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地實際上便是一座極大的空間法,修士們因為修行流派的不同,所以便會鍛造各種適合自己道法的法,這些法各有不同,即便是修行同一門道法的修士,所使用的法都不見得相同。
只是空間類的法,其實大多一致,最為常見的便是修士們用來存儲品的法,這樣的法往往不大,空間只有一家屋子大小,若是品階稍高,空間會大一些,可這樣的東西不能存放活,也無法稱之為一個世界,所以本無法被稱為小天地。
小天地是空間法里最頂尖的那一類,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離了空間法的范疇,它和儲法最大的不同便是,小天地能讓活在里面常存。
修行界里的小天地并不多,如今湖畔這座,便屬于天水觀,天水觀在道門中的地位僅次于癡心觀,常年在癡心觀之下,自然也就生出了許多想法,借著萬柳會,天水觀不僅積極參加改革,還將自家的小天地帶到了神都,用以作為武試的試煉之地,便足以說明天水觀的迫切之心。
只是如今在負責這座小天地運轉的,不是天水觀的道士,而是魏序。
因為是他在主持這座小天地的運轉,所以他之前才會對陳朝說,這是小問題。
只是事他沒有說清楚,一來是沒有必要,二來是他也本不想去多說。
站在湖畔,魏序看著那邊樓閣上,有些沉默。
樓閣那邊,早已經被清空,那天鏡前,只有些真正的大人。
那位萬天宮的老人站在鏡前,微笑看著里面的景象,問道:“諸位覺得,這場武試,到底誰能奪魁?”
站在老人側的正是天壽觀的觀主,這位觀主沉默片刻,說道:“只怕還得是那幾位踏足苦海境的年輕人才行。”
雖然武試變化,平添了好些不確定,但說來說去,境界在這里,還是極為重要的事。
這場萬柳會武試,雖然當世頂尖的那幾個年輕人沒有出現在這里,但來參會的年輕人里,倒是真有幾位在潛龍榜上排名幾位靠前的人。
“宋長溪理應最有機會。”
有大人開口說道:“他早些年便踏足苦海境,如今只怕是眾人之中境界最高的。”
他們口中的宋長溪出自道門長生道一脈,一直被認為是癡心觀道門雙壁之外,這一代道門中最了不起的年輕人,他來到神都之后,便一直沒有面,一直在刻苦修行,為的便是要在武試里奪魁。
他所在的那座宗門不過是三流小宗,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撿到了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天才,是這點,便早已經讓別的宗門羨慕得不得了。
“梁詔只怕也有機會,散修之中,他的境界已經不錯了,只是這個人一向自在慣了,很難說要加某個宗門。”
“是了,除去這兩人之外,大概別的,也沒什麼機會了。”
大人們有些慨,他們站在這里,對這些年輕人,其實還是有些期待。
只是他們同樣也有些失,因為那些真正的年輕天才沒有來,道門雙壁沒來,那位年輕劍修沒來,鹿鳴寺據說年便能知天地的小沙彌沒來。
這都是當世最一流的年輕人,他們沒來,這武試便怎麼都覺得會些什麼。
“看,有靜了。”
有大人開口,有些欣喜。
眼前的天鏡里,出現了新的景象。
“是一只山鬼。”
有大人慨道:“這樣的妖,在世間也很難看到。”
有大梁朝在北方布下的長城,無數士卒守在那長城上,妖邪王庭的妖族很難大批南下,那些境界高妙的妖族,被死死攔在了北方,只有國境里這些妖,是很多年前便存在的,但修為高深的也大多被打殺,存在的妖,大多修為也算不上高。
只是剩下的妖數量太多,一時間也本打殺不干凈。
山鬼這樣的妖,便是很難見到的妖之一。
它們極擅藏匿,生活在深山之間,以過往的樵夫以及旅客為食,一般的修士即便是發現了它們的形,也很難找到它們。
“是那個年武夫。”
“我聽說他早些年便是大梁朝的鎮守使,專以殺妖為生。”
“不是早些年,就是前些日子,他也還是鎮守使,不過是殺了幾個南方的煉氣士,才不得不來到神都,如今替大梁朝參加武試,正趕上殺妖,算是撞了老本行。”
“一個年,我倒是不相信他真對殺妖那般擅長,那只山鬼也是神藏境界,只怕他不太好對付。”
“也是,他即便吵架厲害,殺妖也算擅長,也得花些時間……怎麼可能?!”
大人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天鏡里顯現的畫面很快便告訴了他們一個事實。
那就是那個年……真的很擅長殺妖。
“我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那只山鬼應該是神藏境界吧……”
“是的,你沒有看錯。”
“他用了幾刀?”
“他沒有出刀,他一拳把那只山鬼打碎了。”
“可問題是,他為什麼知道要從那里出拳呢?”
“不,我覺得問題是,他為什麼會在那個時機出拳。”
萬天宮的老人微笑道:“那個年很擅長殺妖,定然也很悉那山鬼的生活習,要不然如何能做到?”
聽著這位道門大真人這麼開口,人們愣住了,然后也不得不點頭贊同他的說法,如果不是這樣,陳朝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便殺了山鬼。
天壽觀觀主有些擔憂道:“依著他這麼殺下去,只怕榜首很難不是他。”
武試改革為殺妖,是他們這些大人定下的,之前也有過擔心,大梁朝北邊軍中的年輕人若是參加,會不會有些影響,但沒有想過那北邊的年輕人沒有回來,卻有個陳朝殺了出來。
老人說道:“能怎麼辦?規矩已經定下來了,他既然擅長,便看他能殺多。”
說完這句話,老人不再說話。
只是湖畔,已經有驚呼聲響起。
關注著那份榜單的修士們,原本是想看著那些悉的名字變化,卻沒曾想到,最先變化的是陳朝的名字。
那個名字在榜單上散去,然后重新在榜首的地方匯聚,而在他的名字后面,更是多出了一個很顯眼的點。
或許做紅印。
這代表著在極短的時間里,陳朝已經殺了一個妖。
在所有人都沒有遇到妖的時候,他已經拔得頭籌了。
“只怕是運氣吧,或許只是個小妖。”
他們沒有資格去那樓閣上的天鏡前,本不會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所以此刻也只能猜測。
“是的,運氣使然,很快他便要被超過。”
隨著湖畔修士們開口,果不其然,很快梁詔的名字便了起來,他的名字后,多了一片印,可卻沒有來到榜首的位置。
看著這一幕,修士們皺了皺眉,不太愿意相信這樣的事。
“他只是運氣吧。”
“是的,他很快便要被越……”
湖畔的聲音響起又消失,都很快。
因為就在眾人眼中,數道印出現在陳朝的名字后面。
這意味著在短暫的時間里,他又殺了數只妖。
人們也很快發現,在他的名字之后,數道印的大小不一。
最開始那一道印是最大的,之后的印都沒有那麼大。
這也就說明,印的大小,是完全可以區分妖的強弱的。
“不可能……他為什麼會這麼快……怎麼會這麼多?!”
湖畔很安靜,但還是有人說話,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一定是作弊了!”
聽著這話,年輕修士們很沉默,沒有人開口,自然也沒有人會相信那在武試的時候,會有人所謂的作弊。
況且那些真正的大人都沒有說話,自然也就沒有人會相信這些話。
大人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即便此地就是神都。
……
……
遠,謝南渡和朱夏兩個人抱著一大堆吃食走了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朱夏一驚,下意識撒手,懷里的吃食掉了一地。
“他好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