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渡的那個問題，他清楚地記得是出自拾記，那本書他翻看過數次，可以說是對于里面絕大多數容都清楚的知曉，可謝南渡所說的那個問題，即便是在拾記里，都只是提出了一個設想，而本沒有答案。

顧明皺著眉頭，看向謝南渡說道：“這個問題沒有答案，這本就是拾記里一個提出而沒有被人解答的問題！”

聽著這話，湖畔一下子便炸開了鍋，樓閣上的年輕修士們紛紛開口，有些謾罵的聲音傳了出來，對于謝南渡的行為，表示指責。

書翁看了一眼四周，皺了皺眉，雖然有些不滿，但他也不可能說些什麼，因為這本來就是文試所允許的東西。

謝南渡看了一眼顧明，搖頭道：“既然這樣，那便算你答對了便是。”

沒有去理會那些謾罵聲，也完全不在意那些聲音，只是微微蹙眉，好像是有些意外，倒也不知道是意外什麼。

說完這句話，便示意顧明繼續出題。

顧明了額頭的汗水，這才繼續發問，這一次他的問題變得有些復雜，足足說了許久才說完。

謝南渡只是微微思考便給出了答案，那個問題的出知道，答案自然也知曉。

說完答案之后，隨口問了個問題。

顧明想了想，然后回答。

……

……

時間一點點過去。

兩人已經又再問了二十多個問題，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顧明每次提出的問題，謝南渡都很尋常的有了答案，而謝南渡提出的那些問題，顧明幾乎都要深思片刻，這兩人的狀態相差實在是太遠。

一個閑庭信步，一個已經是絞盡腦。

書翁看向謝南渡的眼里，已經多了很多緒，單單在讀書這件事上，謝南渡已經做得極好，書翁自己，當然是更看好謝南渡，但是作為方外修士里的其中一員，若是謝南渡最后奪魁，他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如今的事已經到了這地步，不管是如何，已經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一切如何，靜待天意。

顧明再提出一個問題，謝南渡卻看了他很久，也沒有說話。

顧明皺眉道：“怎麼了？”

他約覺得有些不好。

謝南渡看著他說道：“你第四個問題，便是問的這個。”

聽著這話，顧明臉微變，這才恍惚想起，這個問題的確問過，他有些歉意說道：“不好意思。”

他很快便另外換了個問題。

謝南渡很容易地給了答案，然后便問了一個問題。

顧明再次皺起眉頭，他已經有些恍惚，此刻神已經很難集中了，這無數次的鋒，看起來尋常，但實際上他已經到了極限了，至在現在，幾乎是承不住了。

他臉蒼白地看了一眼謝南渡，艱難地開始作答。

只是說了幾句話之后，書翁便嘆了口氣。

謝南渡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顧明有些錯愕地停下，努力回憶了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然后有些沉默，片刻后，才有些苦地說道：“我輸了。”

他這話一說出來，樓閣那邊的年輕修士們便有些不滿地說起話來。

很是不滿的緒在這里蔓延。

有些人甚至囂著其中必然有黑幕，要徹查這件事。

那些站在高沒有說話的大人臉也變得不太好看。

書翁卻是沒有理會那些聲音，只是很快便開口道：“本次文試，魁首，書院謝南渡！”

他很平靜，對這樣的結果并不意外，為方外修士的份讓他沒有多高興的意味，但也不會太不開心，這是一屆極為不錯的文試，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

尤其是謝南渡奪魁這件事，更是如此。

這是萬柳會沒有過的事。

想來就在今天，整個神都都會知道這個消息，然后整個大梁朝也都會知道，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值得任何程度的宣揚，想來當北境的士卒們知道這件事之后，會忘記漠北寒冷的風，南方的百姓在知道之后，也會變得極為高興。

這是整個大梁朝的榮譽。

沒有誰能夠否認。

而且這是萬柳會改革的第一屆，是整個萬柳會上十分重要的時刻，哪里是尋常的那些萬柳會？

在這麼重要的節點，謝南渡為了文試魁首，無疑是給方外的那些修士一記響亮的耳，雖然這只是文試，但這也是文試啊！

眾人的心很是復雜。

顧明卻是想到了什麼，看著謝南渡問道：“那拾記上面的那個問題，真的有答案？”

謝南渡說道：“自然。”

顧明問道：“在哪里？！”

如果那個問題便有答案，那麼早在那個時候，他就應該敗了，而本不可能撐到現在。

謝南渡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肯定看過，只是記不起來罷了。”

沒有明說，但這樣卻是讓顧明更加痛苦，他知曉眼前的這個是不會騙人的，可就是這樣，才讓他痛苦。

謝南渡沒說什麼，轉朝著湖畔走去，卻在湖畔遇到了很多方外修士。

他們看著謝南渡，神不善。

“你也配奪魁？”

有人上來便開口，很是直白，而且他的聲音也很冷。

“不知道書院和大梁朝花了多代價，才讓你得到了這文試的魁首，真是無恥！”

那人盯著謝南渡，眼中是濃濃的譏諷。

謝南渡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去看那個人，只是現在的路被人群擋住，一時間也無法離開。

“怎麼，自知理虧，所以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那人冷笑著盯著謝南渡，譏諷道：“我早就說過，你不可能憑著自己便能奪魁的！”

周圍眼看謝南渡這麼沉默，也是笑了起來，有些很難聽的話，在這里不斷傳出，然后伴隨的是無數人的譏笑。

“讓一讓，讓一讓！”

一道聲音忽然在人群后方響起。

很快便吸引了這些年輕修士的注意。

然后所有人的目落下，是一個黑衫年在人群后方，此刻人群不得不散開，因為那個年在生生往前。

很快，他便來到了這些人面前。

黑衫年看了一眼那個始終沒有說話的謝南渡，這才看向剛才說話那人，問道：“你是哪家宗門的？”

那人一怔，隨即道：“你什麼意思？”

正是陳朝的黑衫年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我也想問問你是不是要參加武試，什麼名字，到時候我好照顧照顧你。”

“你是陳朝？！”

那人突然反應過來，黑衫懸刀的年，整個神都，可沒有幾個。

畢竟即便是還有別的年，此刻只怕也不會來謝南渡邊維護，也就只有陳朝，才可能了。

“你知道我？那不得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陳朝盯著那人，眼里有些寒意。

那人臉變得有些難看，他自然是要參加這一次的武試的，而且也想為自己的宗門爭取一些榮譽，若是在參加武試之前便被這個人盯上，等到進那座小天地里的時候，也被針對，那麼對于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并非是潛龍榜上的天才，更無法和何夷那樣的人相提并論，如今被陳朝這麼一問，明顯沒有什麼底氣。

他看著陳朝，問道：“你們大梁朝難道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

他不敢回答那個問題，便找了個別的由頭開口。

陳朝笑瞇瞇道：“當然是啊，你既然是客人，我照顧照顧你，不正好嗎？”

陳朝雖然說得是照顧，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那人臉發白，看著陳朝，張口卻說不出來什麼話。

陳朝盯著他，說道：“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了？”

他朝著遠招招手，說道：“麻煩幫我查查這位道友什麼名字，要快！”

遠此刻等在那邊的左衛差役聽到這話，立馬點頭，努力地看清楚了那人面容后，急匆匆便走了。

看著這一幕，那人真的臉難看起來，他不過就是出自一座小宗門，后也沒有什麼大人撐腰，之前不過是人攛掇了幾句，這便想著要出來說兩句，此刻陳朝一來，倒是把他架在了上面，很難收場。

他雖然看不起陳朝這樣的武夫，但也明白，自己本不是他的對手。

可現如今這麼多人看著，他又怎麼可能低頭？

至于陳朝，他現在本就是眾矢之的，本也不想躲什麼了，債多了不愁，這多一個仇家，本不算什麼。

那人鐵青著臉，什麼都沒說，但此刻氣勢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盛了。

至于別的圍觀修士，也本不想摻和。

不多時，有神都左衛的差役急沖沖跑了過來。

正是翁泉，他手里拿著一份名單，“副指揮使，這是你要的東西。”

陳朝看著那張左衛找來的單子，很快便微笑道：“原來是慶山宗的左青道友。”

那人被點破份，臉越發難看，但卻依舊沒有說些什麼。

陳朝點頭道：“我記住你了。”

他說話的時候，很平淡，沒有什麼緒，但誰都能到那言語里的凜冽之意。

左青說道：“我不怕你，你不過一介武夫罷了！”

陳朝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你要是真的不怕我，也不用等到武試我去找你，要不然你這會兒和我來一場生死之戰，我可以馬上就簽文書，可以讓大家看看，我會不會真的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