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宗的兩個人應到了魔族的氣息才停下腳步,聽到赤爾的聲音,那兩個人麵如土,心中恨到了極點。
很快趙二和兩個修道人走進來,那兩個修道人的神比明倫更加難看,不管怎麽說明倫是玄天正宗的依附門派的弟子,淨土宗和魔族則於敵對狀態。
赤爾輕蔑地掃過那兩個人說道:“這些靈茶你們出多靈石?你們出多,我加倍。”
胡老漢和沈老板相對,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狂喜,靈石是修道人的貨幣,一塊靈石就足以讓胡老漢貧致富。
方才質問趙二的那個修道人本沒心購買靈茶了,他慌地說道:“一塊靈石。”
赤爾然大怒道:“如此珍惜的異種靈茶,你竟然隻出一塊靈石,你怎麽不去搶?如果不是我在此,你是不是準備強行奪走?”
那兩個修道人也是金丹期,見到赤爾震怒了,另一個修道人說道:“一百塊靈石。”
赤爾這才點頭說道:“我加倍,你還出更高的價嗎?”
那兩個修道人同時搖頭,明倫忽然說道:“五百塊靈石。”
頂著玄天正宗依附門派弟子的份,明倫並不是很畏懼魔族,魔族不會招惹玄天正宗,還有玄天正宗庇護的門派,這是早就形的事實。
赤爾毫不猶豫地說道:“一千。”
明倫也知道難不倒這個合期的魔族帝君,他出價不過是抱著別的心思,聽到赤爾開出一千塊靈石的價格,明倫貌似非常憾地說道:“這才是靈茶的真正價格,我拿不出更多的靈石,隻能放棄了。”
赤爾手一翻,一小堆靈石出現在地上,看著那一千塊熠熠生輝的靈石,沈老板和胡老漢的心跳了一條線,一千塊靈石,這是做夢也不敢奢的巨大財富。
靈石幾乎是有錢也買不到,修道人本不缺錢,世俗的金銀本不要奢購買珍貴的靈石,隻有一些喜歡世俗生活的修道人會出售靈石換取財富,而一塊靈石往往意味著天價。
赤爾接過胡老漢送過來的金靈茶,鬥笠下的目掃過眾人說道:“別貪心,誰敢搶他的財,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赤爾發出威脅之後揚長而去,淨土宗的那兩個道人熾熱地看了看那充滿力的靈石,轉離去了。
明倫著赤爾離去的方向不知道想些什麽,華貴的臉很不愉快,總覺得明倫有什麽不良的企圖。
沈老板親自拿來一個包袱,把靈石裝起來說道:“胡老哥,我先幫你收起來,稍候我幫你買個帶院子的房子,從今以後你就不用辛苦采茶了,你家的兩個兒子……”
沈老板的聲音逐漸遠去,苑幻之掏出五枚銅板買了一兩最便宜的綠茶,沒有誰注意到他的行蹤,此刻他就是一個不起眼的路人。
回到客棧已經是黃昏,征求了掌櫃的同意,苑幻之自己到廚房,點燃了爐火,在一個小銅壺中傾蘊靈池的靈泉燒開,然後把那便宜的綠茶倒其中,沁人的幽香飄散出來。
這就是苑幻之的解決方法,用珍貴的蘊靈池的靈泉煮茶水,這樣他可以把功勞推到茶葉上,反正有胡老漢的特種靈茶做幌子,到時候就說這些便宜的茶葉沾染了靈茶的氣息,以至於功效神妙。
苑幻之提著臨時的茶壺走向許先生的房間,就聽到一個豪的聲音響起道:“小姑娘,住店多錢?”
苑幻之皺眉,竟然是赤爾也來住店了,一個堂堂的魔族帝君,跑到這個小地方來住店,他有病啊?苑幻之的怒火上湧,恨不得一腳就把他踹回到魔界。
怕什麽就來什麽,苑幻之帶著茶壺還沒走進許先生的房間,戴著鬥笠的赤爾就走進了長廊,他用力嗅著鼻子,彷彿獵狗一樣沿著奇異的清香抬頭看著走廊盡頭的苑幻之。
見到了這個青學子不意外,意外的是苑幻之手中的茶壺散發出來的人味道,赤爾加快步伐走過來,苑幻之推開房門走進了許先生的房間。
苑幻之正準備關上房門,赤爾飛快衝到了房門口,手擋住了房門,厚著臉皮說道:“小兄弟,咱們還真有緣分。”
苑幻之麵無表,許先生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問道:“誰啊?”
苑幻之輕聲說道:“許先生,我給您煮了茶,請用。”
赤爾趁機打開房門鑽了進去,貪婪地嗅了嗅鼻子說道:“打算救人?”
許先生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赤爾這個陌生人,赤爾湊到苑幻之耳邊說道:“你的茶歸我,我幫你救人。”
說完不等苑幻之拒絕,他手按在許先生口,純地魔元注,許先生的臉先是慘白,然後張嘔出了一大灘紫黑的淤,然後許先生發出愜意的。
赤爾收回手,輕佻地在許先生口拍了兩下說道:“這下他想死也難了。”
赤爾的手過來,苑幻之瞠目結舌,這算什麽?分明就是霸王上弓,造了既定事實來謀奪茶水。
一個堂堂的魔族帝君,想要搶奪一個凡人的東西,還需要使用這種無賴的手段嗎?
苑幻之有些厭煩,卻又不得不承認赤爾是個真小人,能夠麵對普通人而相對公平的易,這一點許多修道人做不到。
苑幻之把茶壺給赤爾,赤爾咧無聲的笑,狀甚得意,許先生鎮靜地看著這一幕,他猜到了苑幻之帶來的茶有問題,竟然讓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高手主為自己治療陳疾。
許先生坐起來,對苑幻之說道:“你有心了。”
苑幻之恭敬地說道:“隻想讓先生滿足心願,能夠在半月後的論壇上一展風采,我也想繼續聆聽先生的高論。”
許先生寂寥地說道:“不過是一點點憤世嫉俗的牢,哪裏談得上高論。你願意聽,我自然願意說,知識因為傳播才有存世的價值,這可不是修道人的祖傳籍見不得人,我希全天下的人全部聆聽我的觀點,這才是我存世的意義。”
赤爾突然說道:“教導天下人仁義道德。”
許先生沉下臉說道:“修道人總是如此的虛偽,誰願意講仁義道德誰去講,我不會講這種斷子絕孫的東西,我隻想教會人們如何思考。”
赤爾驚愕地看著許先生,讀書人不是最喜歡用仁義道德來標榜自己,同時也不餘力地宣揚這些東西嗎?怎麽這個讀書人不是這樣?
苑幻之拱手說道:“先生請開示。”
許先生,赤爾愣了一下,在一個小茶杯中斟了半杯茶,赤爾明顯有些心疼,茶杯中飄出來的霧氣靈氣十足,是真正有靈的氣息。
許先生啜了一口熱茶,眼睛半閉說道:“好泉,極品靈泉。”
這才是行家,一口就品出來茶葉很劣,煮茶的泉水妙不可言,赤爾的結聳,他更清楚這泉水的好。
許先生喝了一口熱茶,彷彿整個人的氣神煥然一新,他用指尖敲打著膝蓋說道:“君主喜歡以仁義道德教化百姓,那是為了便於統治,他們希百姓自願當牛做馬,心甘願地服從君主的統治,這就是所謂的君臣父子,流毒無窮的混蛋理論。
讀書人要學會思索,不要和修道人那樣自私自利,而是應該懷天下,至應該知道什麽對天下黎民真正有好。”
赤爾迷地問道:“君臣父子不好嗎?”
許先生譏諷地說道:“君臣死,臣不得不死。夫子亡,子不得不亡。這對嗎?如果你老子讓你去死,你死不死?”
赤爾無奈地抓著鬥笠,這個問題真把他難住了。
苑幻之緩緩說道:“沒有人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每個人應該按照律法去做,錯了自然有律法去製裁。這樣便沒有禽父母待孩,也沒有忤逆畜牲待父母,推而廣之,君主也應該到律法的製約,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許先生用力一拍大說道:“果然你的悟最高,這就是問題的關鍵。當普天之下的人,無論富貴貧賤,全部遵紀守法,禮儀道德自然就衍生出來了,律法是本,道德為末,本末不可倒置。”
赤爾悻悻地說道:“倒也有幾分道理。”
許先生對修道人沒有好印象,當著赤爾這個救命恩人的麵,也敢抨擊修道人自私自利,他冷笑說道:“有幾分道理?你可知這僅僅是最基礎的本,還有一層製約,你可曾想到?”
赤爾搖頭,苑幻之也同樣搖頭,許先生籲口氣說道:“要敬神,哪怕沒有神,造出來了一個神,也要讓百姓去信仰。市俗的律法是的枷鎖,神靈是靈魂的枷鎖,這樣才能夠讓人盡可能的去做壞事,哪怕市俗的律法對他們無計可施,心靈上的折磨也會讓他們寢食難安。”
苑幻之瞠目結舌,許先生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讀書人不是最討厭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嗎?
許先生看著他們兩個的神態,就知道無法理解自己的觀點,他站起說道:“君主的歸君主,神靈的歸神靈,我不強求你們明白,那需要漫長的歲月,或許要經過許多的洗禮,人們才會明白,這是最合適的辦法。”
不是最好的,而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