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看平公主沒讓秀子避開,也沒多說,干脆的開口:“將軍,學生失禮。”
說著,站起,拿過圖紙攤開,直接講解:
“這是三弓復合床弩。三弓復合床弩,最大程可達兩千步。床弩的優點是程遠,力量大,土夯的城墻也能在一之下摧毀,守城、攻城都可以用的利;缺點就是作需要的人多,不方便移。”
說完,拿過另外一張圖紙,繼續解說:“神臂弩,程可達二百四十步以上,單人作,可穿兩層鐵甲。聽聞公主將軍擔當重任據守葦澤關,為大唐之門戶,外拒胡人,抗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學生心中不安,奈何無長,這兩份圖紙公主如能用得上,那真是再好沒有。”
平公主也是領兵打戰的人,一聽就明白其中的好,一直安然淡定的眼神,終于多了幾分神采,目灼灼的著薛朗:“這圖紙的畫法也頗為新奇,郎君可否指點一番?”
“這三視圖畫法,就是從平視、俯視、左視觀察一個所得的圖形,公主請看……”
薛朗上前,攤開圖紙,詳細給平公主介紹這個圖怎麼看。
薛朗從小學畫,對設計類的專業十分興趣,后來雖然沒上大學,但自己也自學了不東西。
平公主著圖紙,纖白的手指輕輕了紙張:“這紙也與我大唐常用的不同,筆墨也有奇異之,是否制造的工藝有區別?”
薛朗見過甘草給的紅紙,只不知書寫紙是否有區別:“請將軍把常用的紙拿來看看。”
平公主從桌上出一張紙遞給他。
薛朗是學畫的。當年父母沒出意外時,他跟老師學畫的時候,第一節課就被老師帶著認識各種紙張,外出寫生的時候,經常帶著薛朗去各種傳統工藝制紙的地方參觀。老師常說學畫的怎麼可以不了解紙。
薛朗上手了,迎著看了一眼就看明白了:“公主常用的是麻紙,主料是麻類植;學生這個紙是皮紙,制紙的主要材料是樹皮。至于筆,學生畫畫用的是鉛筆,寫名刺的那個是鋼筆。在我們那里,筆一類的稱之為筆,鋼筆一類的做筆。追求書法藝的才寫筆字,常用的還是筆,書寫方便、快速。”
鋼筆薛朗有隨攜帶的鋼筆,從兜里掏出來遞過去并告知擰開筆套的方法。
平公主試著在紙上寫了寫,歪七扭八的,顯然不習慣。不過,這鋼筆的好和方便之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平公主頷首,放下圖紙,拿起遠鏡:“這又是何?”
薛朗:“這高倍遠鏡。”
“遠鏡?這是用來登高遠的?不過,何謂高倍?”
薛朗又解釋了一下什麼高倍遠鏡。還好他沒買帶夜視功能的,要是買個帶夜視功能的,一穿越基本就廢了,沒電池啊!
“此于行軍上倒是頗有用。”
平公主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好。薛朗笑道:“確實有用,一路上因為有這個,避開了不危險,不然,別說回歸中原,就是活命都有問題。”
平公主點點頭,也不急著去試用,而是問薛朗:“此頗為奇妙,郎君可知是如何制的?”
“遠鏡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利用鏡的線折和小孔像的原理
。原理是不難,問題是材料!學生這個遠鏡,看的時候,能大致測出遠近、大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鏡頭!就是這里!鏡頭的好壞,關系到觀測到事的清晰度、遠近程度,測距需要的是計算。”
“計算?如何計算?”
“這個很簡單,用一個公式就行。”
薛朗熱騎行,偶爾還會爬個山什麼的,遠鏡是必備裝備,測距計算則是朋友的哥哥教給他的。沒做的大舅哥是陸軍某部的,跟薛朗比較投契,薛朗許多玩的東西,軍刀、藥之類的,都是他給的。
拉過來一張紙,薛朗掏出鋼筆,把公式寫下來,舉了個例子,隨手把數字寫下來——
“等等!”
平公主制止薛朗,指著紙上的數字:“這是何意?”
薛朗拍拍額頭,畫圖他都記得寫漢字數字,這會兒要計算演示就習慣的寫阿拉伯數字了。
“這是數字,佛郎機習慣的寫法,因為書寫、學習、計算都比較方便,所以也改了以前的書寫方式。”
一邊說,一邊把對應的漢字寫法和數字寫出來,一目了然。
平公主拿著紙張看,沒說話,直接給薛朗重新拿了一張紙出來,讓他在那上面計算,寫著數字漢字對應的,則被拿在手里看。寫個計算演示很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連舉的例子一塊兒,一看就能明白。
平公主把兩張紙收到一起,放在案幾上,玉手輕輕地覆蓋其上,直接問:“這些都是在佛郎機學的?”
“是。據當地的制度,小孩子六歲學,分為小學、中學、大學。小學六年,中學分為初中和高中,各三年。除了學先賢典籍,還要學數學、理、化學等課程。”
薛朗這麼一說,不止平公主,連秀子都出興趣的神,秀目一轉,話:“數學,顧名思義,是指數算之學問,理是格致知之理,對否?”
“正是。不知這位娘子如何稱呼?”
隋唐時候,稱呼年輕的子,一般稱之為娘子。這個常識薛朗是知道的,倒不怕出錯。
“這是本宮的柳氏。”
“原來是柳。數學和理學習的容就和柳說的差不多。”
“那化學學的是什麼?”
柳好奇的問道。薛朗笑答:“是研究變化的道理。比如,銅為何會生銹,酸、堿有何不同,與不同的接時,酸堿會產生什麼反應、變化等等。”
這柳明顯是個好學之人,聽到薛朗這麼說,臉上滿是神往之:“世上還有研究這些學問的,真想看看。薛郎君可有書籍?”
薛朗微笑:“書籍現的沒有。待在下安頓停當,倒是可以寫出來。”
連個網址都能記得清楚的薛朗,學過的化學書自然更加記憶深刻,寫出來自然也不難。
大約是從未聽說過有人從那麼遠的地方來,看薛朗的談吐、著,所言所行,皆與唐人不同。
柳問了許多問題,從食住行開始,問題也五花八門,薛朗結合現代的況盡量回答,知道的就告知,問到自己不懂的領域,也坦誠告知自己并不了解。全知全能的是神,不是人。吹牛吹大了會破,裝裝大了會挨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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