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生病了的確不太好。”趙乾的聲音說得及其緩慢。

趙晉聽出了其中不愿意的意味，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片刻，趙乾淺嘆一聲，揮了揮手，“也罷，最重要，平日里也可以多些注意，以后還有機會。”

賊心不死。

若非理智強著，趙晉已經破口大罵。

趙晉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微啞，“臣告退。”

踏出宮殿后，趙晉的臉徹底冷了下來，極為可怖，路過的宮人只是悄悄打量了他一眼，就匆忙移開了視線。

到冬獵當日，宣平國公府出行的主子，只有趙晉一人。

趙晉也沒有帶太多人，只帶了池一，武田和白五，負責國公府的安危，以及盯著趙行宇，隨時準備支援。

趙晉到時，城門口外聚集的人并不多。

馬蹄的聲音惹來了眾人的目，當看見趙晉時，眾人更是神各異。

在場的，大多是在朝為之人，或是世家大族，他們各自結黨，可以說，像戚嘉韓與趙晉此等重臣卻沒有站隊的，之又。

趙晉唯一好的皇子，又是一個無心正事的皇子。

“宣平國公。”眾人收斂起各自的心思，紛紛笑著與趙晉打招呼。

趙晉朝眾人拱了拱手，以示回禮。

剛剛與眾人招呼完，趙晉后忽然傳來了馬蹄聲，“宣平國公！”

悉的聲音在趙晉后響起，是趙行之。

趙晉牽著韁繩，轉過去，抬眼看見趙行之帶領著一小隊人朝這邊奔來。

“吁！”

“四皇子殿下。”

趙行之擺了擺手，“你我這麼客氣做什麼？”

其余人也紛紛朝趙行之行禮，暗中打量著兩人。

“你只帶了這麼一個人來？”趙行之看見趙晉后只有一個年郎，皺起了眉頭。

趙晉笑了笑，無所謂地道：“只是來打獵，帶個可以使喚的就夠了，多了也麻煩。”

“嘖。”

聽見此話，趙行之湊近了些趙晉，低聲音道：“我說的是怎麼連個眷都不帶？”

與趙晉相識時日不短，趙行之也約明白趙晉的一些脾，只有趙晉一個人，如非必要，他不會帶太多人。

不過，這前來參與冬獵的勛貴，有哪個是沒有帶眷的？

趙晉揚了一下眉，反問道：“難不是必須要帶？”

“那倒不是，主要是這冬獵啊，除了聯絡外，也是變相給各家子一個相看另一半的機會。”

趙晉雙手環臂，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行之話音剛落，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

“本殿倒是忘了，你也沒有兄弟姐妹。”趙晉撓了一下頭，意識到自己方才失言了。

現在宣平國公府的眷，除了府中的侍外，只有褚蔚清與寧歡了。

但是，前者是趙晉的心上人，后者是趙晉的娘親，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這些時日，四皇子在吏部可還……”趙晉也沒有為難趙行之，直接揭過了這個話題，讓趙行宇可以順著臺階下。

趙行之頓時出“天塌了”的表，“宣平國公，本殿之前從來不知道，原來吏部能夠有這麼多事的。”

在趙行之上沒有職務時，只需要參與朝會即可。

雖然朝會亦需要很早，可上完朝會后，他可以再回去睡覺。

他一個人在皇子府，雖然趙乾寵，卻也不是什麼爭奪權力之人，汴州的人，也不會將目過多方才他府上。

所以，趙行之過得有些失意，卻也快活。

現在……

“本殿坐在吏部里，覺隨時腦袋都能砸到案子邊去。”

趙晉不住笑出聲來，“哪里有這麼夸張。”

此事算不得什麼好事，兩人俱是低了聲音談，任由那群人再怎麼好奇，趙晉與四皇子究竟在談論什麼？

一刻鐘后，趙乾的車駕從城緩緩駛出，后面跟著數千人的軍隊，還有好一些馬車與不隨侍，可謂是極盡奢華。

城門外的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讓趙乾得以走在中間。

隊伍最前面乃是三千人為首的林軍，再有五千戚家軍在中間護駕，斷后的乃是五千軍。

戚家軍是當時隨同戚嘉韓一同歸來的，此前一直在軍營中待著。

趙晉騎著馬走在帝架的后面，而戚嘉韓則不急不緩地越過趙晉，走至前面。

兩人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流，甚至連眼神也不曾接。

對外，雖然趙晉與戚家有種種牽連，但與戚嘉韓的并不深。

上一回，馬韜以趙晉窩藏戚筠澈三兄弟而狀告至趙乾，甚至引得趙乾直接帶領林軍搜查國公府。

最后什麼都沒有搜出來，而趙乾也并未真正降罪于趙晉。

但是，于宣平國公府而言，總歸是一場無妄之災，趙晉與戚嘉韓干脆借此機會，讓兩家明面上斷絕了往來。

趙晉正好也能借此，斷開自己與云州郡的聯系。

只有孤臣、純臣才能更加得帝王的信任，也唯有得到帝王的信任，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迅速往上爬。

雖然一開始，云州郡與趙晉互為后盾，是趙乾默許的事，可未來，當趙晉手中的權力大了，趙乾難免會因此有所不悅。

趙晉微微瞇起眼睛，而且，當初許攸提及異星時，趙乾微變的臉。

許攸曾經與趙乾說過異星的什麼呢？

趙晉無意識地挲著手中的韁繩，他得想辦法弄清楚，這里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最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

趙晉的目落在前面的壽全的背影上。

……

一行人浩浩地朝相隔五十里地的獵場行去。

趙晉抵達獵場后，發現此的各種事還是比較完備的，甚至已經幫他們扎好了一頂頂的帳篷。

前來獵場的皆是達顯貴，這些帳篷自然不可能像后世在外宿的帳篷那般狹小，也不似軍隊在外扎營的帳篷那般簡陋。

趙晉正進去時，發現這簾子竟然是可以直接粘起來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東西，需要用些力氣才能撕開。

待進去后，還能在里面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