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喊話人的聲音很悉,程相儒稍加辨認,便能聽出,那人是譚。
程相儒躲在暗,大氣都不敢一下,他輕輕推了推旁邊的冷螢,似在詢問。
冷螢抬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繼續靜靜等待。
周老板那邊等了一會,不見有任何回應,似乎失去了耐心。
數條手電束打松柏林中,撕裂黑暗與神,尋覓這一切不安的。
程相儒非常不理解,他和冷螢一路跟過來謹慎又小心,到底是哪里出了馬腳,怎麼就會被發現呢?
眼看著那麼多人已經在四下尋找,程相儒知道再繼續躲下去遲早會被揪出來,心焦急不已。
冷螢輕聲拉開旅行包拉鏈,翻出紅纓槍拼裝好,擺出了準備戰斗的架勢。
都是自己人,程相儒不想看到彼此誤傷,他按下正要起的冷螢,快速掉上那件藍壽,低聲道:“算了,沒必要。藍胖子下線了,你也趕把這服了吧。”
冷螢有些生氣,但看到有人循著聲音快速圍了過來,只能無奈地也掉紅壽。
“周叔,是我,程相儒!”程相儒舉起雙手,大聲喊著,從黑暗中走束照亮的區域。
很快,幾名周老板的手下就圍了過來,待看清程相儒和冷螢,都松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槍重新塞進腰間。
急促而雜的腳步聲中,周老板帶著陳尚可等人趕了過來。
“你這孩子,怎麼還是跟來了?這……這不是胡鬧嗎!”周老板明顯有些生氣。
譚長長吐出一團白煙,閃爍著的紅煙頭仿佛點燃著怒火:“我跟了你倆一路,好幾次差點手,好在我忍住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你們知道嗎?”
程相儒聞言一愣,扭頭看向旁邊的冷螢,卻見冷螢瞪大雙眼,也是非常詫異。
他倆一路找過來,連手電都沒開過,全憑月辨路,卻不曾想,后竟然一直跟著一個人。
譚手里可是有槍,如果他真的在暗了手,程相儒和冷螢恐怕本就沒有躲避的機會,不死也要重傷。
“胡鬧!送他倆回去!”周老板背著手,轉就走,似乎本就不想聽任何辯解。
程相儒大急,上前一步道:“周叔,我要跟你們一起下去!這次是來找關于我爸的線索,來之前你都答應過要帶著我了。不管上次是什麼原因,我被支開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跟著!”
周老板腳步一頓,他沉思了幾秒后,頭也不回地道:“小程,你過來,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
程相儒看一眼旁邊的冷螢,見冷螢沖他微微點頭,這才快步追到周老板側。
兩人并排向前方走去,一直走出很遠才停下。
譚叼著煙走到冷螢旁邊,笑呵呵道:“你倆真是的,太來了,好在風大,我擔心距離太遠打不中,要不然早就給你倆一人一槍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們的啊?”冷螢實在對此不理解。
譚吐出一口嗆人的濃煙:“這你就別管了,反正你倆以后可不能這樣了。萬一真誤傷了你倆,老板得弄死我。誒?對了,你倆換服了?”
“沒……沒啊!”冷螢瞄不遠的陳尚可。
陳尚可應該記得有一對穿紅藍壽的“敵人”揍過他,這時候如果被譚把窗戶紙捅破,可就解釋不清了。
譚將煙頭彈飛:“不對啊,我記得……”
冷螢忙抬手指向天邊打斷:“快看,有流星,快許愿!”
眾人紛紛扭頭看向天邊,卻只看到繁星點點,哪有什麼流星?再回頭看冷螢,卻見這姑娘正雙手合十地在低頭許愿。
“真有流星?我咋沒看到?”譚眨了眨眼睛,十分困。
冷螢抬頭睜開雙眼,語氣真誠:“當然了,我都許愿了。我祝愿大家健康,萬事如意,家庭和睦,錦鯉附,年年歲歲平平安安,早生貴子,大富大貴……”
“可……可以了。謝謝啊!”譚撓了撓頭,覺自己好像剛才想問什麼,被冷螢這麼一打岔,竟忘了。
算了,想不起來的,就是不重要的。人家都送了他這麼多語了,多好的人啊,還是問些不重要的事吧。
遠,程相儒心惴惴不安地看著自己的腳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他以為周老板會對他有嚴厲的責備,或者苦口婆心的勸說,但他心態度堅決,已經認定了要跟著一起下斗,絕對不會退步。
然而,令程相儒到意外的是,他以為的責備和勸說都沒有。
“小程,你對那個冷螢的孩,有多了解?”
程相儒抬頭,詫異地看著周老板:“我……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很了解?
可他跟冷螢認識并不久,并且關于的一切事,都是從口中得到的,是真是假難辨。
說不了解?
可冷螢舍命救過他,幫過他,愿意冒險保護他,陪著他,還將自己的所有事都坦誠相告。
周老板輕輕嘆了口氣,滿臉慈:“孩子啊,你跟社會接太,心思單純,心地善良,很容易把每一個面帶微笑接近你的人,都當很親近的人。你沒有錯。可是,你已經年了,是大人了,對所有人和所有事,都該有更的判斷。”
程相儒聽出周老板話里有話,愣愣地沉默不語,等待下文。
周老板取出一支煙點上,深吸一口,長長呼出。似乎被冷氣嗆了一口,他咳嗽了好幾聲才停下。
“其實我本來想著回蓉城再告訴你的,但既然已經到了這份兒上,我覺得必須要說了。”周老板頓了頓,又吸了一口煙:“你爸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四個同伴,其中有一對夫妻,是洪翠和黃謹。因為原因,他倆一直要不了孩子,但洪翠喜歡小孩,就領養了一個孩。”
程相儒聽到這里,呼吸急促起來,他知道周老板接下來要說的都是重點。
“洪翠和黃謹一直待那孩如己出,你爸他們也都很心疼,把所有本事都教給了。可不知什麼原因,他們后來鬧了很大的矛盾。孩在重傷了洪翠后,走了你爸一件很貴重的東西,然后便失蹤了。”
程相儒覺自己的心臟如遭重擊,整個人愣在當場。
“其實我以前一直以為,你爸他們這些年是在找那個孩,直到冷螢出現在你邊,和你走那麼近,我才意識到我錯了。本來我計劃出院就回蓉城的,但見到冷螢后,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得還是要找到大清龍脈,下去走一遭,把一些困擾我的疑問搞清楚,并希能找到一些關于你爸下落的蛛馬跡。”
周老板抬手輕輕落在程相儒肩頭,低聲音道:“孩子,你的心我能理解。既然你跟來了,那我就帶你一起下去。但你要記得,一定要跟我,千萬要提防冷螢!我懷疑,主靠近你,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