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真君走到大殿門口,罵罵咧咧的丟下一句話:“什麽東西。”
旋鏡長老指著天朗真君師徒消失的方向,難以置信的說道:“掌門人,他如此藐視門主和諸位長老,甚至不把閬塵太上長老放在眼裏,長此以往門派的尊嚴何在?”
天聽真君說道:“天朗師弟把本座的府砸了,本座依然唾麵自幹,沒必要和這種狗脾氣的人計較。”
長老們發出一陣哄笑,他們無可奈何,隻能怪天朗真君的命好,無論怎麽囂張,總有夠份量的護符令人無可奈何。
當年天朗的師父旋礬真君活著的時候袒護著他,旋礬真君道毀亡,天朗被發配到了一道宗,誰能想到他培養出一個妖孽的徒弟,他自還碎丹嬰,現在的天朗就是掉在灰堆裏麵的豆腐,吹不得打不得。
天朗真君帶著簡正風回到賢峰,霧氣蒙蒙的大陣籠罩了整座山峰,天朗真君悵惘地站在那裏屹立良久,俯伏跪在地上。
當天朗真君站起來的時候眼中有淚閃爍,數十年沒有回來了,當年疼自己的師父再次進了回,睹思人的天朗真君心中猶如刀割。
簡正風默默地打開陣法,看著荒涼落敗的藥園,天朗真君目掃過一些被挖掘過的地方,簡正風就是依靠藥園的黃之類的果腹熬了數個月,天朗真君心中更加的惱怒。
天朗真君和簡正風走進去,防陣法再次啟,白蒙蒙的霧氣阻隔了外人窺視的目。
進府之中,天朗真君坐在師父當年的石凳沉默良久,那個時候師父剛剛晉陞為真君,天朗和天素師兄弟兩人歡喜鼓舞,認為師父必將踏化神期的門檻,憑借師父的天份一定可以做到。
好日子沒過多久,旋幾真君在對抗強敵時隕落,對於天朗來說天彷彿塌了,師父師父,亦師亦父,那是對天朗真君最沉重的打擊。
簡正風恭敬地侍立在天朗真君邊,天朗真君嗓子有些沙啞地說道:“沒實力就要欺負,記住,你祖師爺就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實力卻要為門派出頭才隕落,咱們爺們不幹這種傻事。”
簡正風低聲說道:“弟子明白,有些事可以說卻不能做。”
天朗真君用手遮住臉龐,洶湧的淚水從他的指落。當年師父也這樣叮囑過他們師兄弟,可是師父自己卻傻乎乎地在三清玄門危難之際而出。
簡正風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讓師父如此難過,在他心中師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今天師父落淚了。
簡正風悄然跪在地上,天朗真君抹去淚水擺擺手讓簡正風站起來,疲憊地說道:“讓為師靜一靜。”
天朗真君實在無法抑製心中的悲傷,尤其是簡正風說出的那句話,讓天朗真君失態了,他不想讓徒弟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麵。
簡正風擔憂地看了看師父來到了書房,他平時就是在這裏修行構思自創靈符,現在老猴子不在邊,被那個無恥的家夥給帶走了,不過簡正風最思念的師父歸來了,簡正風無限歡喜。
簡正風取出風後盤,鑲嵌在風後盤中央的天風珠如此安靜,讓人無法把它和那個出世之後睥睨天下的天風珠聯想起來。
簡正風的念力投注在風後盤中,風後盤中的無數靈符變了銀白,天風珠潛移默化地影響了風後盤中的大陣。
已經修複的第一層巨陣變化最明顯,那數千道靈符猶如白銀鑄,散發出璀璨的銀。
得到廖塵封饋贈的《鬼穀千符文》,簡正風對於靈符有了突飛猛進的理解,他終於從本上開始去研究符文。
以前看起來極為繁雜的巨型符陣重新推演,簡正風把一道道靈符拆散為符文,計算著不同的符文組合在一起代表著什麽意思。
這是曠日持久的水磨工夫,每搞清楚一種靈符,帶給簡正風的是建造萬丈高樓的紮實基。
簡正風喜歡符籙,他喜歡安靜地琢磨符籙的結構,並推演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靈符,那是很有就的事。
計算風後盤那海量的符籙,簡正風渾然忘記了時間流逝,當他疲憊地停下來,已經是五天過去了。
簡正風起離開書房,在當年祖師爺打坐修行的房間簡正風找到了師父,天朗真君正在擺弄著一堆散發出腥氣的骨頭。
聽到簡正風進來了,天朗真君說道:“為師得到了一門《九玄魚龍變》,這門籍讓為師碎丹嬰,這還不是最珍貴的,這門籍有修煉法相的獨特法門。”
簡正風蹲在天朗真君邊說道:“我知道法相,祖師爺留下的道書裏麵有記載,不過修煉法相需要很苛刻的條件。閬塵神君便修煉了法相,心苦神君也修煉了。”
天朗真君驚詫地看著簡正風,簡正風說道:“心苦神君的上籠罩著金的蓮花,他的法相應該就是蓮花。閬塵神君的法相應該是一座高山。”
簡正風說心苦神君的法相是蓮花,天朗真君還以為簡正風是在胡說八道,聽到簡正風說閬塵神君的法相是一座高山,天朗真君真的震驚了。
簡正風繼續說道:“最初我還以為那是因為修煉的境界不同,顯出來的外相也不想同,後來我忽然閱讀祖師爺留下的道書中法相的記載,我才知道那就是法相。”
天朗真君激地問道:“你看得到?”
簡正風小聲說道:“看不到的話,那次心苦神君到了一道宗,弟子怎麽會把地參果送給他?弟子察覺到不對勁,才狠下心裝大方,好險。”
天朗真君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徒弟竟然有這個能力,而且當時簡正風竟然算計了心苦神君,才逃過一劫,這孩子的藏得夠深的。
簡正風拈起一塊骨頭說道:“這味道真難聞,師父,這是什麽骨頭?”
天朗真君說道:“這是從北海得到了毒龍骨,九玄魚龍變可以修煉真龍法相,可惜真龍的鱗甲骸骨極為罕見,可遇而不可求。毒龍法相也可以了,不能太貪心。”
簡正風把骨頭丟在地上,熱切地問道:“真龍法相?天龍呢?”
天朗真君在簡正風腦門鑿了一下說道:“沒睡醒吧?為師可沒有那麽貪心,真龍的已經屬於奢,天龍……嗬嗬,傳說中有,誰也沒見過。”
簡正風打開項鏈的墜子,項鏈墜子的儲空間很小,卻比簡正風的儲戒指級別高得多,最妙的是誰也想不到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項鏈墜子有儲的功能。
天朗真君迷地看著簡正風,然後他看到金燦燦的龍珠被取了出來。簡正風把龍珠送到了天朗真君麵前說道:“弟子也不敢肯定,十有八九這就是大威天龍的龍珠。”
簡正風無法肯定,天朗真君也不敢肯定,因為誰也沒有見過天龍,但是龍珠散發出來的磅礡龍威讓天朗真君的呼吸急促起來。
天朗真君口幹舌燥的說道:“大威天龍?大威天龍神碑?”
簡正風說道:“懶殘神君讓我參悟大霧天龍神碑,我的魂魄好像被吸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了一至也有數千裏長的金龍,龍珠就是在那頭巨龍的得到。”
天朗真君抓住簡正風的手腕說道:“你說神碑裏麵有龍的?”
簡正風肯定地說道:“神碑必然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儲法寶,龍珠就是最好的證據,這個懶殘神君肯定也不知道。師父,用龍珠修煉真龍法相行不行?”
天朗真君雙眼放地說道:“不行。”
簡正風失地說道:“早知道這樣弟子挖幾塊龍骨頭的就好了。”
天朗真君鄭重地說道:“萬有靈,一種材質隻能煉一種法相,哪怕別人得到整天龍的,而你隻得到了天龍的一個鱗片,若是你練了天龍法相,得到整龍的人也沒機會煉天龍法相了。
這顆龍珠必須留起來,當你凝結金丹,為師傳授你真龍法相的修行法門,你將會凝結出獨一無二的天龍法相,你將會為天琴大陸的第一人。”
簡正風抓住天朗真君的手,把龍珠塞給他說道:“師父,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您修煉出天龍法相,會為天琴大陸第一人,到時候我走出門去,很是囂張地說我師父是天朗真君,還有人敢欺負我嗎?”
天朗真君把龍珠塞給簡正風,在他後腦海搧了一掌說道:“薪盡火傳,生生不息,弟子有出息,做師父的才有臉麵,不許廢話。”
簡正風的右手到了天朗真君麵前說道:“師父,你看得到嗎?”
天朗真君看著簡正風食指肚上的青花紋說道:“靈符?”
簡正風搖頭說道:“不是這個,而是那朵花。”
天朗真君眼睛快要看花了,也沒有看到那朵花的存在,簡正風說道:“我命名為幻空花,隻有我自己看得到的幻空花。”
說著簡正風在天朗真君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簡正風的聲音在虛空中傳來說道:“現隨意,師父,這朵幻空花賴在了我上,我取不下,別人也看不見,如果我修煉法相,一定會選擇幻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