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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 第二百四十五章 腐朽的劍前有一頁紙

修士們不用刀,用刀的應該大多數都是武夫,天底下用刀最厲害的,大概會是北境那位大將軍,但是很顯然他不會出現在這里,這里最會用刀的人是陳朝,這個事實那些修士知道,并且接,所以在陳朝去做那件事的時候,他們選擇了配合。

會用刀便意味著會殺人,陳朝的確是他們之間,最會殺人的那個人。

那柄斷刀也絕對會是世上最鋒利的刀之一。

刀落了下去,握著刀的那只手很穩。

陳朝有些興,此刻他雖然沒有修為,但是這一刀,他忽然覺得會是自己目前揮出的最完的一刀。

如果有修為在上,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一刀能夠讓一個彼岸境的修士重傷。

眼前的白骨是什麼修為,沒有人知曉。

他此刻也沒有躲這一刀,只是舉起了自己的劍。

他手中的那柄戰劍和其余那些白骨手中的戰劍沒有什麼區別,同樣是腐朽不堪,甚至他手里的那柄戰劍,還要比他們的戰劍更加的腐朽,那柄劍看著就像是一塊陳舊的鐵條,劍鄂甚至都已經沒了。

但他舉起劍的時候,便擋下了這一刀。

沒有什麼劇烈的聲音響起。

刀劍相撞,鐵銹漸落。

陳朝卻皺起眉頭,臉再次變得蒼白。

力量從那柄鐵劍上傳了出來,朝著他迫而來,如同水一般劇烈,拍打著他的整個軀。

忽然碎了。

那件黑衫,出現了很多口子,仿佛在一瞬間,陳朝便被無數的劍劃過軀。

他的上開始出現很多細微的口子,鮮開始不控制地彌漫出來。

陳朝沒有到任何的劍氣,他卻沒理由地覺得眼前的那白骨,理應是一位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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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朝到如今,也才見過三位劍修,只和其中一位過手。

在神都見的那個子劍修,是他第一次和劍修手。

而郁希夷是他見過最厲害的劍修。

如今這白骨或許是第四個。

陳朝臉上忽然涌出一不正常的紅,然后一口鮮便噴了出來。

那些鮮在空中綻放,如同一朵朵的花。

陳朝卻沒有退。

他手中的斷刀還放在那柄腐朽的劍上,但他的另外一只手,已經握拳,朝著那白骨的頭顱砸了出去。

生死之間,沒有任何留手。

能夠最快殺死對方的手段,才是最好的手段。

可不僅是他有兩只手,對面的白骨也有。

在陳朝握拳砸出去的時候,白骨也攤開了手掌,迎上了這一拳。

沒有修為的陳朝這一拳同樣勢大力沉,是朝著那白骨的頭顱而去的,但最后卻落到了它的手掌上。

拳掌相,陳朝的拳頭被它握住。

掌心有無數的鋒芒涌出,落在陳朝的拳頭上。

之前陳朝和那個武夫對了一拳,那武夫的拳頭便碎了,如今陳朝和那白骨也算是對了一拳,陳朝的拳頭也碎了。

但碎了和碎了卻是還有不同。

陳朝的拳頭碎了,是被劍斬碎的。

那只手掌里也沒有劍意和劍氣之類的東西,但陳朝很確信自己的拳頭是被劍斬碎的。

他也確認了眼前這白骨是一個劍修。

拳頭外表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陳朝的骨頭碎了,自然便再也握不住,于是便攤開,和那白骨的骨爪相

這是很詭異而又帶著些微妙的景象。

陳朝自然知道,他其實覺得很兇險。

尤其是現在。

拳頭是手臂的末端,當拳頭碎掉,那麼接下來便是手臂,手臂碎掉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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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整個軀。

陳朝不想死,所以他用力收回了自己的手。

白骨沒有握他的手,任由他收了回去,其實仔細看看,在他的眼里,還有些贊賞的意味。

大概是因為陳朝在拳頭碎裂的時候,表也沒有任何變化。

拳頭碎了雖然很疼,但是陳朝每次打熬軀的疼痛會比這個疼痛更疼痛。

所以他沒有什麼反應。

陳朝的刀隨即收了回來,只是收到一半,他又揮了下來。

白骨舉著劍,不為所

刀斬在劍上,鐵銹會落下,但劍不會斷,他也不會輸。

更不會死。

想到這里,那白骨忽然有些傷。

他其實早就死了。

……

……

那些藤蔓不能一直困著那些白骨,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所以當那些白骨掙的時候,那個修士只是痛苦地嘆了口氣,他能做的事不多,僅此而已了。

他并不擔心陳朝的生死,只是會擔心自己會什麼時候死去。

他此刻眼中有些懊惱,大概是覺得掘墳之后,就應該馬上離去的,只要走得夠快,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

就像是之前離開的宋長溪一樣。

其余修士的手段也都失效了,很多白骨朝著陳朝涌了過去,他們的力反倒是小了些。

如果可以離開的話,他們只怕會選擇在第一時間離開,而不會去管陳朝的生死。

但很顯然,他們也走不了。

那些沒有文字的石碑極其高大堅固,他們無法將其擊碎,自然也爬不上去,更無法離開。

他們會死在陵園里。

但好在陵園是一座陵園,死在這里,大概是不幸里的大幸。

只是沒有人幫他們挖坑,并且埋下。

如果可以的話,那里倒是有些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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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的修士們都很絕,他們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最放不下的事

再不堪,這會兒大概也都沒有那麼糟糕。

……

……

劍修從來驕傲,即便是死去的劍修。

陳朝忽然說道:“按理來說,這應該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他想通了這點,然后便說了這句話,便是要看看那眼前的白骨怎麼反應。

白骨果然發出一聲怪異的音節,讓那些涌過來的白骨都停了下來。

他是劍修,雖然已經死去,但還是驕傲。

陳朝的刀再度在了那柄劍上。

然后他的虎口便再度崩開了,鮮繼續流淌。

白骨看著他,眼中的緒很清楚,也很直白。

“你無法戰勝我。”

陳朝讀懂了那些緒,沒有反駁,只是說道:“我殺過很多妖,它們有時候在占據上風的時候也會這麼說,往往他們這麼說的時候,就一定會死在我刀下。”

白骨咧開笑了笑,雖然并沒有聲音。

陳朝再度斬下一刀。

白骨覺得有些無趣,看著那些落下的鐵銹,他決定不再陪著這個年再浪費時間,于是便收回了劍,刺了出去。

鐵劍如今已經銹了,他已經死了,但劍依舊還是能殺人。

他準備殺了這個年。

劍刺了出去,帶起一些風。

不過卻被那柄斷刀擋住了。

無數鐵銹簌簌地落了下去,看著就像是灰塵。

他看著那柄斷刀,覺有些悉,但一下子也想不起來是在哪里看到過。

死后他很多東西都記不起來,這一次如果不是那些鮮,他本不會再次短暫地重歸人間。

但這些都不重要。

人死了被人掘墳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連一些正派的修士都看不過去,比如云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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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還是害者。

所以他開始憤怒起來,腦海里便想起了一些事

一道劍氣,從他的劍尖生出。

這才是劍修!

陳朝離得這麼近,自然也到了這劍氣,只是陳朝卻沒有什麼害怕的緒,眼中反倒是有些興

白骨也看到了,于是便有些疑

為什麼會興

他不知道,但劍此刻已經刺出去了。

陳朝忽然松開了刀柄。

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他放棄了用斷刀和那白骨一戰的打算,而是做了別的選擇。

那柄腐朽的鐵劍已經到了他的心口前。

帶著死亡氣息的劍氣仿佛要將陳朝帶向深淵。

……

……

劍尖沒能落到陳朝的心口。

因為一頁紙忽然出現在了這里。

它飄在陳朝的前。

那柄劍想要刺穿陳朝,便必然得先刺穿這一頁紙。

如果是普通的一頁紙,那麼那柄劍再不鋒利,想來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問題是,那是尋常的紙嗎?

那是一頁寫滿了文字的紙。

那些字是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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