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嘆息道:“我們溫家跟巽風劍派表面上來看好像相差不多,但無論是底蘊還是在江南道武林的人脈關系,都是要遜對方不止一籌的。
為今之計就只有將我溫家的利益讓出一大部分來給江南道的一些大宗門,請他們幫忙出面調節。
然后我們溫家再忍讓道歉,巽風劍派也是不敢做絕的,要知道滅門之戰,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在江南道發生過了。”
一聽到自己殺了伍青云竟然造了這麼嚴重的后果,溫青禾有些后悔,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他不甘心道:“憑什麼我們就要忍讓?大不了一戰而已,我們溫家怕實力損,難道他巽風劍派就不怕我們溫家魚死網破嗎?”
溫明訓斥道:“胡說八道什麼?現在忍讓我們溫家起碼還能留下一生機,如果真的跟巽風劍派不死不休,我們溫家可就真的要滅門了!
行了,你也不用說了,現在我就安排大管家帶你走,記住,不修練到化神境,你就一輩子都不要回江南道!”
溫青禾想要說些什麼,但這時一個聲音卻忽然出來:“溫家主,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一味的忍讓只能讓對方更加的得寸進尺,青禾說的對,你為什麼就連一個玉石俱焚的勇氣都沒有呢?”
“誰!出來!”溫明上的氣勢頓時一變,變得無比的森然冷冽起來。
他溫家的先天武者可不,這個人能瞞過這麼多人的知來到他的門外,這份實力可想而知。
一名穿白道袍的中年人慢悠悠的走進客廳,溫青禾驚喜道:“前輩!”
溫明愣了一下,然后便厲聲道:“你就是教了青禾兩式武技讓他殺死伍青云的那個人?”
蘇信搖搖頭道:“溫家主,這你可就誤會我了,我是教了青禾兩式武技,不過你也知道,武技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會把武技用在什麼地方全要看他自己。
我并沒有不讓他外傳這兩式武技,他可以將這兩式武技給家族,但他卻偏偏用這兩式武技來報仇,可想而知在他的心中,仇恨究竟有多大。”
溫明頓時語塞,不過他還是死死的盯著蘇信。
如果不是蘇信教了溫青禾兩式武技,他又怎麼會去找伍青云報仇?他又怎麼可能殺得了伍青云?
但就在這時溫明卻忽然覺到了一不對來,眼前這人上的氣息有些不對。
原本蘇信忽然出現在這里,再加上溫青禾的描述,他下意識的以為對方是元神境的武者,最起碼是元神三境當中的化神,甚至融神境都有可能。
但現在一看,對方的氣息雖然斂,但卻要比最低的化神境初期都要差上一籌。
“別裝神弄鬼,說,你到底是誰!”
覺到蘇信竟然在騙他,溫明全的真氣迸發,一強大的氣勢發而出,整個客廳都被溫明那強大的氣場所籠罩。
蘇信呵呵笑道:“溫家主火氣別那麼大嘛,我若是一開始就出本來面目來找你,估計是連你一面都見不到的。”
蘇信摘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出了其中的本來相貌,這頓時讓溫明父子瞪大了眼睛。天使之淚紫水晶
溫青禾是驚訝,以他那點可憐的心思,到現在都沒想到那實力強大的前輩卻忽然變了一名跟自己年齡相仿的武者,甚至還要比自己小上那麼一點。
溫明則是驚怒,他現在總算是可以肯定了,這一切都是對方布下了一個局,而自己這個傻兒子,則是一步步毫不知的往里鉆!
“說!你到底是誰?”溫明上的氣勢仿佛要開一般,
蘇信拱拱手道:“江南道六扇門總捕頭蘇信,見過溫家主。”
溫明上的氣勢一泄而空,他苦笑道:“我就知道,元神之下能有如此實力,還如此年輕的,整個江南道除了你蘇信可就沒有別人了。”
但隨即溫明的面卻是一變:“你喬裝打扮引青禾局殺了伍青云,就是想借我兩家的仇怨,分裂江南道武林?”
蘇信都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溫明若是還猜不出來的話,那他可就真的了傻子了。
蘇信點點頭道:“唔,差不多吧,不過溫家主,這可是一個雙贏的結局,方才你擔心憑借你溫家的實力勝不過巽風劍派,但若是加上我江南道六扇門呢?
我江南道六扇門現在可是有著神宮境武者上百,只要你能拖住伍元庭片刻,我保證他巽風劍派,頃刻即滅!”
溫明冷笑道:“蘇總捕頭,你倒是打的好算盤,想讓我溫家投六扇門為你當鷹犬,哪有這麼容易?
我現在大可把這事的一切都告訴巽風劍派,告訴整個江南道武林勢力,看你到時候該怎麼辦。”
蘇信聳聳肩道:“無所謂啊,你說出去,江南道的武力勢力的確會諒解你,但你認為巽風劍派會諒解你嗎?伍元庭會諒解你嗎?
你要知道,殺了伍青云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兒子,到時候巽風劍派該找你報仇還是會找你報仇的。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溫家主也想要做嗎?”
溫明頓時無言以對,蘇信說的沒錯,怎麼說人也是溫青禾殺的,巽風劍派或者說是伍元庭,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溫家的。
“怎麼樣?溫家主決定跟我合作嗎?不要說什麼鷹犬那麼難聽,你是江湖勢力,我是六扇門,我們之間不存在上下級的關系,只是合作而已。”
還未等溫明答話,蘇信便繼續道:“而且溫家主你方才決定要忍讓,但你認為忍讓真的有用嗎?
巽風劍派比你勢大, 這些年來你溫家一直在忍讓,每一次沖突都會有上面的一流宗門派人來調節,但調節的結果是什麼?還不是每一次都是你溫家吃虧,以你溫家的忍讓退步而結束!”
蘇信冷笑道:“以前你溫家退步的很,這一次你準備退一大步,巽風劍派或許會因為江湖謬論而不直接滅了你溫家,但你溫家讓出了這麼一大塊利益,將卻會越來越衰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數年后甚至是十余年后,這麼長的時間,足夠巽風劍派對你溫家步步蠶食了。
你這忍讓一步或許可以給你溫家留下十幾年的安穩時,但卻也會給你溫家留下一個滅門的禍患!”
蘇信的話讓溫明的額頭出了一冷汗,蘇信卻繼續道:“溫家主,你忍讓了一輩子,溫家在你手里的確沒有衰落,但卻也一樣沒有毫的進展。天庭值日生
你有臉面去面對你溫家的列祖列宗嗎?你還想繼續忍下去嗎?正好,我這有一番話送給你,你若決定繼續忍讓,那幾十年后你就可以帶著它去見你的列祖列宗們了。”
蘇信面暗飄忽,語氣低沉切邪異:
忍,忍,忍!天下不平何其多?睜一眼,閉一眼,自有青天老爺審!
忍,忍,忍!聽天由命莫斗狠。退一步,忍一時,海闊天空得安穩!
忍,忍,忍!是可忍,孰可忍!此可忍,彼可忍!怨可忍,怒可忍!
風平浪靜全憑忍,飛黃騰達更需忍!
古今將相誰不忍!草民區區敢不忍?
便是一時破壁去,淺灘蝦戲忍不忍?
一去江湖多風雨,此安樂方是本?
如花眷,膝前稚子,高堂白發,錦繡前程……
忍——忍——忍!
蘇信暗的目直視著溫明:“若到忍無可忍時,你……還想忍嗎?”
“夠了!”溫明怒喝一聲,不想再讓蘇信繼續說下去。
這時一都沒有開口的溫青禾卻是忽然大聲道:“爹!我們溫家還想要忍讓到什麼地步?
澤州府分明是我溫家的地盤,但巽風劍派的威勢卻是要比我溫家還要大,在這麼忍下去,我們溫家可就要徹底完蛋了!”
殺了人之后,溫青禾以前的懦弱格好似變得了許多,甚至變得有些偏激了起來。
蘇信的算計他不在乎,他反而要激蘇信教了他兩式強大的武技,讓他親手報了仇。
但現在他卻不了自己的家族如此的懦弱,甚至一旦出了事想的不是如何對抗,而是第一時間就割地賠款。
溫青禾的話好似在溫明上的最后一稻草一般,徹底將他擊垮,他看著蘇信,出無奈之道:“蘇信,你贏了,我小看你了,整個江南道武林也都小看你了。”
想當初蘇信給他的請帖,溫明同樣也是十分的不屑,轉便隨手扔掉了,沒想到今天,他卻是要跟蘇信合作,跟他之前一直沒怎麼看得起的江南道六扇門合作,這仿佛是一個笑話一般。
不是他自己沒有想到蘇信會來這麼一手,估計就連整個江南道所有的武林勢力都沒想到蘇信會從部開始分裂他們。
大多數人都認為蘇信要麼最后在江南道打不開局面,最后灰溜溜的離去,六扇門從總部再調來一位元神境的強者來坐鎮江南道。
要麼就是蘇信徹底放棄,如同金武林那樣毫不作為,呆在江南道混資歷混日子,跟江南的這些武林宗門井水不犯河水。
但今天蘇信卻給溫明好好的上了一課,有時候,實力并不能代表一切。
PS:忍忍忍的那首詩出自李亮的新派武俠《反骨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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