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紀年的期末報告:【城隍六將】VS【雲海五靈】(求月票)
“好了,先辦正事。”
擡頭看了眼三人,校長手在某骨制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活著肩膀起。
“青山杯奪冠也有些日子了,又去外面轉了這麼長時間,總該有些收穫。”
“也讓‘四海雲宮’看看我‘九州’聯盟的底蘊。”
說罷,一翻糙寬厚如千年老樹的手,五張紫框素材牌便如天散花般紛紛而散。
盛大領域瞬間撐開。
視線明滅間,衆人已被傳送至一風倒灌的崖頂。
天空霾,好似造主的頭蓋骨,籠罩瀚海羣山。
不到盡頭的海漆黑一片,偶爾掀起卷卷白浪,撞向那連綿不斷的山。
四人所在崖頂,有一灰突突的小亭,似是骨制,經年累月,被水汽嗑蝕得坑窪不平。
一男一兩位卡師穩坐亭中,品咂不知哪來的茶水,遙不遠那對師徒。
鎮淵軍出的校長腰桿筆直,可畢竟是百歲老人,又飽景毒磋磨,此刻往那一,瞧著就是一頗有神的普通老者。
可這一切,都在他發力瞬間驟然翻轉。
“嗚——”
崖頂風涌,灌進海石上千千百百的孔,發出陣陣嗡鳴,好似鬼哭。
紀年默默後退幾步,將校長此時狀態,盡數收於眼中。
就見那個頭只有一米七左右、滿頭華髮、面容滄桑、形銷骨立的老人於風中巋然不,灰突突的“老頭衫”和服裝城二十元就能買來的類唐裝深黑棉布被吹出褶皺,好似險山惡水裡生出的一勁鬆。
自然天災於他眼中仿若無。
倘若有畫師能畫下這一幕,那定是極富生命力的絕藝。
可與之相對的紀年卻未從中到任何藝,只看了一會兒便眉頭皺。
只因校長背後矗立著一座高聳雲的險峰,邊緣有著數不盡的半圓剪影。
周遭盤旋著眼可見的“黑風”,約可聽蠅蟲哄哄。
兩眼發紅的禿鷲撲棱棱落向山頂,一不小心撞落了塊“石頭”。
那“石頭”骨碌碌滾到紀年腳旁,下頜骨大張,似是在說些什麼。
紀年蹲下,盯著那對黑漆漆的窟窿,略有明悟。
——細思極恐、溼冷的中式恐怖玩久了,偶爾來座京觀山也很有衝擊。
校長是懂間審的。
“這五尊紫品卡靈,個個質量上乘。”
“統一培訓前的市高考狀元,手段齊出,都未必是它們的對手。”
“你作爲‘資源集中制’的首批益人,又是青山百年最天賦的制卡師,門百天,起碼要有他們一頭的水平。”
“也讓他倆看看,我‘九州’,後繼有人!”
校長說完,擡手一揮,灌滿冷風的崖頂登時現出五道魔氣森森的黑影。
【尸解九墟·生晦】。
初爲書生,屢試不第,後從軍,平步青雲,晚年好道,燒丹誦經,一日燒脹而死,跑馬燈時,錯悟尸解之意,魂墜九墟,化而爲鬼,自稱“魂帝”,後爲蕭姓異人以怪火降伏。
【星隕桃源·蛻潛】
大景某朝外戚,時皇視爲親子,贈予若干兵書,遂手不釋卷、晝夜研讀,終一代將星,無往不勝,弱冠年,遇大鬼【帝揚】,初嘗敗,便殞命,冤魂不散,爲帝揚攝,亦爲鬼王。
【羆蜃天師·嶙峋子】
不通經書丹文,專修邪法妖道,以奇毒藥屠師門,自領【羆蜃山天師】,進京傳道時,爲坐鎮帝京的神【聽罪】看出貓膩,獲罪獄,挖目削鼻,形如妖鬼。
【道騙撂地·金蛋冠公】
大景某朝妖道以邪法煉就的下蛋公,行走江湖,擺攤撂地,常得喝彩,後妖道被害,落一紈絝手中,紈絝染髒疾,員外爲衝-喜,遂以代郎君婚娶,紈絝當日暴斃,死時小腹腫脹如甕,好似揣蛋。
【羆君嶺獻元熙帝吉·“白”虎】
大景某朝皇帝昏庸,好祥瑞,凡純白之,如白鹿、白猴、白獅、白牛……送宮中,皆有封賞,所增甚厚,羆君嶺之民見利忘命,於妖祠求一邪方,尋一虎崽皮,蘸水紙,以作虎皮。
昏君見此“白虎”,心下大喜,遂問羆君嶺之民要何賞賜,當地民風猾,酷耍詐使花,皆雲:“不求富貴,只求常伴駕前、久沐君恩”,言下之意,便是要求一京中職。
昏君自許,下旨爲羆君嶺來人“去勢”,正應那句“常伴駕前、久沐君恩”。後逢宮變,被批閹黨,皆被皮。
如是五靈,皆有來歷。
過往完整與傳說,還要超過尋常制卡師編出的故事。
甚至都不用調整,只耐心培養羈絆,就是五張相當不錯的召喚牌。
“既有【天將】屬,又有【鬼王】屬的【蛻潛】和【生晦】、作制卡輔材的【金蛋冠公】和‘白’虎,曾爲道門‘天師’的嶙峋子,你讓我找的,都在這兒了。”
“前兩者出自雲頂,曾爲一大魔左右手,助其掀小型境失控;後三者則是我前不久蒐集來的魔牌,個個魔十足……”
“可還滿意?”
“滿意,嘎嘎滿意。”
紀年笑了笑,說道。
“那就開始吧,我等下還要去做常規。”
校長說著晃了晃僵的脖頸,在那一男一兩位卡師的攙扶下,坐在了石凳上。
“召喚、技能、裝備、領域、軍團……用盡你的一切手段。”
校長擰開隨攜帶的保溫杯,咂了口溫水。
“明白。”
與這五尊卡靈遙遙相對,紀年面謹慎,又借土地公之力,向後退去幾米。
名爲【蛻潛】的天將、鬼王,晃了晃脖子,兩腳一砸座下黑馬,手一桿梅花槍,引萬千詭影,仿若黑雲,蓋而來。
與其特相似的【生晦】則要沉穩許多。
久讀詩書,令其行有矩;多年從軍,讓其面頰英朗;誦經學道,使其氣質俗。
再配上那價格不菲的四羊紫金冠和大紅祥雲鶴袍,單就表面來看,倒是比鬼如其名、形銷骨立的【嶙峋子】更能撐起“天師”二字。
行方式也頗爲別緻。
只揹負雙手,腳踏仙鶴匯的白雲,慢慢挪來,極迫。
【嶙峋子】就顯得猥-瑣一些。
祂的坐騎是一匹骨瘦如柴的大黑騾子,耳朵無力地耷拉著,眼裡黯淡無輝。
無眼無鼻的嶙峋子就盤坐在那騾子背部,左手端著泛黃粘膩的缺口盤子,右手拎著不知什麼的,撕咬著吃。
那隻下蛋公撲棱棱振翅而起,正踩在他的頭頂,冠鮮紅、鳥翎流金,極爲神俊,只是兩顆寶石般的眼珠一不,詭異十足。
落在最後的“白”虎似是疼得狠了,每走幾步,都要哀嚎一聲,冷淒厲,仿若骨風。
而隨其移,那漂亮“虎皮”也開始片片剝落,隨風而,出蛆蟲扭的腐爛。
雲海不愧爲青山的“鄰居”,這五個卡靈都頗間風,只是更多了幾分荒誕與魔。
“有點意思。”
紀年又後退幾步,到山崖盡頭站定。
行最快的蛻潛已縱馬殺至紀年前頭不遠的位置。
眼見目標就在眼前,蛻潛眼底癲狂浮現,掌中槍不知何時化作某種的脊骨,好似一截蜈蚣,不住發出瘮人嘶鳴,夭矯而,直奔紀年脖頸。
而那匹黑馬,也不知何時變七八個崑崙奴粘連拼湊的“四足”怪。
“呼嗚——”
崖頂風竄,蛻潛殺機翻涌。
只是發狠半天,那坐騎卻是也不,彷彿陷一片沼澤泥濘。
蛻潛轉四顧,恍然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被送至怪樹橫生的險峻山嶺。
數十隻鐵鋼齒的惡犬正朝祂呲牙咧。
這些狗的賣相併不好看,不是缺爪子斷,就是頭被開水燙禿,尾被生生剪去,更有甚者,還被了皮,直讓人心裡不適。
而在這羣惡犬之後,那片蠅蟲飛舞、腥惡臭的怪林中,赫然佇立著一頭獨角白大狗。
【一見生財】、【天下太平】。
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一瘦一壯,皆披袍,頂一高帽。
一手持哭喪棒,一橫持勾魂鏈。
一穩坐棺頭,一輕惡狗。
“嗬嗬。”
山嶺中迴盪著陣陣低吼以及尖銳之由劃割棺材的響,又悶又沉。
雕九龍繪冥的棺槨不住晃,似有某種恐怖怪正要破棺而出。
蛻潛見狀輕哼一聲,角泛起殘忍笑容,只跳下坐騎,拎著梅花搶,腳步沉雄地朝怪林走去。
……
與此同時。
較蛻潛更慢一些的【生晦】也乘著鶴雲,被送至一久無人居的破爛村莊。
祂頂著紅日,走了許久,方纔在荒廢良久、已雜草橫生的農田旁找到一棵歪脖老樹。
擡手掃去草叢,便見樹蔭下,赫然矗立著一座還不足人膝蓋高的小廟。
其中端坐一老朽一老嫗,皆慈眉善目,手握龍頭拐,下理桑田,上奉后土。
“古古怪,怪怪古,乖孫娶祖母。豬羊桌前盤坐,高僧老道鍋裡煮。食母之,子敲父皮鼓。禮崩樂也壞,火起衆生苦。”
荒廢古村中,驟起嗓音獷卻飽含禪意的歌聲。
生晦聞聲轉頭,就見村頭忽起一陣白霧,三道高大影腳步沉重地從霧裡走出。
左右兩位皆作衙役打扮,都戴金箍,一赤面獠牙,面相兇惡,著紅繡袍;一青面紅眸,面相鷙,著藍袍。
押著一長九尺、面相魁岸、型魁梧、披頭散髮的魂,由西向東,且唱且行。
十幾道足有一丈多高的瘦削鬼影也隨唱詞與嗩吶聲,腳踏雲,步履飄然地踏出迷霧。
皆穿暗紅袍服,撐著破爛油紙傘,又以靛青布條包裹可怖頭頸,步子輕緩,卻著莫名的韻律。
凡人久視,便要神昏,這隊伍裡一員。
生晦心知強敵就在面前,不敢慢待,便揹負雙手,嚴正以待。
殊不知,就在其背後,正有兩道老態龍鍾的虛影緩緩現出形。
……
紅日當空。
暗黃土路綿延不斷,道旁河銅蛇蟲蛭隨波攢,兩道險峰直抵天心。
山間鐵樹橫生,山路上滿是有花無葉的奇異花卉,殷紅妖豔,隨風而。
無目無鼻的嶙峋子,頭頂金,盤坐黑騾,“白”虎隨行,朦朦朧朧,來到這片山谷中。
前路異花荊棘橫生、鋪滿白骨腐,背後是一片極瘮人的霧。
頭頂黃天,好似一暗黃河流,朝前翻涌,傳來冤魂悲鳴以及執刑小鬼放肆而病態的尖笑聲。
腳下土地泥濘難行,蛇蟲鼠蟻地而。
真可謂,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嶙峋子無鼻亦無目,日常行走全看大黑騾那一對黯淡無輝的眼眸。
自是不知,兩座險峰之頂正屹立著兩尊高達數丈的龐然之影。
一頂牛頭,一生馬面,一握冷鋼叉,一持吞刀,一左一右,立於峰頂,撐起一枝幹盤曲、綿延三千里的桃樹虛影。
遙遙一觀,真如巨大門扉,隔開了紅塵凡俗與死人國度。
大黑騾子看清了這一幕,四戰戰,連退數步,嚇得也不敢。
金表現得倒要好些,只是兩顆妖異的眼珠定定看著不遠與鷹隼禿鷲爲伍的金翎,似有緒閃。
而那紙糊的“白”虎則是遠遠看著山路轉角那道哼著歌、採摘妖豔花卉、清新果翠、高挑秀的清麗影,下意識就要挪出幾步,卻被嶙峋子拍了拍頭,登時一不,只原地匍匐,自中傳出痛苦低吼。
那邋遢得不像樣子的天師,則在這時緩緩轉頭,兩個黑的窟窿,正對右手旁那座險峰。
此時,那裡除了高大魁偉的牛頭之影,還有一清雋影。
“爲啥我和牛爺站在一起,沒有【牛頭人】羈絆出現。”
紀年手按了按有些僵的脖頸。
對手是五尊質量上乘的紫品卡靈,老實說,紀年也沒有十足的信心輕鬆取勝。
只能採取分割方式,以三、一、一的數目,將其分爲三組,進行羣毆。
這第一組,也是最難啃的骨頭,由他這個制卡師親率一隊來。
“沒眼沒鼻的老頭,會下蛋的公,被皮的老虎……”
“看模樣倒是都脆弱……”
“就是不知道打起來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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