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麼快就將人送走,想來也只有這個辦法。
趙晉只是笑了笑,并未說話,卻是一副全然不懼的模樣。
戚家三人已經離開,任由他們再怎麼搜查,那也不可能再憑空變出三個人來。
至于國公府的其余人,口風足夠嚴實,也不必擔憂。
趙乾的目在趙晉與馬韜上徘徊,沉聲問道:“你打算如何?”
低沉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不悅之意,而馬韜并未發現。
他朝趙乾一拱手,“陛下,臣提議,干脆將國公府中的人悉數到院子中,然后再進行搜查一遍。”
趙晉道,隨著馬韜的話音落下,趙乾的目落在了他上。
趙晉臉上收斂了笑意,向馬韜,“本公當然是沒有問題,但是……”
聲音徒然變得凌厲,“如果并未找到戚家三人呢?郎中大人打算如何?”
“沒有找到那下……”馬韜的聲音倏然一收,趙晉至今依舊沒有半點慌,反倒是讓他心里越來越慌。
他咽了咽口水,改了口,“沒有找到,那興許是下當日眼拙了。”
聞言,趙晉偏頭看了一眼臉黑沉的趙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去將人都出來。”
趙晉踟躇了半響,最終點點頭,看來,今日是捂不住了。
趙晉讓武田下去,將人都出來。
眾人聚集在院子里,面前是忐忑不安的國公府眾人。
褚蔚清站到了離趙晉比較近的位置。
褚蔚清上的穿著打扮與那些侍截然不同,頓時惹來了趙乾等人的注意。
“你是什麼人?”
“民參見陛下。”褚蔚清朝趙乾福了福,求助的目看向趙晉。
趙晉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阿清是臣準備與之婚的子。”
一聽趙晉此話,趙乾的眼神頓時變了。
不再只是看一個無關要的人,而是在看自己的兒媳婦。
他皺著眉,“是哪家的?”
“阿清是臣在去云州郡路上遇到的。”
路上遇到的,那也就是說,褚蔚清只是一個平民百姓。
趙乾的眉頭頓時皺得更,“家中是做什麼的?”
他此話問的是褚蔚清。
褚蔚清有些張地道:“民與爺爺相依為命,主要是弄些草藥。”
“醫?”
“嗯。”
趙乾眼中的不滿幾乎要形實質,“宣平國公,此做妾尚可,做妻,份太低了。”
褚蔚清的臉有些發白,卻勉強維持住了禮儀。
“陛下,若非阿清,臣當時摔下河中,已經死了,哪里還有現在的風。”趙晉冷下臉,將褚蔚清擋在后,直直迎上趙乾探究的視線。
趙乾擰了擰眉,聽到褚蔚清救了趙晉時,神好了些,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一道悉的聲音打斷了。
“婚姻大事,素來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妾為趙晉的娘,已經同意了此事。”
寧歡步履從容地從院走出,抬頭對上趙乾的視線。
“寧歡?”驟然看見以為已經死的人,趙乾愣住了,目黏在寧歡的上。
“妾參見陛下。”
馬韜看著這個不知道從何冒出來的人,正要呵斥,忽然反應過來,對方方才所言是何。
娘?
趙晉的母親?
那不是梁王的夫人,寧夫人嗎?
之前不是已經死在了瘟疫之中,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娘?
思緒翻轉間,馬韜明白過來,口而出道:“你是已經死去的寧夫人?”
寧歡從容地跪下,“是,妾當時為了從梁王府,故而以假死。”
趙晉抿了一下,跟著站到寧歡邊,一同跪下,“陛下,此事乃是臣一手策劃,還請陛下恕罪。”
“宣平國公,”馬韜按捺下心里的興,“這可是欺君之罪,真是,糊涂啊!”
本還想著,如果沒有找到戚家的三兄弟,趙晉怕是就能,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趙晉偏頭,冷冷地掃了一眼馬韜,轉頭向趙乾,“陛下,當初臣與娘在梁王府的況,想必陛下亦有所耳聞。”
“雖然當時是臣用假死,將娘救出了梁王府。”
趙晉特意咬重了“救”字。
果不其然看見趙乾的目微。
他吸了口氣,繼續道:“但是,那時候,瘟疫的解決之法,臣早已經將藥方配出來,也遞給了梁王府。”
“梁王妃卻因娘曾經寵,心生歹意,故意改了那個藥方,以至于娘染瘟疫后,一直不能好。”
回想起當時的事,趙晉心頭又恨又后怕,連嗓音都啞了幾分,“若是臣回去晚一兩天,只怕連娘的最后一面都不能再看到。”
趙晉伏下,磕了一個頭,“臣擔心繼續將娘留在那里,最后連尸,都無緣得見,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法子。”
“還請陛下恕罪。”
寧夫人目沉靜,抬頭與趙乾對視,“陛下,此事是因妾而起,若要責罰,也理應責罰妾。”
“娘!”趙晉猛地抬頭看向寧夫人,呼吸驟。
趙乾現下是什麼意思,他們二人都不明了。
他會不會真的因為愧疚,而將此事輕輕放下,趙晉不能肯定。
聽到寧夫人這話,他心頭一。
趙乾看著眼前這對母子,他們在梁王府中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后來是有所聽聞的。
只是,他本以為寧歡只是因為染了瘟疫,卻沒有想到,里面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梁王妃死得這麼輕松,當真是便宜了!”
趙乾本就對趙晉和寧歡有所愧疚,且趙晉又能力出眾,趙乾雖然口上不說,心里卻是有些歡喜和自豪的,
更何況,趙晉此舉乃是為了救人,也給了他一個機會。
“快快起來!”
趙乾上前將寧夫人扶了起來,“宣平國公是為救母,此乃大孝,之后不敢張揚,也是有可原。”
趙乾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寧歡,“小懲大誡就可以了,就罰國公爺在府中閉門自省五日吧。”
“多謝陛下。”
趙晉朝趙乾行了一禮。
而寧歡也借謝恩行禮,從趙乾的手中不著痕跡地掙扎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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