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第一卷風起大梁第七十三章關于萬柳會那些事蟬和蟬是不一樣的,像是黃直這樣的,就是最討人嫌的蟬,因為本沒有什麼本事,卻吱吱呀呀的個不停,只是對于謝南渡來說,即便本事再大,在自己門前吱吱呀呀,那也自然還是討人嫌。
那年不曾來過門前,按理說只不過是在湖畔說了些閑話,是不該引起的厭惡的,但在陳朝開口說起蟬這件事的時候,還是順著他說了下去。
陳朝拉了一條板凳坐下,便開始生火,一邊忙碌一邊開口問道:“怎麼不一般?”
謝南渡重新坐下,看著眼前的年開始忙碌,放下手中的書,認真說道:“這一次萬柳會,書院有四個名額,他會是其中一個。”
按著過去的規矩,大梁朝的八個名額書院要占去三個,鎮守使衙門和天院各自占去一個,另外的三個,則是由神都的其他衙門和各大世家擇去爭。
這一次因為在神都舉行萬柳會,名額多出兩個,書院便又多要了一個名額,另外一個名額,其實是分到鎮守使衙門的,不過那位鎮守使找不到更好的人選,故而又將那個名額讓了出來。
書院的四個名額里,那個年能占到其中一個,自然說明他的不一般。
陳朝問道:“是院長的學生?”
院長有七十二個弟子,雖說有些已經故去,但如今在世的也不在數。
謝南渡搖了搖頭,“先生的弟子里,只有我一人符合條件。”
院長的七十二位弟子里,除去謝南渡,其實已經都年紀不小,那些人分布在大梁朝上下,不都在書院。
“他是劉夫子的弟子,劉夫子是書院大儒,向來寬仁,名聲極佳,那年便是他的關門弟子,出夏氏,名為夏淵,是長房嫡子,未來很有希為夏氏的家主。”
謝南渡進書院已經有些日子,對于神都和書院的事大多都已經了解,此刻說起,便像是在講自己的故事一樣。
夏淵在書院的那些夫子眼里,自然是極好的后輩,湖畔那些學子不知道他的份是因為他們才書院,想來過些日子,萬柳會之后,便會改變。
陳朝慨道:“我也沒有招惹他,他要是為了書院,我倒是可以理解。不過比起來萬柳會,我清晨在湖畔說那些話,應該不值一提吧?”
有種緒做歸屬,自己不是書院的學子,自然不到,但陳朝可以理解別的書院學子此刻的心思。
謝南渡說道:“世間的花有那麼多,不是每一朵都一樣。”
陳朝手拿了兩個紅薯放到爐子上,問道:“他不會也對你有意思吧?”
謝南渡平靜道:“夏氏倒是想和謝氏聯姻,不過夏淵不愿意。”
聽到前面半句陳朝下意識皺起眉頭,等到后面半句一起被說出來,他變得有些生氣,“他還不愿意?!”
謝南渡看著他的樣子,笑了起來。
陳朝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尷尬的笑了笑。
“他的想法不重要,因為他無法改變夏氏的意志。”
雖然夏淵是書院的學子,但在夏氏面前,還是顯得那般弱小,無法抗爭。
謝氏微笑道:“夏氏的想法也不重要,因為謝氏用不著和別人聯姻。”
神都夏氏,如今已經是大梁朝最為煊赫的家族,除去魏氏之外,他們在大梁朝不用忌憚任何人。
陳朝說道:“盛極而衰的事,你應該明白。”
史書上這樣的例子很多,一個家族繁榮到了極點,迎接他們的,便只剩下衰敗。
謝南渡搖搖頭,“保持家族昌盛的本,是后人足夠出彩,不是什麼圣恩。”
雖然年紀不大,但實際上已經看到了本,一座王朝,始終需要人來撐起來,只要足夠有能力,行事便可以自在一些,不用時時刻刻想著那些事。
說到這里,謝南渡話鋒一轉,把話頭說回到正題上,“這一次書院四人,除去夏淵之外,其余兩人對你應該沒有敵意。”
陳朝翻過紅薯,試探道:“說說那兩人?”
謝南渡微笑搖頭道:“那關你什麼事?”
道理自然是這個道理,參加萬柳會,雖然是代表著各自的宗門,但是萬柳會的規則,比得是年輕修士自己的修為和臨陣應變的能力,別的,真的不太重要。
陳朝有些無辜道:“我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吧,到了今天居然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告訴我這萬柳會到底要比什麼!”
謝南渡看著眼前的年,眼中也有些疑,問道:“你是真的不知道?”
陳朝瞪大眼睛,認真道:“你以為我是在騙你?”
謝南渡平靜道:“神都里很多人都在猜測你的來歷,你所表現出來的,自然不會是一個邊陲年該有的,他們基本上已經把你的份鎖定在那幾家破落戶的后人上,你若是他們的后人,怎麼會不知道萬柳會要比什麼?”
陳朝搖頭道:“我不是。”
不是這個詞匯,他已經不止說過一次了。
謝南渡看著他,言又止,但最后還是沒有開口,沒有去問那句話。
沉默片刻后,小院里多了些烤紅薯的香氣,謝南渡微笑著開口說道:“萬柳會最開始的時候,種類繁多,比較的方面很多,諸如琴棋書畫都有。”
陳朝忍不住口問道:“既然是修士,比這些有什麼用?”
謝南渡皺了皺眉,“當初也有人是你這樣說的,那個人覺著萬流道會的名字不好聽,于是便將其改了萬柳會,他甚至覺著比得太多也無用,便將萬柳會改了只比兩樣,文武兩試。”
陳朝有些向往道:“那個改了名又改了規矩的人,是不是世間一流的狠人?”
“不知道,書上沒有挑明他的份,而且年代太過久遠,就算要查,也很難去查,只有一點可以明確,那人定然是一位劍修。”
謝南渡也不太確定,但說話的時候卻很堅定。
“何以見得?”
陳朝饒有興致地問道。
謝南渡看著紅薯說道:“是好幾本書里共同指明的唯一容,而且像是這麼霸道的行徑,方外的那些修士里,只有劍修會這麼干,因為他們最是無法無天。”
說起這個,陳朝想起自己之前在去礦場的路上瞎編的那個故事,故事雖然是自己隨口編的,但當時郭溪的眼中除去篤定之外,還有幾分畏懼,難道只是因為對方劍修份便如此?
陳朝對劍修有了些好奇,但是沒有明說。
謝南渡好似知道陳朝的想法,說道:“世間的劍修,被譽為修士中殺力最強,即便是一般的方外修士都不敢招惹。”
陳朝想了想,說道:“繼續。”
謝南渡點點頭,繼續說道:“萬柳會的文試其實很簡單,和大梁朝的科舉考試一樣,便是答題。”
陳朝挑了挑眉,問道:“可問題是什麼?”
謝南渡說道:“自然是修行上的問題考量。”
陳朝沉默片刻,說道:“那豈不是浩如煙海?”
修行一道,發展了這麼多年,幾乎每年都會有新的道法產生,每年都有新的著作產生,沒有人能把所有的道法學全,也沒有人能把所有關于修行的著作看完。
“難道是規定了范圍?”陳朝忽然想到了些什麼。
謝南渡搖頭道:“沒有。”
陳朝倒吸一口涼氣,震驚道:“那這也太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