,“夫人,時候不早了,該安歇了。”
秦氏推開了他做到窗子邊,瞪著他道:“你還睡得著?”
這都幾日了,越想越不對勁,指尖點著門外,“你現在就去,把裴知衍給我回來!”
在戰場上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的裴大將軍,在妻子面前也是百煉鋼化繞指,他聲道:“高義不是來稟說他是在忙案子。”
秦氏拿眼睇他,“你只說去不去?”
季央子什麼都不說,卻看不過去,這兩人之間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兒媳婦那麼乖巧,必然是那個混賬兒子的錯。
裴侯爺無奈去取了袍穿上,“去,我去還不麼。”
裴侯爺大晚上的被催來人,可謂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到了大理寺衙門誰的好臉都沒給,大刀闊斧的往椅子上一坐,對高義道:“把人給我來。”
裴知衍原本也沒睡,聽了高義的話也只漠然點頭,起往前院走去。
裴侯爺見人過來,話都懶得與他多說,直接了當道:“跟我走。”
裴知衍皺眉道:“父親。”
裴侯爺道:“廢話,是等著我把你捆起來?”
裴知衍也不客氣,“您捆不住我。”
“還能耐了你?”
裴侯爺就這麼一個兒子,什麼樣他清楚,從小就是個又狂又傲,越打越倔的主。
他哼了一聲道:“可不是能耐麼,欺負自己媳婦。”
裴知衍眉心越擰越,他要是舍得欺負,早就把折磨的不人樣了,何必像現在這樣連府都不敢回。
長長的沉默后,裴知衍道:“我原本也是打算明日回府一趟的,既然您都來了,那走罷。”
*
守在院中的丫鬟見到裴知衍走來,欣喜萬分道:“世子回來了。”
季央在房中聽到那丫鬟的聲音,手一抖,在手里的針線扎進了指尖。
季央疼的倒一口氣,淚水瞬間就被激了出來,不知是疼的還是什麼,盡然有些止不住,一個勁兒的往下淌。
匆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抹去眼淚,連披風都來不及披,就這麼拉開門跑了出去。
跑到廊下,裴知衍也恰好走到院里,四目相對,季央看著他,用力忍住不讓自己眨眼,怕只要一眨眼,眼淚就會流下來。
季央神里的不安和想上前又不敢的躊躇,裴知衍全都看在眼里,那日他一言不發地離開,恐怕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罷。
夜風蕭瑟,就只穿那麼一點跑了出來,眼圈還紅的厲害,很委屈麼,他還什麼都沒做。
若他將這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若季央知道他也是重生,會怎麼樣,是求他還是繼續騙他?
裴知衍走上前,解下上的大氅披到上。
上被悉的溫度包裹,季央鼻子一酸,啞聲道:“……夫君回來了。”
裴知衍道:“我有事與你說。”
季央呼吸發,攥著大氅的指尖用力到快要掐進里。
裴知衍將帶去了花廳,秦氏與裴侯爺都在。
見裴知衍過來,秦氏當即就要斥責他,然而裴知衍卻率先道:“圣上命我去萊州府暗查買賣職一案,明日便啟程。”
眾人皆是一愣,眼下已經臨近年關,裴知衍這一去豈不是過年都要在外面。
秦氏看看垂首不語的季央,問道:“非是你去不可?”
裴知衍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此案牽扯甚大,耽誤不得。”
秦氏還想說話,裴侯爺卻按住了的手,在他眼中軍令如山,皇命亦是,他對裴知衍道:“既然如此,那你早去早回。”
事已落定,秦氏也不好再說什麼,季央始終一言不發,安靜的好像不存在一般,秦氏見狀不由得心疼,知道必然是不舍,但又懂事的不說讓裴知衍為難的話。
想著兒子明日就要走,兩人就這一夜相的時間,擺手道:“你們二人快回去歇息罷。”
離開花廳,季央跟著裴知衍往蕭篁閣走去,努力去追他的步子,但好像始終隔了兩三步的距離。
裴知衍的大氅還在自己上,如此寒冷的天氣,他上只有單薄的長袍,
頎長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冷漠。
“……夫君。”季央了瓣小聲喚他。
許久,才聽到裴知衍淡淡的聲音傳來。
“嗯。”
季央小心翼翼道:“生辰宴前,你能回來嗎?”
想與他一起過。
“恐怕不能。”裴知衍讓自己不要去管話語的期盼,“你不用準備了。”
“那……”
裴知衍不耐的打斷:“我明日一早就走,恐擾著你,今夜我睡書房。”
季央眼里的一點點暗下來,極輕的聲音里帶著破碎的意:“好。”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柿子隨爹,也是寵妻狂魔。嗯,他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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