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撿的?”
陳朝有些狐疑地看著鎮守使,他可不太相信有這樣的事。
那是他找了很久,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卻還是沒找到,怎麼可能就這樣被鎮守使隨意拿到了手中。
似乎正應了那句話,所謂得你朝思暮想的東西,別人或許唾手可得。
鎮守使看著他,平淡道:“我沒騙你,的確是隨手撿的,我看這東西和你手中的斷刀好像有些關系,就帶來給你看看,當然你要說運氣,我來這里一趟,運氣最好的事不是撿到這個。”
陳朝挑了挑眉,問道:“是撿了錢?”
這本就是打趣的話,鎮守使自然不理睬他,只是自顧自說道:“是誤打誤撞解決了一樁事,若沒有解決這件事,其實我找到你之后,便要送你出海,去做一件別的事。”
陳朝疑道:“出海?”
鎮守使想了想,說道:“如今告訴你倒也沒有什麼,你大概可以理解為是另外一場萬柳會,不過卻也有不同,至你之前的境界是沒有資格參加的,踏苦海境之后,方才有資格,在海外的孤島,方外許多宗門都會派遣門下弟子參與,是針對的一些妖族,通過比試會決定某些資源的分配,當然你也知道,朝廷在這些方面,一直都是于弱勢,萬柳會若不是沒有你和那個,也不會有奪魁的事發生。”
陳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在這些方面,朝廷沒有藏拙?”
這個問題,其實這幾次在看到朝廷對方外的態度上,陳朝便有所察覺,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去問,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也算是想要對方解決他的疑。
鎮守使看著陳朝,笑而不語。
陳朝微微蹙眉。
鎮守使這才笑道:“有些事,到底是什麼,其實用不著說,你能看出來的,他們也看出來,不過我能告訴你,如今這個世道,對于世間百姓來說,定然是難得的好世道,過往數百年,甚至千年,都沒有現在的世道好,當然了,這一切的變化,和咱們那位皇帝陛下相關。”
方外很多修士都覺得如今的大梁皇帝得位不正,朝野上下一定會有反對的聲音,而且還不會,但好似在鎮守使的眼里,那位大梁皇帝乃是難得的雄主和明君,對于那曾經的事,都不會在意。
而像是鎮守使這樣的人,只怕在大梁朝上下,存在不。
大梁皇帝能夠安然在皇位上坐了十幾年,并且國境沒有一次所謂的反叛,其實就能說明很多問題,當然,也不能刨除那些反對的力量正在積蓄,某一天當他們覺得自己的力量已經足夠的時候,或許便是一場燎原大火。
到那天,大梁皇帝面臨的就不再是所謂的修修補補,而是一次來自于王朝上下的大暴。
陳朝想了想,轉移話題道:“朝廷之中,可有通鍛造的大師?”
大梁朝一直和北方的妖族大戰,兵刃自然是重中之重,工部那邊應該有許多通鍛造的員,陳朝有此一問,就是想要知曉有沒有技藝高超的鍛造匠人能夠將手中的斷刀修復如初。
鎮守使注意到陳朝的目的,倒也沒有糾纏下去,只是說道:“工部那些員修復一般的刀劍倒沒關系,只是要修復你手里這柄斷刀,甚至想要讓它在修復之后,還能和之前一般,你最好不要抱希,即便是工部里資歷最深,最擅長修復此類兵刃的員,也沒有這個本事。”
陳朝挑了挑眉,他原本打算馬上便馬不停蹄返回神都,但如今鎮守使這麼一說,他變得有些猶豫。
鎮守使說道:“聽過劍氣山嗎?”
陳朝一怔,下意識便點了點頭。
最開始聽說劍氣山的事,還是在那些古老的傳說里,后來見到郁希夷之后,尤其是見到那柄鋒利無比的野草之后,方才對劍氣山有了一個算是比較不錯的認知。
如今他上心的緣故,其實還是因為謝南渡這一次同他一起離開神都,所去的地方,便是劍氣山,后來傳來的消息里說得很清楚,這位天才最后在劍氣山取走了整整九柄飛劍,都是僅次于百年一劍的上等飛劍。
“他們不是只鑄造飛劍嗎?”
陳朝知曉,一切關于飛劍的東西,只怕是天底下沒有比劍氣山更為擅長的,但那也只是飛劍,他手里的,不是劍。
是刀。
鎮守使仿佛知道陳朝的顧慮,開口道:“刀劍到底有什麼不同?”
好似在鎮守使問過這個問題之前,陳朝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
“劍我聽過,劍修的殺力冠絕世間我也知道,但刀這種事,不會……有些奇怪?”陳朝看著眼前的鎮守使,神古怪,有些猶豫。
鎮守使笑瞇瞇道:“修行到了后面,即便你是個武夫,若是愿意,自然也能刀。”
說著話,陳朝猛然覺到自己腰間的斷刀開始起來,好似要破鞘而出,他下意識一把按住刀柄,但一巨力在不斷推著斷刀出鞘,最后陳朝抗衡良久,還是沒能將其阻止,斷刀出鞘寸余,有些鋒芒之氣。
鎮守使贊嘆道:“真是一柄好刀。”
隨著他開口,刀鞘里的斷刀好似失去生機,重新落鞘。
“方外修士們常說的一句話便是武夫鄙,不懂大道真意,但實際上他們在一位修行有的武夫面前,他們也要提起十二分的神,至于所謂的道法,不過是氣機的運轉,我輩武夫,返璞歸真,也是一樣。”
鎮守使緩緩開口,算是教導。
陳朝打趣道:“大人這種說法還真……罕見。”
陳朝識趣地把不要臉幾個字咽了回去。
鎮守使瞪了他一眼,倒也沒有生氣,只是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劍氣山那邊,既然對飛劍無比悉,想來將你這柄斷刀重新鍛造修復,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你要付出什麼代價,我卻不太清楚。”
陳朝皺眉道:“之前聽說去取劍的劍修,都沒有到什麼刁難。”
“劍氣山那幫修士,鍛造飛劍是他們的好,飛劍鍛造得多了,用不過來,自己放在山中能有什麼用?自然便是要送出去一些的,至于為什麼沒有刁難,大概是因為他們選中的劍修都天賦不錯,這樣的劍修一般就不小,用著他們鍛造的飛劍,劍氣山自然名聲更大,另外一個,聽說那個故事吧?當外人欺辱劍氣山的時候,這些曾經來取過劍的劍修便了他們的極大助力,哦,據說當世還有幾位劍仙的佩劍,都是從劍氣山取走的。”
劍修者,踏足忘憂,便可稱劍仙。
“你心儀的那個,前些日子登山取劍,你以為那位山主只是看著院長的面子所以才放任將那麼多飛劍帶走?不過也是看中了的天賦罷了,這很有可能是以后的一位劍仙,你要是以后真的和了親,估著日子不會太好過。”
在方外,修士之間確定關系稱為道,但在大梁朝,人們還是喜歡用親來描繪這段關系。
鎮守使話鋒一轉,“不過像是咱們這樣的武夫,在劍氣不見得不氣。”
陳朝若有所思。
鎮守使沒給他太多時間,繼續說道:“不過如今,你恐怕得先回神都一趟,”
陳朝問道:“為什麼?”
鎮守使看著他,輕聲道:“北方大戰,戰事比較焦灼,不過倒也快到了尾聲。”
陳朝看著他,有些好奇。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左衛的那位指揮使宋斂。
“宋指揮使他?”
大梁朝在北方和妖族一直都有戰爭,但如今這一次,或許是大梁皇帝即位以來,最為慘烈的一次,就連宋斂這樣的武夫都被調去了北邊,可見戰事的慘烈,想要在這樣的戰爭中活下來,也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陳朝對于宋斂,是有真實意在里面的。
鎮守使看了陳朝一眼,隨口道:“放心,鎮守使衙門沒收到他戰死的消息。”
陳朝微微放寬心,不知道怎麼的,他其實想起的是那個靠著洗為生的婦人。
鎮守使看向北方,慨道:“陛下還是去了北邊。”
陳朝猛然抬頭。
之前這樁事傳得沸沸揚揚,說大梁皇帝決意親征,因此整個神都上下無數朝臣都對其十分擔憂。
甚至有無數次朝會上無數次的朝臣死諫。
但那位大梁皇帝若是能被別人的意見所左右,當初他就不會選擇起兵了。
“不過這樁事牽連太大,就連陛下,也只是獨自一人前往北境,并未大張旗鼓。”
陳朝言又止。
在整個大梁朝的歷史里,只怕沒有過皇帝陛下像是這般行事。
似乎是看出了陳朝的擔憂,鎮守使輕聲道:“也不用擔心,像是陛下這樣的人,即便是獨自前往北方,又有什麼問題。”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朝在鎮守使的眼睛里看到了許多別的東西,那里有著很多陳朝沒有見過的緒。
很是復雜。
——
大梁朝的疆域從來都不止萬里,從北往南,那座長城橫在天地之間,阻斷南北,北方是那千萬年來都一直盤踞的妖族,而在整個南方,一直到南海之外,大片的海外孤島也好,還是那些所謂的仙家府也好,在名義上,其實都是屬于大梁朝的。
只是如今的大梁朝,比起之前的世俗王朝疆域,也是要小。
當年的那場人族恥辱,漠北三萬里盡數丟于妖族,無數的百姓被當作妖族食,神州陸沉,人族幾乎斷了存續,雖說后來保住命,可實際上在無數人族看來,也不過是茍延殘罷了,前朝的時候,那高坐在皇位上的存在,對于妖族幾乎算是俯首稱臣了,年年有大批百姓被他們的君王送到北方,喂養那些妖族。
直到后來王朝崩塌,天下易主,大梁太祖高皇帝登上帝位,建立了大梁朝,這一切才有所改變,開國初年的那幾場大戰,其實都是因為太祖高皇帝斷了妖族的食供給,當然,為了這樁事,死在北境的士卒甚至要比送往妖族的百姓更多。
在那個時候,便有無數人在考慮值得與否的事,可那位太祖高皇帝不管這些,他很清楚,若不堅持,那麼大梁朝又只是會為第二個前朝,俯首稱臣的傀儡,他們并不想做。
而后幾代大梁皇帝雖說子都有所不同,但在對待妖族的問題上,幾乎是一致,直到前朝廢帝,竟然在面對妖族的時候,又多了幾分退讓之心,當時還是藩王的大梁皇帝其實若不起兵,說不定如今的世間,大梁朝前幾代皇帝陛下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所以大梁皇帝能夠坐穩皇位,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
……
如今那座北境長城,已經比起來當初才修建的時候高大不,整修建所用石材其實都不是尋常的石料,而是朝廷在特有的石礦中采來的堅礦石,再由工部的員不斷的鍛造,才能將其運往北境,修筑長城。
要不是這般,換做一般的石材,絕對是頂不住妖族的幾次攻擊的。
每一塊石材上,甚至都會一不茍刻下鍛造之人的姓名職和籍貫,若是在妖族大舉進犯的時候出了問題,這鍛造之人是定然立斬不饒的。
也唯有這般,才能讓這座漠北長城在這麼多年間,依舊聳立在這漠北廣闊的平原之上。
今日早些時候,妖族在這座蔓延了數千里的長城東北的一段長城前有過短暫的襲擊,當時負責鎮守這段長城的將軍名為萬世,出軍伍世家,往上數三代,都是在北境軍中效力的士卒,到了他這一代,因為天賦還算不錯,早早便開悟,又在這里磨礪,不過是短暫的四十多年,他便已經踏足苦海境,為了軍中的裨將,負責鎮守這段不算太重要的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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