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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布衣》 352 胡汝貞

一個時辰之后,王塵來到了杭州一個民宅中的地下室,他在里面呆了一個時辰之后,這才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是易容而行了。

而此時此刻,寧修也已經回到了杭州府,去往了總督衙門。

在這里,一個中年人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侯爺。”那人一見寧修,頓時站了起來。

寧修此刻也已經換上了一緋紅服,那是一品鎮國大將軍的服,看起來很是威風。

他朝那人走去,亦是行禮道:“胡部堂。”

那中年人員正是兩江總督胡汝貞,此刻他面帶愧道:“侯爺,是我失察。”

寧修對他到是沒有對葛葉那般客氣,直接了當地說道:“胡部堂,你這麼多年抗倭有功,朝廷是知道的,整個天下都是知道的。”

“有一句話你應該聽過,朝廷不可一日無東南,而東南不可一日無你胡汝貞。”

胡汝貞的臉上頓時出了誠恐之,拜倒道:“侯爺,下有罪。”

寧修的語氣越發的冰寒,繞過了胡汝貞,走到了總督衙門那巨大的匾額之下,在書案前做下道:“胡部堂,你起來吧,兩江總督,朝廷從一品的武將,我沒資格你這一拜。”

胡汝貞卻把頭低的更深了,愧聲道:“侯爺,您這般說,我便唯有一死了……”

“若是你死了,能夠把蕭山縣的那些百姓救回來,我現在就殺了你!”

寧修卻猛地抄起了桌案上的虎威,重重地拍了下去。

砰地一聲,震得這總督衙門里盡是回聲。

“都說你胡汝貞是名臣,是賢臣,你也的確是很賢良,在這藏污納垢之地,居如此高位,竟然如此清廉,不貪不占。”

“師出張述酬一脈,竟然也和他沒有什麼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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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段很高啊!”

胡汝貞此刻臉上的憤已經是難當了,忙道:“下死罪。”

“你沒有死罪,頂了天了就是給你斷一個下不嚴的失察之罪。”寧修卻是譏諷道:“你現在心理沒準還在想,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哪里懂得你這麼多年,如何在世家和百姓之前斡旋。”

“怎麼能夠懂得,你頂著這般大的力,依舊能夠年年打退倭寇。”

“下不敢……”胡汝貞渾,他雖然一口一個萬死,一口一個死罪,但是終歸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的,此刻被點破,頓時有些慌,想要開口解釋。

寧修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猛地怒喝道。

“你已經敢了!”

“你一個人管著江蘇和浙江兩個省的兵馬大權,還兼任著浙江巡,是我大夏朝第一封疆,可你下面藏著如此重兵騎,你竟然不知道!”

“那吳家,每年收的賦稅,比朝廷都要多,你難道也不知道?”

“你要是畏懼吳家的勢力,好,你不他們,可為什麼你這麼多年,連一道奏疏都沒有上過!”

“還是說你心底默認,這吳家就該在這浙江,如此權利!他吳家,就該是這浙江的土皇帝嗎!”

寧修的話,一句快似一句,一句似一句,把這麼大一個胡汝貞說的是啞口無言,渾汗出如漿,可最后一句,胡汝貞卻不得不辯駁了。

他抬起頭,叉手道:“侯爺,下萬沒有此念啊,只是之前,那吳家在此,乃是固,數百年經營,牽一發而,下無能,沒有侯爺的本事,無法一戰而竟全功。”

“若對吳家刀,則怕苦了浙江百姓……”

“浙江百姓還不夠苦嗎!”寧修猛地喝道:“今年朝廷之新政落下,卻淪為吳家及其爪牙斂財之工,僅以蕭山縣百姓為例,好好地仁政推行下去,竟然他們全都變了佃戶,只等我們一走,好多人甚至還要賣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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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還有再苦下去的空間嗎!”

胡汝貞張了張,終于是再也沒有了話說。

“下……知罪。”

寧修見他垂下了頭,眼中那骨子憤怒也消失了,他對胡汝貞有氣嗎?

那是真有,可卻也不多。

他剛才雖然那麼說胡汝貞,但是心里卻也知道胡汝貞的顧忌,他之所以這般說胡汝貞。

一來也是怪罪胡汝貞在新政推行之后還如此做法,二來也是要這個大夏第一封疆的傲氣。

“自己上一個請罪的折子吧。”寧修收了剛才的火氣,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后站起,饒過書案,來到胡汝貞的邊,朝他出了手:“好了,胡部堂,起來吧。”

胡汝貞微微一愣,卻道:“下……”

“行了,不要下的了,剛才我和你論的是公事。公事說完了,我也和你說幾句私事。這般來,我便要一句胡叔叔了。”

胡汝貞并沒有因為寧修這番話而托大,事實上,他之前雖然主觀上對寧修保持著尊敬,但是本能地卻還是把寧修當一個后輩。

但是剛才那一番話之后,他已經徹底把自己放低了下來,不敢再在寧修面前托大。

“下不敢。”

“先起來說話吧。”寧修又道。

這一次胡汝貞到是沒有拒絕,順著寧修的勁站了起來。

“坐。”寧修做了個請手,胡汝貞又乖乖地坐下了。

寧修這時候又換上了一副笑容道:“胡部堂,有一件事,小侄還想請你幫個忙。”

胡汝貞不敢拖大,反倒是看寧修的笑容,心中便越發的覺得可怕,眼前這個年輕人,才是真正的權大師。

“侯爺吩咐就是,下全聽侯爺調遣。”

“這件事還得你配合才是,畢竟你才是這浙江省的巡。”寧修笑了笑道:“首先這第一件事,就是退稅和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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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必定將功贖罪。”胡汝貞道。

“第二件事,我要上奏陛下立民兵團,如果陛下批復,這件事需要辛苦你了。”

“民兵團?”胡汝貞的眉一挑,心中震驚,不過轉瞬又道:“如果是朝廷有旨意,下自然遵從。”

寧修點了點頭,也沒有迫胡汝貞,只是他還有第三件事,卻遲疑了一下。

“侯爺可是有什麼難言之?”胡汝貞道。

“哎,也不是什麼大事。”寧修想了想之后還是說道:“就是把今天我在蕭山縣走了一圈,發現哪里的寡婦和單漢還多的,不知道這是不是整個浙江都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胡大人還是安排一下吧。”

胡汝貞本來是在想這第三件事該是如何一件破了天的事,讓寧修如此猶豫,卻沒有想到等來了這個一個回答,不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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