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了?這才…一個月都還不到吧?”駱君搖奇道。記得聽江澈說起過,江觀牧是堅持不肯和離來著?
對此江夫人也不在意,反正現在也沒有再嫁的意思,不和離正好名正言順地留在江家照顧兒子。
當然現在就算和離了,江夫人、不,應該是徐夫人留在悅侯府也不能說是名不正言不順。
因爲兒子是悅侯,奉養自己的母親是理所當然的事。
駱君搖只是好奇,江觀牧怎麼就想開了?
翎蘭道:“確實還不到一個月,不過那兩位也是真的和離了,和離文書都送去衙門了呢。”
“江觀牧怎麼又同意了?”駱君搖問道。
翎蘭笑道:“可能是…江將軍覺得僵持下去並沒有什麼好吧?而且…那位韓氏可不是個安分的人,既然悅侯府已經註定歸屬小悅侯了,那自然也要早早爲自己打算。”
“這樣麼?”駱君搖點點頭,覺得有些道理。
這段時間悅侯府當真是不太安寧,悅侯府爵位傳承不提,家主突然變了一個小孩子,自然是讓江家上下多有些不安的。
江觀牧重傷臥病在牀,所有的事都是徐氏一手料理的。
所幸徐氏掌管江家多年威頗高,到底還是將家裡穩定了下來。
橫豎局面已經這樣了,以江澈如今的份和跟陛下及攝政王府的關係,只要沒有行差踏錯,將來前途無量。
只是幾年時間而已,他們也不是等不起。
但江家的族人安下來了,客院裡的韓氏卻不肯消停。
只是江家上下都只看侯爺和夫人的態度,自然不會將韓氏放在眼裡,韓氏在江家討不了便宜,就只能去磨江觀牧了。
江觀牧原本是不想答應的,他是真的想一輩子拖死徐氏。
卻耐不住韓氏整天不是尋死覓活就是抱著兩個孩子在他牀前哭,江觀牧躺在牀上聽著耳邊猶如哭墳一般的噪音,只覺得腦門彷彿要炸了一般的疼痛。
江觀牧在牀上躺了二十多天,
江澈除了每隔幾天在門外請一句安,連他的臥房都沒有踏過,更沒有問過他的傷勢半句。
江觀牧明白江澈的意思,他們父子以後也就只能這樣了。
每次江澈一走,韓氏又要哭鬧。
什麼江澈不將弟弟妹妹看在眼裡啊,徐氏讓下人苛待他們母子啊。
說的都是些蒜皮的小事,若是尋常時候江觀牧不會放在心上。但如今躺在牀上什麼都做不了,這滿院子的哭聲簡直猶如催命一般。
養了二十來天的傷,江觀牧瘦了一大圈,不知道的還以爲徐氏和江澈真的苛待他了呢。
江觀牧鬆口答應和離也很突然。
這日韓氏照例在他面前哀怨哭訴,江觀牧背上的上基本已經結痂了,他坐在牀頭一邊喝藥一邊看著坐在一邊絮絮叨叨的韓氏,突然就覺得十分無趣。
曾經他覺得韓氏世可憐惹人憐惜,覺得有著似水的人兒在側,紅袖添香自然遠比千里之前的京城裡的端莊貴婦讓人憐。
更何況,那端莊貴婦還遠隔千里遙不可及。
然而這纔回來幾天,曾經的意了如今的絮叨無聊小肚腸,曾經的梨花帶雨,如今看來卻只覺得雙眼浮腫,脂殘敗,再沒有了當初弱不勝的麗。
他真的韓氏麼?
如果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如果不,他之前做的那些是爲了什麼?
江觀牧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宮中一位父親生前的同袍罵他的話,“迷心竅!”
江觀牧突然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倒是將韓氏給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
江觀牧搖搖頭,著韓氏淡淡道:“沒什麼,你去請夫人和阿澈過來一趟。”
“這……”韓氏有些不安地道:“夫人恐怕不會聽我的話。”
江觀牧道:“你告訴夫人,我同意與和離,和離完我們就搬出去。”
韓氏心中一驚,“你……”
“去吧。”江觀牧擡手遮住了眼睛道。
江澈今天正好在家,和徐氏一起來得很快。
兩人的和離書籤得也很是痛快,簽完了和離書,江觀牧神有些複雜地看著妻子和兒子,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我們今天就搬出去,你們以後……”
江澈的話沒有說完,有些頹然地住了口。
有什麼可說得呢?
江觀牧看著依然妝容緻典雅,沒有毫疏的妻子。
出了這麼大的事,似乎沒有對造任何影響,依然還是那個端莊麗的悅侯夫人。
徐氏收起了和離書,什麼也沒說轉走了出去。
江澈跟在母親後,也走了出去。
“阿澈。”
江澈回頭看向江觀牧道:“父親,以後你老了我還是會奉養你的,但是你跟母親沒有任何關係了。”
江觀牧蹙眉,江澈認真地道:“所以,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請您直接跟我說,不要找母親。如果以後母親想要再嫁,我會爲母親準備嫁妝的。”
“你……”江觀牧皺眉看著兒子,江澈卻已經說完了自己要說的,“就是這樣,希父親也能對以後的生活滿意。”
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這一瞬間江觀牧心中充滿了愧疚。
長子已經十歲了,但這十年來他陪他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他所有的父都給了兒和沁兒,除了每隔幾個月的一封信,他有時候幾乎要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如今這個兒子,也已經不需要父親了。
韓氏牽著兩個還在站在一邊,沉默地看著江觀牧變幻不定的神,輕咬著脣角什麼也沒說。
和兩個孩子什麼都沒有了,他們只有江觀牧了。
必須牢牢地抓住他,不然真的不知道未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如今這樣也好……
至,可以嫁給他了吧?
“所以,江觀牧要和韓氏婚了?”
徐氏再次登上攝政王府的大門時,已經是和離的好幾天後了。
九月初,攝政王府裡桂香未散,花也開得正豔。還有許多各秋季花會點綴,幾乎讓人覺不到已經是深秋,倒是有幾分春意盎然之。
駱君搖和徐氏坐在前院待客的水閣裡,喝著茶悠閒的聊著天。
徐氏不在意地道:“是這麼說的,不過江家只去了幾個旁支的小輩,老一輩也沒人去,如何倒是不得而知。”
駱君搖道:“夫人看起來已經想開了。”
徐氏正道:“如果不是王妃提點,我只怕已經了魔障,還要多謝王妃纔是。說來慚愧,我雖然虛長了些年歲,倒是還不如王妃看得通。”
雖然在外人眼中,徐氏對付丈夫和外室的手段堪比狂風掃落葉,也只有徐氏自己知道這其中經歷過的掙扎和痛苦。
剛收到攝政王王妃的信的時候,甚至懷疑過是不是什麼人假冒攝政王妃戲弄,或者是攝政王妃自己跟自己開玩笑的。
再往後竭盡全力從這些年的事中去尋找蛛馬跡,拷問曾經去過燕州的府中管事下人。
江觀牧和韓氏的事,府中並非完全沒有人知曉。
每年家裡都會派好幾撥人往燕州送東西送信,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完全聽不到風聲。
但這些人都被江觀牧提前敲打過,從來沒有在面前過一一毫。
直到被找上了,稍微一嚇唬也就全招了。
那一刻,徐氏無疑是痛苦的。
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心中滿是悲憤和委屈。
恨的不是丈夫在燕州有了別的人,而是這麼多年,連孩子都生了兩個,卻毫沒有跟提起,是防著麼?
還有,江觀牧要娶那個子做平妻,何爲平妻?他可爲和阿澈想過?
即便最後因爲各方力娶不,但他有這個心思那一刻起,就證明在他心中那母子三人的地位已經不亞於或者更勝自己和阿澈了。
徐氏不得不防。
即便大盛的法律對嫡出有保護,但誰說嫡子日子就一定好過了?
當年穆王府的兩個嫡子過的是什麼日子?攝政王小時候險些被磋磨死。
徐氏想過很多,甚至也想過弄死韓氏母子三人。
但最後理智終於還是戰勝了恨意。
的阿澈,要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繼承爵位,不能有一個那樣的母親。
也不能將自己和阿澈的家,變一個烏煙瘴氣的戰場。
不想讓阿澈看到以後面目猙獰的模樣。
那麼……
最後,終於從迷霧中掙扎出來,看清了自己眼前的路。
,不要江觀牧了。
“夫人過譽了,我不過是在局外罷了。”駱君搖道,“如今事也算塵埃落地,夫人可有什麼打算?”
徐氏道:“阿澈如今還小,我實在不放心他。只怕還要留在府中爲他持幾年,等他將來娶了媳婦兒,我也就輕鬆了。”
駱君搖想起江澈那小大人的模樣,不由失笑道:“阿澈很懂事,最近進步也很快,先生昨兒還誇他呢。”
徐氏聞言,臉上也不由出了幾分笑意。
看向駱君搖道:“王妃,實不相瞞,我今兒冒昧前來拜訪是有事相求。”
顧攬月笑道:“夫人請說。”
徐氏有些不好意思,道:“從前一心顧著悅侯府那一畝三分地,倒是鮮關注外間事。如今阿澈還小,倒是了許多事。我聽說王妃和安瀾書院幾位姑娘一起開了個織坊……”
“夫人有興趣?”顧攬月笑道。
徐氏連忙搖頭道:“不,王妃和幾位姑娘辛苦許久纔開起來,我哪裡好意思半路進來摻一腳?是這樣的,我聽說王妃的外祖家嶂州林氏是坐海外生意的,悅侯府在懷州有幾瓷窯。出產的瓷雖然比不得窯,卻也比不窯都好。正好懷州又近嶂州,所以我想求王妃給牽個線……”
駱君搖嫣然笑道:“我還當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這個。不怕夫人笑話,我到如今還沒見過小舅舅呢。不過我想,給他牽線做生意,總不會是壞事。只是如今出海的瓷大都被磡州一帶的窯廠壟斷,夫人的瓷如果不夠出,我舅舅那邊恐怕也不好弄。”
徐氏有些驚訝,“王妃連這些知道?”
駱君搖含笑不語,想出海,研究海上貿易自然包括綢茶葉瓷這些中原盛產的貨。
不過徐氏也早有準備,側首接過後丫頭手中捧著的盒子放到桌上道:“王妃請過目。”
駱君搖打開盒子,裡面放在一套極其漂亮的茶。
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駱君搖有些驚訝。
徐氏當真沒有誇大,比起窯出品毫不差。
駱君搖來到這個世界,無論是在駱家還是攝政王府,用的東西都是上上等。
便是如此,這套茶在眼裡也挑不出什麼病。
徐氏笑道:“那地方原本是江家的祖地,阿澈他祖父生前在那邊置辦了一些產業,底下的人發現一地方土壤特別適合燒製瓷,我纔想試試。只是我們既不是窯,也不是磡州盛產瓷之鄉的老字號,好幾年也一直不溫不火的。我先前沒有心思料理,也就姑且維持著不賠不賺便罷了。如今……”
駱君搖自然明白徐氏的想法,如今悅侯府變江澈的了,江觀牧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不爲了韓氏的子來盤剝江澈,徐氏就很滿意了,也不能指江觀牧再給江澈什麼幫助。江家是江澈祖父那一代起來的,也不是什麼家底深厚的人家。
徐氏爲子,除了盡力維持江家在上雍的人脈,也只能多爲兒子積攢一些家底了。
駱君搖笑道:“若出產都有這樣的品質,倒是不愁銷路。”
只是上雍名門都好個名氣, 徐氏的瓷再好,不是窯和窯的,也不是磡州名窯出來的,自然要大些折扣的。
“夫人若是有心,可以讓人帶上我的信去一趟嶂州,也讓我舅舅親眼看看貨,你覺得如何?”駱君搖道。
徐氏激地道:“多謝王妃。聽說王妃的織坊收留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子,往後恐怕也還要繼續下去,我雖然沒什麼本事,卻也想盡一份心力。我在上雍一百里外的福寧縣有八百畝桑田,希可以略盡綿力,還王妃不要嫌棄。”
“夫人不必如此……”
徐氏搖頭道:“我是想謝王妃,但也是真心的。子存世不易,往年我們也只能做些施粥放糧解一時之急的事罷了,如今王妃做的事,纔是真正的大善事。王妃難道還不能讓我沾沾福氣蹭一些功德嗎?”
駱君搖無奈,聽這麼說只得收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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