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而言,聽到有人能力挽狂瀾的救下齊老這位大人,必然是一件很開心也很令人願意的事。
可是,治病並非兒戲。
江辰在他們眼中就是個還沒有長齊的小子,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擁有那樣神奇的醫,也就不會穿著一地攤貨待在這窮山僻壤了。
儘管如今中醫式微,不如西醫那般輝煌。
可是,能擁有治癒心梗塞能力的中醫,卻也依舊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和待遇。
像那樣的存在,不是在京都出高端場所,就是在一片祥和仙境一般的地方喝茶養生。
又怎麼可能會是江辰這般呢!
在江辰的話音落下之後,醫生角閃過一抹譏笑,隨即用高高在上的姿態說道:「小夥子,看過幾本醫書,並不代表就一定會醫的,好比是我天天去看菜譜,回到家不會炒菜是一個道理。」
「你這個時候能站出來,我敬佩你是個善良的人,可是治病救人並非兒戲,更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的,年輕人,應該踏踏實實的做事,本本分分的做人!」
他的語氣中,滿是一副大人批評說教小人的味道。
江辰咧一笑:「怎麼?你做不到的事,就認定別人也做不到嗎?」
醫生嘲諷道:「我做不到的別人也許可以做到,但你肯定就不是能做到那個行列之中,如今中醫是什麼樣子,我想你這個看過中醫古書的人肯定也明白,
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治癒這種病的人都已經算是神醫之數了,而那些神醫之所以能擁有那般神奇的醫,都是靠著數十年甚至是一輩子鑽研才得來的。」
言語間,他指向了江辰:「瞧瞧你,年紀輕輕還沒有長齊呢,有什麼資本在這狂吐豪言?」
「雖然他的話很難聽,但其中的道理也未必不可取。」夏如煙也低聲說道:「就算在第一醫院的時候,梁老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你,但你學的時間很短,實踐的次數也很,在這個時候就不要逞能了。」
江辰笑道:「你信我嗎?」
夏如煙點頭:「我自然信你了,可是治病救人這事與信不信關係不大的,更何況剛才他們也說了,這位齊老份不簡單,一旦出現差錯,那我們是負責不起的。」
江辰角揚了揚,看著中年男子笑道:「如果不讓我試試,那齊老是必死無疑,如果讓我試試呢,可能他還有一半的幾率可以活過來。在這種況下,我想應該不是很難選擇吧?」
聞言,中年男子沉默了下來。
而夏如煙則是一番苦思之後,看向了江辰:「你真的要試?」
江辰扭頭說道:「神,我知道第一醫院的事對你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讓你不敢去輕易的做一件事,因為你擔心一旦再出變故,會奪走你僅僅剩下的這些資本。」
言語至此,江辰忽的話鋒一轉:「可是,你越是這樣想,往事對你的束縛也就會越大,現在的你,我覺著應該想一想當初學醫的初衷。」
聞言,夏如煙眸子忽的一。
學醫的初衷?!
學醫是為了什麼?
並不是用勾心鬥角的方式去弄到多高的職稱,也不是用爾虞我詐的手段讓自己獲得多大的利益。
而是,治病!救人!
讓病者無憂,讓傷者無痛!
那既然如此,作為一個醫者,最先考慮的應該是用最好的辦法去醫治好病人。
而並不是怕擔責任。
倘若每個醫生都擔心治不好惹上麻煩的話,那醫生空學一醫有何用?而那醫院又開門作甚!
一念至此,夏如煙猛然朝著江辰看去:「謝謝你江辰,若不是你這些話點醒我,恐怕我還一直都待在我自己塑造出的那條死胡同里呢。」
言表於謝,但心卻是掀起陣陣波瀾的。
沒想到,往日裏扯皮吹牛弔兒郎當的江辰,竟然會說出這樣道理。
再加上近日裏江辰種種超乎認知的一些事和舉,恍然間好像覺著,之前的並不是真的了解江辰。
同時也很好奇,來靈雲村僅兩三日便給帶來數次驚喜的江辰,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看著一副想通的樣子,江辰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夏氏家族和第一醫院將夏如煙趕出來,對造了很大的影響,不管是事業上還是心理上,讓沒有了往日的自信,更失去了最初的初衷。
眼下治不治病是次要的,江辰想著如果能通過此事,讓夏如煙找回之前的自信,也不枉他們來此一遭了。
「你有把握嗎?」
就在這時,中年男子在經過一番掙扎之後,似乎想通了。
江辰笑道:「對你而言,我談不上有沒有把握,因為如果我不是個醫生的話,像你這種不可理喻的裝比貨,我都不會搭理你一句!」
「我……」中年男子頓時尷尬的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道:「對……對不起,之前是我有事不識泰山,還您能秉持醫者仁心,出手救一下齊老。若您能治好他老人家……」
「那我要是治不好呢?」江辰打斷他的話,反駁道!
中年男子角扯,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但他旁邊的醫生卻是說道:「若你治不好那就等於是謀殺,到時候齊家的人肯定不會輕饒你!」
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給我閉,且不提他能不能醫治好齊老,僅說人家的舉,就遠非你這貨可以比擬的。
人家不管能不能救得,好歹還勇於嘗試呢,可你呢?為一個醫生,死板的覺著沒救就不去救了,你這樣的人有醫德嗎?」
「我……」
「你什麼?」中年男子憤怒的說道:「哪怕是我剛才言語冒犯了這位小兄弟,人家也並沒有因為討厭我而放棄對齊老的治療,如此心你能比的了嗎?
還有,若不救齊老,齊老馬上就會去世,可一旦救了就會有一半的幾率,當得知這些之後,齊家的人又怎麼可能去怪罪人家,難道你覺著齊家的人都不懂是非,分不清黑白嗎?」
這話有部分是出自中年男子的本心,也有部分是想藉此由頭來討好江辰,或者是變相的給江辰道歉。
究其本,其實還是想著讓江辰全力以赴。
因為他想讓齊老活著,一旦齊老死了,江辰會不會遭殃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肯定會完蛋的。
而聽完他這一通指責之後,那醫生也是楞在原地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了。
江辰角了,邊拉著夏如煙的手往前走,邊笑道:「瞧,如果剛才我們走了,又怎麼會看到這狗咬狗的好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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