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方才的老謀士擰著眉，沉聲道：“王爺，此事需要慎重，此乃大逆不道之舉。”

趙行止還未出聲，年略帶著幾分好奇地問道：“所以，我們要等著別人打上門來？”

“王爺。”

年的臉上漸漸覆上一層冰霜，提醒道：“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王爺的，現在從中殺出一匹黑馬。”

“王爺甘心，將這個位置，拱手讓與人？”

“不可能！”再次聽到這個問題，趙行止的答案口而出。

年微微笑了笑，忽地朝趙行止一拜，“王爺，趙國有炸藥，可我們也不賴。”

短短一句話，趙行止的呼吸突然重了起來，“凌暗，你可是有什麼辦法？”

“王爺，趙行宇敗在太過自傲與炸藥不足，可我們現在炸藥充足得很，而且威力比趙國還要厲害上幾分。”

年的腰背微彎，“王爺，這樣還怕什麼？”

“好！”

趙行止下定了決心，沉聲問另外兩個謀士，“本王之前讓你們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兩個謀士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著頭皮點了點頭。

“已經準備好了。”

“嗯。”趙行止將雙手負在后，一字一頓地道：“凌暗說得不錯，本王不可能將這個位置拱手讓與人，諸位也不可能轉而改投趙晉。”

數道最后半句時，趙行止的聲音已經帶上了警告。

一眾謀士紛紛表忠心。

“屬下等不敢！”

趙行止半斂著眉，沉沉地應了一聲……

將近一個時辰后，聚集在一起的謀士散了去。

年不不慢地朝王府的一個角落走去。

沿路遇到的宮人、侍從，紛紛將目落在他上，謹慎又好奇。

這是王府的一荒廢的院落，沒有什麼人過來。

年站在院子里，停頓了一會，然后不知按了哪里，面前的地面突然離開，出一個僅供一人行走的階梯。

年輕車路地走下去，一靠近，帶著硫磺的味道涌鼻子，

“怎麼樣？”

他一下去，立刻有人迎接了過來，兩側站著的兇神惡煞的護衛也權當沒有看到他。

來人看到年便堆起了笑臉，“功了！”

“那便好。”年帶著喜悅地瞇起眼睛，“再試多幾次，確保效果。”

他一邊走過去瞧正忙得熱火朝天的人手里的工作，一邊叮囑了幾句。

“王爺！”

忽然，數道聲音將凌暗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他從一堆炸藥中空抬起頭“王爺。”

“凌先生，怎麼樣？”趙行止的聲音帶著些迫不及待。

他已經答應了謀反，這里面的炸藥，便是他之后的資本。

凌暗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趙行止，反倒是問其余人，“王爺問，現在況怎麼樣了。”

迎接趙行止進來的管事掛著笑臉，連忙道：“王爺、凌先生放心。”

他嘿嘿笑了一聲，“一切順利，這炸藥，定然能夠讓趙晉也大吃一驚！”

“哈哈哈好！”趙行止掌大笑，興不已，“如此，孤就拭目以待了！”

凌暗瞥向趙行止，意味不明地低聲道：“的確要拭目以待。”

話音落下，他又提高了音量，朝趙行止拱手道：“屬下祝賀王爺，此后，這炸藥，可就連唯一的怕水的弱點都沒有了。”

趙行止仿佛已經想到了，彼時兩軍開戰，正直雨天，趙晉的炸藥無法使用，而他們的炸藥將趙國軍隊炸得聲聲巨響！

“你們立下了大功，待會自己去領賞！”趙行止越想越是高興，半瞇起眼睛，極為大方地一揮手。

頓時眾人都高興了起來，一個個朝趙行止道謝。

凌暗跟隨眾人坐了坐樣子，卻沒有什麼興的模樣。

但愿，到時候他們還能笑得出來吧。

……

翌日，一早。

趙晉剛剛東宮練完一套拳法，再次踏寢殿時，腳步微頓，偏頭對后跟著的宮人道：“你們都下去吧，孤換一干凈的服。”

打了一套拳，趙晉現在渾都有些汗津津的，里更合適直接粘住了皮，讓人覺不太舒適。

“是。”

一眾宮人魚貫而出，寢殿的大門被關上，只剩下趙晉一人。

人都走了之后，趙晉反倒是不急著換服了，他不不慢地踱步至桌子旁，拿起茶杯一連飲了幾杯茶水，然后道：“出來吧。”

僧帆的的影忽然出現在趙晉的后，“殿下。”

“冒險過來所為何事？”趙晉問道。

他此前特意囑咐過，若非大事，僧帆不要潛宮中。

他們的手雖然都很不賴，但是皇宮的守衛畢竟森嚴，不小心便容易出事。

僧帆走近幾步，為了避免隔墻有耳，特意低了幾分聲音，確保聲音只有他與趙晉能夠聽到，“燕那邊，有都作了。”

“哦？”趙晉放下茶杯，轉過來，“趙行止手了？”

“暗一潛伏在王府，昨日傳來消息，趙行止已經決定要起兵爭搶那個位置。”

趙晉了一下，“最先與趙行止的叛軍接的，可能是哪里？”

“滎和雋州。”

“這兩個地方啊……”

星眸微微瞇起，“讓云州郡做好準備，隨時準備支援。”

趙晉的聲音頓了頓，特意道：“沒有孤的命令，藏起來的那些東西，先不要。”

“對了，蔡怡昕那邊的事，查得怎麼樣？”

此事本來應該是白五和池一與僧帆傳遞消息去解決的，不過僧帆既然過來了，趙晉干脆直接一起問了。

“已經查出來了，證據拿到手了，蔡怡昕和當初的許攸有聯系。”

趙晉反應很快，“許攸的面，是蔡怡昕提供的？還是說，許攸離開前，幫了蔡怡昕一把潛宮中？”

“是蔡怡昕給了許攸面。”僧帆語氣里帶了點不可思議，“蔡怡昕已經在王宮潛伏十多年了，連趙行宇都沒有發現。”

趙乾這個帝王，興許對皇后并不寵，沒有發現也就罷了。

可趙行宇為人子，卻也沒有發現此事，僧帆略略有些不太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