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沒有在里面待太久，一刻鐘多一些就出來了。

宣王府。

趙晉沉著臉，坐在桌案前。

“篤篤篤”房門被敲響。

“進來。”

泛著寒意的聲音讓門外的幾人皆是一愣。

僧帆幾人推門而，走在最后的白五將門合上。

“王爺。”

趙晉輕吸了一口氣，抬眼看向僧帆幾人。

“僧帆，你回來時間不長，且沒怎麼在外面面，今晚你將夫人和夫人送去云州郡。”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眾人皆是一懵。

“是，王爺。”僧帆應下后，又問道：“可王爺，這是出什麼事了？要將夫人們送走。”

簡直像是，王府要遭逢什麼大難一般。

趙晉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冰冷的聲音從齒出來，帶著明顯的惱恨，“趙乾招進宮里的道士給他出了一個能夠返老還的法子。”

聽到“道士”兩個字，眾人心頭涌現出不好的預。

上一回宮中的道士，即許攸，設計取王爺的命，過去了也才一年多。

果不其然，趙晉接下來的話，讓眾人憤怒不已。

“說是需要一味藥引和一味主藥，”趙晉冷笑了一聲，“這藥，居然是要至之人和至親之人的心頭。”

池一、白五和武田三人有些不明所以，他們對寧歡與趙乾之間的事不太清楚，雖然也聽到了那個傳言，心里有過懷疑。

可誰也沒有將寧歡和趙乾的至之人聯系在一起。

畢竟，寧歡在王府時，遭的苦難，武田是很清楚的，池一和白五跟隨了趙晉后，也有所耳聞。

這世上可沒有哪個人會這麼對待至之人。

僧帆因為在外負責報，對此事比他們三人更加清楚，在趙晉說到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恐怕又是針對王爺的。

“至親之人需要有服藥者和服藥者的至之人的脈。”

武田口而出道：“那豈不就是他與至之人的孩子？”

趙晉瞥了眼武田，沉沉地“嗯”了一聲。

“可這帝王的至之人……”池一話還未說完，看見趙晉沉冷的臉，心里冒出了一個極為荒謬的猜測。

“這，難不是，王爺？”最后兩個字，他說得極為艱，聲音也極輕。

白五和武田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池一，武田更是直接道：“你小子在……”

“是。”趙晉直接打斷了武田的話，語氣嘲諷，“趙乾認為，他的至是我娘，所以趙乾想要返老還。”

“返老還”四個字在趙晉舌尖上滾了一圈，跟著出一聲冷哼。

“呵，要的是我和我娘的心頭，或者說，是我們的命。”

白五喃喃道：“瘋了，簡直是瘋了。”

“草，他的，老子這輩子都沒有聽過什麼要心頭來藥的。”武田咒罵了一聲，被趙晉這話砸得又氣又懵。

趙晉吸了口氣，也是氣得腦袋發暈。

他緩緩吐出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趙乾真的如此做，我們須得自保。”

四人安靜了下來。

趙晉口中的自保是何意，眾人自然明白。

若要自保，便得要違抗趙乾的意思，違背圣旨，乃是死罪，那只有謀反，才能從中謀一條生路。

星眸里的諷意極重，裹挾著寒冰，讓趙晉的目冷極了。

不久前，他才平定了趙行宇的戰，誰知道，轉頭卻是他自己打算謀反。

“本王不你們，如果運氣不好，我們便唯有造反這一條路，你們可以追隨本王，也可以離開。”

趙晉的聲音頓了頓，“但這件事事關重大，本王不可能直接放你們離開，想要離開的，本王會將你們遠遠送離汴州，并且在事沒有結束前，會有人盯著你們。”

“王爺！”

武田聲氣地道：“屬下從云州郡一路追隨著王爺，斷沒有離開的道理。”

“不錯。”僧帆點點頭，“若非是王爺，豈能有我們大展拳腳的機會？”

四人沒有人愿意離開，此路雖然危險，但是也是一個莫大的機遇。

這是從龍之功。

“好！”

趙晉站起，出了些許滿意的神，“僧帆，你今晚就行，另外找兩個合適的人來假扮夫人和夫人。”

“另外本王會寫一封信給你帶去給衛良和戚筠澈，將此事一五一十告訴他們。”

“白五、池一、武田，你們三人先不用太多作，和往日一樣即可。”

星眸微微瞇起，“我們不一定要走到造反這一步。”

幾人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方才趙晉說的是運氣不好，便只有造反這一條路。

那，運氣好呢？

趙晉沉聲道：“運氣好的話，趙乾會因為心中的愧疚，想辦法說服我自己自愿犧牲。”

正如當初許攸一事，趙乾也沒有直接抓了他去搗鼓所謂的陣法，而是因為心中愧疚，告訴了他這件事。

雖然趙乾的愧疚廉價得趙晉不愿意看一眼，但如果利用得好了，不僅能夠，還能自此都擺了束縛，不用再將自己的命置在皇權下。

“……只要利用趙乾的愧疚，讓他承認本王的份，我們便有一半的可能，不需要造反。”

但里面的變數太大，趙晉沒有太大的把握。

“白五、武田，王府的守衛你們在負責，這段時間，務必要盡快確保整個王府都是一個鐵桶。”

“是！”

……

當日晚上，一架馬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宣王府，沒有任何人發現，宣王府了兩個主人。

僧帆稍作易容后，帶著同樣易容過的寧歡和褚蔚清，來了距離城門最近的一間客棧。

翌日一早，城門一開，僧帆駕著馬車，將們二人帶離了汴州城。

確定寧歡和褚蔚清出城后，趙晉才松了口氣。

們留在王府，會是他的掣肘，云州郡已經徹底在他的人的掌控下，可以確保們二人的安全。

如此一來，趙晉在汴州，也能放開手腳與趙乾好生地斗一場。

汴州城的表面依舊是一片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