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朝臣，也不會再考量各個皇子，考慮站在哪一邊。

“你如何證明，這丹藥當真有如此效果？”

趙乾素來謹慎，雖然已經很是心，卻還留了幾分警惕。

唐昧在趙乾熱切的目下搖了搖頭，“陛下，此丹藥是古籍中的記載，貧道從未煉過，也并未見過。”

趙乾微微瞇起眼睛，“如此，如何能保證這丹藥沒有問題？”

“貧道可以命作擔保，丹藥不會有問題，可究竟有多大的效用，便難說了。”

以命作擔保，唐昧的話讓趙乾的臉幾經變幻，雙手握拳，了又松，松開又再次握。

原先的局面調轉，唐昧沒有打擾趙乾的思索。

陛下現在再怎麼猶豫，最后也會同意試用丹藥。

試了還能拼一把，不試一試，以他目前的況，可活不了多久了。

良久，趙乾沉聲道：“煉制這個丹藥，需要什麼？”

唐昧聽到這話，便知此事已經了一半，抑住心里的高興，面上出凝重的神，“其余所需的草藥雖然昂貴，皇宮的庫房大多有，缺的那幾味，貧道也有路子可以拿到，唯獨其中一味主藥和一味引子。”

唐昧的聲音頓住，重重抿了一下，嘆道：“貧道就沒有法子了。”

“那一味主藥和引子，是什麼？”

“這兩味藥，說是兩味，其實也能算是一味。”

趙乾不悅地皺起眉，顯然不滿唐昧的繞圈子。

見狀，唐昧識趣的將后半截話都咽了回去，直接道：“是心頭。”

站在趙乾后側的壽全心里一咯噔，忙把腦袋低了下去。

趙乾的神微微頓住，向唐昧的視線愈發尖銳，“誰的心頭？”

“陛下的至之人與至親之人的心頭。”唐昧微微一笑，甩了一下拂塵。

“嘭！”

趙乾一拍龍案，倏然站起，“唐昧！你知道在你在說什麼嗎？！”

這是唐昧第一回直面帝王暴怒的況，嚇得他一個哆嗦，偽裝出來的天人之姿也瞬間散了，脖子和肩膀都了起來。

“陛下。”

唐昧磕磕地道：“這，這些都是古籍上的記載。”

他咽了一下口水，語速飛快地將方才的話補完，“古籍上記載，這至之人的心頭，乃是藥引，而至親之人的心頭是主藥。”

“因為是主藥，所以要求更加嚴格，此至親之人需要有服藥人與藥引的脈，才能藥，而且不能到而立之年。”

本是震怒中的趙乾，被唐昧的這一番話，澆得冷靜了下來。

若論至，無疑是寧歡，而符合至親之人要求的，只有趙晉。

所謂的心頭，是要刺心臟取，這一取，人也會沒命。

趙乾瞇著眼睛，朝后退了一步，緩緩在龍椅上坐下，“唐昧，你口口聲聲古籍記載，那麼，這個古籍在何？”

趙乾上的怒火散去，唐昧暗地里松了口氣，連忙從懷里掏出了一本泛黃的書籍，“陛下，此古籍上記載了不藥方和丹方，尤為珍貴。”

他扯了扯角，朝前走了兩步，“所以貧道放在別都不放心，一直隨帶著。”

說著，他低頭將手上的古籍翻到了記載這一丹方的那一頁后，直接走到龍案邊，將古籍遞了上去。

“陛下，請看。”

趙乾的目慢慢從唐昧上移到遞到桌案前的古籍上，手接過。

上面記載的丹藥沒有名字，但是詳細寫了如何發現這個丹藥配方，以及第一個煉制出來的人服用的效果，還有詳細的丹方。

握著古籍的手微微收，因為太過用力，指尖在古籍上留下了印痕。

趙乾呼吸急促了兩分，翻了翻一整本古籍，作毫不聯憐惜，甚至稱得上暴，眼角余瞥向唐昧。

對方的眼底出心痛和擔憂的神，看著不似作偽。

斂回目，趙乾合上古籍，沉聲道：“可朕的至之人已經亡，這至之人的心頭，本無從取。”

沒料到會得到如此答復，唐昧詫異地睜大了眼睛，“這，如果這般，此事貧道暫時無法。”

趙乾并未因此怒，將古籍放到龍案上的一角，然后眼皮下搭，淡聲道：“下去吧。”

唐昧不準趙乾的意思，沒敢再多說，以免出馬腳。

“是，貧道先行告退。”

離開前，唐昧適時出惋惜的目，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沒有開口提起古籍。

壽全在旁邊，疊放在前的手微微蜷，渾繃。

旁人可能不清楚陛下的至之人，又符合條件的至親之人是誰，可他是清楚的。

寧夫人和宣王，寧夫人也沒有去世，只是假死。

如果要煉制丹藥，豈不是要寧夫人和宣王的命？

壽全不敢再想下去。

趙乾的視線沒有挪開，依舊盯著古籍，這古籍看著不像是作偽，且唐昧對這古籍顯然也很是珍惜。

可趙乾始終無法下心中的那疑慮。

趙晉為宣王還沒有多久，突然又冒出來一樁事，需要他取趙晉的命。

此丹藥不僅僅要取趙晉的命，還要取寧歡的命。

但是寧歡還活著的消息，除了他和壽全，便只有趙晉那邊的人知曉此事。

壽全從他還是皇子時，便在他邊侍候，又常年有影衛盯著，泄消息出去的可能不大。

至于趙晉，趙乾沉半響后，搖了搖頭。

趙晉對寧歡很是張，在這件事上必然會很慎重，不會輕易讓消息泄出去。

倘若消息沒有泄，那此事……

“壽全。”

帝王低沉的聲音響起，壽全抖了一下，然后連忙走上前來，“陛下。”

“今日之事，朕不希還有第四個人知道，明白嗎？”趙乾連眼角余都沒有給對方，聲音里滿是威脅。

壽全“撲通”一聲跪下，“奴才知曉，陛下放心。”

殿的趙乾猶豫不已，既垂涎此丹藥，卻又因前車之鑒而擔憂。

走出殿外的唐昧，眼哪里還有半點惋惜之意，反倒是長長松了口氣，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