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

“娘，你等我。”

趙晉的角了一下，蹲了下來，與坐在榻上的寧歡平視，“等我將趙乾推翻了，讓娘可以好好的泄憤。”

“能夠將當初他對娘做的一切，都還回去。”

這是趙晉第一次在寧歡面前暴自己意謀反的野心。

“晉兒？！”寧歡到底只是一個從小在深閨里的子，并不遜于任何一個男子，可在封建皇權的迫下，卻也從來不敢想象有一日，自己的兒子會心生謀反。

趙晉定定地看著，“娘，您要讓兒子收手嗎？”

寧歡對上那雙深邃的黑眸，一直沒能將肯定的答案說出口。

“娘，你如果鐵了心，一定要小心。”

最后，寧歡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趙晉臉上終于出了笑容，“嗯，娘放心，之前我了一種炸藥給趙乾，可我手下的人，已經研究出火銃和大炮。”

“這些可比炸藥要厲害得多。”

趙晉知曉，寧歡不會將這些出來，所以他可以放心地告訴寧歡，從而安寧歡的心。

“趙乾不會是我的對手的，只要說服了戚家，收攏其余的軍隊，趙乾的這把龍椅，不可能還能坐穩。”

寧歡手，像小時候一樣，了趙晉茸茸的腦袋，“你要記住，不論什麼時候，你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兒有多大的出息，并不重要，只要平安喜樂，就足夠了。

而對于兒而言，他們也希母親可以過得順心如意。

趙晉垂下眼，輕聲道：“娘，你不需要忍趙乾，也不要讓他再到你。”

“你放心，兒子會擺平的。”

“好。”寧歡臉上出了笑容。

與在趙乾面前所的笑容不同，沒有任何的恰到好，而是最為自然的笑。

這一次的風波仿佛一個曲，朝臣們事后也聽到了風聲。

本以為哪怕沒有拿到證據，趙乾也會對趙晉有所忌憚。

梁王之子，又與當朝大將軍戚家好，任何一個帝王，恐怕都難以安眠。

偏偏他們非但沒有見到趙乾疏遠冷落趙晉，反而是趙晉上的圣寵更盛了幾分。

任憑朝臣如何猜測，趙晉始終不言不語。

……

每逢初一與十五，帝王需要在皇后留宿。

趙乾來到皇宮的宮殿時，皇后正端坐在桌案前，垂著頭，手中握著筆，認認真真地抄寫經書。

本是特意讓人不要通傳，以看看皇后近來有沒有安分守己，卻不曾想看到這麼一副畫面。

趙乾輕咳了幾聲，將皇后驚得抬起頭來。

“陛下？！”皇后匆匆忙忙地放下筆，提著子站了起來。

“臣妾不知陛下前來，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起來吧。”

趙乾單手負在后，上前看了一眼皇后所抄寫的容。

皆是一些祈福的經書，字跡工整，可見抄寫之人很是用心，沒有任何敷衍之意。

趙乾心滿意了不，“這些時日，都在抄寫經書？”

他翻了一下桌案上已經抄好的紙張，數量之多讓趙乾有些驚詫。

皇后低低應了一聲，似有所愧地垂下了頭，“臣妾沒有教好宇兒，以至于他釀下了如此大錯。”

“可大錯已經鑄，臣妾力量微小，不知該如何彌補，所以唯有為陛下與趙國的百姓祈福。”

趙乾放開了桌案上抄寫的經書，“你倒是有心了。”

皇后一笑，“為陛下和趙國百姓祈福，本就是臣妾應該做的。”

看著這婉的笑容，趙乾忍不住心神恍惚，又想起了那日在國公府看見的笑。

一別經年，笑靨依舊。

可惜，為了避免讓人懷疑，趙乾不能經常過去，故而那日之后，趙乾再為前往過國公府。

趙乾忽然覺得，趙晉當初將寧夫人以假死換出來，實在是好事一樁。

一旦有萬全之策，他就能將寧歡接宮中來。

國公府大多是一群大男人，哪里會有在宮中生活舒服呢？

皇后發現趙乾看看出了神，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幾分。

的容本就有些偏向艷，笑容一深，和溫婉之意褪去，取而代之的乃是艷麗。

趙乾霎時收回了目，不再看向皇后，敷衍地看著手里的經書，心思已經全然跑到了寧歡上。

皇后的笑容微僵，約明白過來，趙乾方才看出神是因為什麼。

但是，并未因此而心生嫉妒，一個死人，怎麼和相比？

再者，哪怕趙乾喜歡的是寧歡又如何？現在坐在皇后的位置上的，乃是。

皇后重新掛上笑容，步步蓮花地朝趙乾走去，弱無骨的手搭在了趙乾的手上，湊近了道：“陛下若是喜歡，以后，臣妾日日為你抄寫經書。”

言罷，特意讓自己白玉無瑕的雙手在趙乾的眼底。

趙乾目搖曳了一瞬，直接拉住了皇后，“今日本該留在你宮中，時候也不早了，便早些歇息吧。”

“好。”皇后地應了一聲。

趙乾與皇后歡好時，趙晉得到了一個消息。

“國公爺，僧帆遞來消息，大皇子要與立隴國聯手。”

武田神凝重，“這些時日，立隴國的種種舉皆是因此而起。”

“趙行宇許諾了什麼給立隴國？”

趙晉這些時日的心都不大妙，乍然聽到這個消息，臉更加冷厲了幾分。

“北地十六州。”武田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趙晉，才道了出來。

一時沒有聽見聲響，武田抬頭了一下，又連忙移開視線。

如今趙晉的臉上，覆滿了寒霜，仿佛隨時都能提刀出去砍人一般。

“咱們這太子殿下，可還真是不會讓人失。”趙晉的聲音還算平靜，與他的臉頗為不符合。

其下抑的怒火，仿佛是平靜海面下的波濤洶涌。

“你們先按兵不。”

趙晉一手撐著桌面，星眸暗沉，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繼續盯著趙行宇，我要知道他們的手時間和計劃。”

“是！”著這樣的趙晉，武田頭皮有些發麻，應下后也不敢多待，連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