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道：“你覺得殘天道會不會擔心有人冒充，不安好心的進，騙得天魔經？”

“當然會擔心。”周子宣忙道：“可我是道主引茬進的，也會被懷疑嗎？”

“不管是誰引薦的，都要經過問心一關。”法空道。

周子宣慢慢點頭。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關乎宗門的傳承是否外泄，不管怎麼小心都是必要的，任何人都不能例外更容易執行。

否則這個引薦的不能查，那個引薦的不能查，很容易被鑽了空子。

“師父，那如何才能過關？”

“所謂問心，並非真正的能看破想法，而是通過細微表來判斷你是不是說謊。”法空道。

周子宣頓時放鬆下來。

世間確實有能看人心的。

師父能看人心，周師叔也能看人心，據說還有一位寧師叔也一樣能做到。

如果殘天道也有這樣的本事，那自己是瞞不過的，也就師姐過來能做到。

如果就這麼前功盡棄，直接離開殘天道，自己還是不捨得的，不想離開。

順心如意，靈自如，一日千里。

練功不再是折磨，而是一種，徹底轉變了自己修煉的觀念與習慣。

法空道：“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坦無私，不必藏。”

“可他們要問，我是不是其他人派進來學天魔經的……”

“伱自然不是，你想學天魔經何必學，藏經閣便有天魔經。”

“可如果他們問我是不是其他宗門弟子呢？”

“你可以回答不是。”

周子宣頓時瞪大眼睛。

這樣一來，豈不是直接暴了？

自己明明是金剛寺的弟子，難道自己不是金剛寺弟子？

法空道：“你現在已經被逐出我門下，不再是我的弟子了。”

“啊——！？”周子宣大吃一驚。

法空笑了笑：“待你離開殘天道之後，再重歸我名門。”

周子宣頓時舒一口氣。

法空道：“所以如果他們問你是不是宗門弟子，你可以坦然的說不是。”

“那如果我曾經是不是呢？”

“也可以說不是。”法空道：“你的名字一直沒有錄寺的弟子名單中，所以可以算是沒有進金剛寺。”

周子宣慢慢點頭。

比起法空先前所說，自己被逐出門外，這個並不算什麼衝擊了。

法空道：“如果他們問你從何而來？”

“從神京。”

“神京何？”

“朱雀大道的碧瓦巷。”

“甚好。”法空頷首。

金剛寺外院其實也算是座落於碧瓦巷區域。

這一片區域甚大，除了金剛寺外院，還有很多的居民宅子，離金剛寺外院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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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宣道：“師父，他們還會問什麼？”

“問你的年紀，不必瞞。”

“是。”

“還有便是問你對殘天道的覺，是不是覺得殘天道有問題。”

“……是有點兒問題。”周子宣撓撓頭：“他們太過熱了。”

法空出笑容。

周子宣道：“師父，他們至於這般熱嗎？每個宗都會有天賦好的，可天賦好未必就能爲頂尖高手吧？”

“他們現在太出現奇才了。”法空搖頭道：“有點兒走火魔了。”

周子宣深以爲然的點頭。

法空道：“魔宗之所以是魔宗，便是行事太過極端，不夠剋制不能平衡，喜則喜極，厭則厭極，憎分明之至。”

周子宣忙點頭。

這一點兒他會太深了，他們的熱太過熾烈，好像一團團火焰一般。

他覺得很不適應，卻又覺得很舒服，好像是冰天雪地裡的一團團火焰，既灼熱又舒服。

法空道：“殘天道行事明正大，坦坦，所以你也盡放開心，縱馳騁便是。”

“師父，我不會走火魔吧？”

“走火魔也無所謂。”

“啊——？”

“走火魔輕則武功盡廢，重則命難保。”法空道：“你武功若廢，重新修練便是。”

“重新修煉……”周子宣面苦笑。

自己命倒是不必擔心，師父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不會待自己死後再施展地藏空行咒。

可武功盡廢之後，要重新修煉，師父恐怕不會出手，想自己得到更多的磨礪。

這一點兒，師姐已經說得清清楚楚。

師姐儘管嚴厲，卻不會騙自己，自己走火魔而武功盡廢，師父肯定不會幫忙的。

法空道：“憑你的資質，重新修煉也無妨，很快就能恢復，甚至更上一層樓。”

“師父，重新修煉有益於心境嗎？”

“無益有害。”法空搖頭：“反而更容易形執念與心魔，從而更難突破。”

“那我的心境會有破損從而不能進大宗師嗎？”

“你不會。”法空道：“你心過人，不會有這個困擾的，儘管放手施爲便是。”

“……是。”周子宣無奈的答應。

他心裡卻沒底。

自己真能破開心魔，踏大宗師嗎？

看師姐與楚姐姐，及周師叔周師兄，好像踏大宗師很容易，可這絕不正常。

正常況下，大宗師是萬中無一，一些小門派沒有，中等門派數個，頂尖門派才能超過十個大宗師。

自己的資質並沒好到那種程度，否則師姐這般嚴苛。

法空道：“你的天賦與你師姐他們不同，更多的是在魔功與掌法上，你的掌法威力將來不會遜於你師姐他們的劍法。”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我的眼還是很高的。”法空笑道：“不會輕易收徒。”

周子宣出笑容。

法空這一番話打消了他的疑慮，先前因爲掌法進太快而產生的忐忑一下消失。

法空道：“行了，這些就差不多夠你過關，把所有心思都放開，全神貫注於修煉吧。”

“是。”周子宣肅然點頭，隨即笑道：“多謝師父。”

法空擺擺手。

周子宣看他要走，忙問道：“師父，師姐他們……？”

“去大永天京了，準備看我開壇講經。”法空道：“他們也一直在苦練，不會輕易被你追上。”

周子宣神軒昂，鬥志昂揚：“我會努力追趕師姐他們！”

法空點點頭，擺擺手一閃消失。

周子宣看著他消失的方向，重新充滿了昂揚的鬥志，要追趕徐青蘿他們的心思涌。

這是他頭一次產生這種衝。

原本他是毫無鬥志的，面對徐青蘿的聰明與絕世資質，從沒生出追趕的衝。

因爲知道自己差得太遠，可現在，修煉進境之快，讓他有了一定的底氣。

法空出現在永空寺的時候，回頭看一眼，目穿過層層阻礙，看到周子宣鬥志昂揚的開始在院子裡練起了掌法，滿意的點點頭。

這算是踏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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