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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最高處》 第四十一章 幫人教兒子

劉景濁微微抬頭,重回金丹境界以來,尚且沒來得及施展些劍呢。

只見一襲青衫將手中那柄八棱古劍豎起,右手并指朝天抹去。

獨木舟劍的古怪紋路當即青陣陣,劉景濁一劍氣如同天河傾斜,劍意又如同烈焰焚煮人間,頃刻間湖水便如被煮沸一般。

年輕人微笑道:“你走你的關道,我有我的獨木舟。”

話音剛落,年輕人持劍飛而起,于半空中一劍橫劈出去,背后山水橋同時出鞘。

淄綬并指一,湖面又起數十道冰墻。但劍氣所到之摧枯拉朽,數道冰墻怎攔的住?

冰甲巨人眉心之中,淄綬坐不住了。

他趕忙起,冰甲巨人手中同時多了一道冰盾牌,劍氣落在冰盾,冰甲巨人后退百余丈,雖說攔住了劍氣,可那只冰盾也裂痕無數。

淄綬猛然轉頭,卻發現那柄木劍夾雜雷霆火焰于湖面之上肆意沖殺。自己結的明明是鎖劍陣,可那些個冰人傀儡還沒等到木劍飛至,便被其劍攜帶的熾熱氣息烤的盡數融化。

只幾個呼吸而已,淄綬灑出的千余符箓已經如同樹葉一般飄在湖面。

有人在前,獨木舟沖陣。

人在甕中,山水橋破陣。

劉景濁咧一笑,輕輕拋出獨木舟,一柄木劍,一柄鐵劍,懸浮劉景濁左右。

飛劍長風于湖面疾速略來,風聲所到之,湖上波濤洶涌至極!

劉景濁卷起袖子,微笑道:“該我了。”

話音剛落,數道紫雷霆由劉景濁鉆出,天空中忽的布,一道紫閃電飛馳湖面,前方不斷升起的冰墻兒阻攔不住那道青衫影。

三把劍齊飛往冰甲巨人,獨木舟拉出的一道青殘影,久久不散。山水橋劍火焰夾雜雷霆,所過之,湖水如同沸水。飛劍長風形如鬼魅,頃刻間便倒了那道紫電前方,往冰甲巨人眉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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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綬并指朝上一揮,湖水當中一柄晶瑩長槍飛出,落在冰甲法相手中。

冰甲巨人搶出如龍,幾個揮掃便將三把劍各自打飛。

雷霆已至,只見劉景濁高高躍起,滿雷霆凝聚在左拳,此時雷霆、拳罡、劍氣,三者居然同在一只拳頭上,本無法分清這是拳法還是劍

冰甲法相并未揮舞長槍去阻攔劉景濁,而是瞬間轉一記回馬槍。

拳槍撞,一聲雷霆炸響,整座湖泊由打二人戰之掀起十余丈之高的巨浪。

蔡真珠無奈嘆氣,只好飛而起施法阻攔巨浪。

沒法子,誰是在自家地盤兒呢?

有個紅拉著個小丫頭風至此,兩人剛剛落地,巨浪已然被鎮下去。

只見穿青衫的年輕人一腳踢開長槍,墜下之后猛踩湖面,再次飛而起,重重一拳正砸在法相頭顱,淄綬站立之地。

冰甲法相調轉槍頭撐著自不倒,可一道劍影襲來,他只好蒙的踩踏湖面,后移數百丈。

一道雷霆隨冰甲法相,劉景濁憑空出現,左臂抬起,獨木舟自行鉆手中,他手持長劍,一道雷霆劍斬出,冰甲再次被砍的后移。

還沒等他站穩,一道青衫影又至,此刻劉景濁右手已然握山水橋。

又是一道夾雜雷霆與烈焰的劍斬出,天下至劍意之下,冰甲頃刻間化為湖水灑落,只余一道水法相。

淄綬面難看至極,法相跳躍起,手中長槍挑起湖水,十余丈高的法相遞出長槍,飛旋在半空中刺破水幕。長槍穿過水幕之時,那道水墻瞬時變作無數冰霜長槍,劉景濁眉頭一皺,化作一道雷霆,直直退后數百丈。

可站定之時,淄綬的水法相也好,數百晶瑩虛寒長槍也罷,已經由打劉景濁后背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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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綬冷笑道:“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劉景濁瞬間轉,兩把長劍各自劃出劍,可依舊是被法相手持的長槍結結實實刺在口,整個人如同被打水漂一般,重重拍在岸邊。

淄綬還沒來得及笑,兩柄飛劍冷不丁由打湖底躥出,由淄綬的水法相腳底鉆,瞬間便將淄綬出法相,這道法相也當即化作水幕跌落湖中。

林沁瞪大了眼睛,聲道:“這位公子好生厲害,以金丹境界對陣神游境界,居然平分秋。”

蔡真珠撇撇,瞪眼道:“你什麼眼神兒?打這麼久,他只是瞧著略占上風,到現在也就破了人家的金法相而已。境界之鴻,越一境都算得上絕世天才了,他這有兩境呢。”

白小豆有些著急,抬起頭,皺著臉說道:“能不能幫幫我師傅?”

潭涂手拍了拍小丫頭,微笑道:“別擔心,公子境界雖差些,手段定然不會。”

不遠心急如焚,已經又傳訊喊了自家老娘的楚螈,直到聽見蔡真珠言語,這才放下了心。

可他還是有些難,人家的金丹,跟自個兒的金丹,這得差了多

湖畔一小碼頭被劉景濁撞的稀碎,有個單手托起小舟的老人瞪眼罵道:“你這家伙,知道這湖上多年沒人干架了嗎?差點兒毀了我老頭子的飯碗啊你!”

劉景濁沒搭理這個不著調的老舟子,只緩緩起,吐出一口水,隨后瞬去往湖中央。

若不是穿的這件青衫,此時就不是只一點兒輕傷了。

不過淄綬再想以法相對敵,一時半會兒是做不到了。

其實他早已心中震驚到無以復加,心說楚螈這敗家子兒是惹了何方神圣了?只一個金丹境界而已,殺力都要趕上在元嬰瓶頸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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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個年輕人又持劍來此,淄綬眼皮狂跳,片刻后咧一笑,輕聲道:“道友,打了這麼久了,再打下去咱倆都吃虧,倒不如我帶走林沁,咱們就此罷手如何?”

劉景濁又吐出一口水,抬眼看了看原的中年人。

“不是帶不帶走誰的事了!”

你們來找我時,不就是想要殺了我?

年輕人面無表,緩緩抬起手將山水橋與獨木舟錯,一磅礴劍意再無遮掩,盡數外泄,幾乎要凝為實質,一半湖水在劉景濁劍意之下洶涌翻騰。

淄綬沉著臉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來吧。”

淄綬站立的半邊兒湖水瞬間結冰塊兒,一座湖泊,半數是冰,半數是沸水。

劉景濁雙劍錯,一道劍斬出之時,天空中半數云當即被劍氣驅散,雷霆與火焰仿佛要融化這方天地一般。

淄綬大驚失,聲音都有些抖,“這他娘的是哪兒來的怪!”

原本結冰的湖面,劍過境之時頃刻間化作沸水。

淄綬飛逃遁,可上空中忽然雷霆四,紫雷霆為一張巨網,將退路盡數阻攔。

中年人咬牙關,拼盡全力起了一座足足千丈厚的冰墻,可下一刻,他唯有一臉苦笑。

一柄飛劍不知從何躥出,一個對臉兒便將他穿而過。

此時此刻,淄綬心中想的,就是那個敗家子兒遲早要害的黃羊府覆滅!

一道雷霆閃過,劉景濁手提長劍就要斬落淄綬腦袋,忽的一道影子閃過,同時一道箭矢破空而來。

好在箭矢被一刀砍碎,可淄綬卻是已經被人救走了。

有一位穿道袍,頭系逍遙巾的中年人隨后趕到,瞇著眼看向旁手持大弓的道姑,一臉殺意,冷聲道:“誰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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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楚螈,又看了看旁道姑,冷笑道:“這就是你教的兒子?”

蔡真珠旁多了個老嫗跟中年人,劉景濁被他們護在后。

“小子,楚劍云破關了,待會兒要是真說不攏,你就跑吧,我不能與有個煉虛境界宗門起爭執的。”

話是這麼說了,可蔡真珠雙手扶著腰間佩刀,冷笑一聲,開口道:“楚府主,剛剛破境就來我三岔峽抖威風,是覺得老娘好欺負嗎?”

楚劍云瞬到此,抱拳之后,開口道:“若不是我出關及時,險些就釀大禍了。我先與蔡掌門賠個不是,但能不能容我先與這位小道友說了句?”

見蔡真珠沒反對,楚劍云便緩緩落在湖面,對著劉景濁深深作揖。

“貧道閉關甲子,教子無方,我代他向道友賠罪了。”

劉景濁皺眉不止,冷聲道:“敢我忙活這麼半天,是幫你管兒子了?”

楚劍云冷不丁抬手屈指一彈,湖畔站立的楚螈當即哀嚎不止,躺在地上打滾不停。

別說劉景濁了,連蔡真珠三人都滿臉疑

好家伙,一出手就廢了修為,這是鬧哪出兒?

手持大弓的冠瞬到了楚螈旁,探向楚螈的雙臂一直在抖。

咬著牙怒聲道:“楚劍云,虎毒不食子啊!你廢了他的修為,讓他如何自?”

楚劍云冷冷開口:“不止是他,你久居高位,忘了人間疾苦了,回山之后,你真去祖師像前面壁,百年不許出門,我還要分出你人魂一道轉世投胎,讓你回憶一番咱們年輕時候吃過的苦。”

回過頭,楚劍云微笑道:“回岸上說?”

蔡真珠微笑道:“你要這麼會說話,那咱們就去了然小筑坐著聊吧。”

在這兒著實不太好,這場架本已經讓許多人知道他劉景濁此刻在迷離灘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幾道影先后風離去,連已經疼暈過去的楚螈,都被帶去了了然小筑。

不過潭涂沒去,但傳音說了句:“公子放心,小豆妹妹在我這里沒事兒的。對了,公子,我姓金,生在歸墟。”

劉景濁走的不晚,卻最后落地,沒人注意到,此時他眼眶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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