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這一遭，也不會得娘被迫暴在趙乾的眼底。

趙晉的腳步越來越快，甚至越來越用力，帶著顯而易見的惱怒。

“晉兒？這是怎麼了？”

趙晉在寧歡的院子門口遇到了寧歡，太過猝不及防，以至于面上的怒意來不及收斂。

“娘。”趙晉臉上僵了一瞬，了鼻子。

寧歡蹙著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趙晉抿了一下，踟躇半響，還是將此事告訴了寧歡。

“……所以，趙乾很快就會過來了。”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寧歡臉有些許慘白，從來都沒有打算再見趙乾，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況下再次見到趙乾。

“娘，你先躲起來吧，其余的給我。”寧歡蒼白的臉映眼中，趙晉深吸一口氣，改了主意。

“免得再和那個渣滓遇上，他對你又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寧歡看著自己這個已經長得高大的兒子，“那你呢？這院子里的東西哪里收得這麼快？難道說，這是你哪個相好的院子？”

趙晉作一頓，小心翼翼地道：“娘，你在生氣？”

“哼，”寧歡冷哼一聲，剜了趙晉一眼。

“你說呢？”

趙晉知道自己理虧，“我在準備婚禮了。”

“當真？”寧歡有些狐疑地看著趙晉。

趙晉猛地瞪大了眼睛，聲音低沉，卻能約聽出幾分委屈。

“當然！娘，你看你兒子像那種畜生嗎？”

寧歡的臉這才好了一些，“如果你是，娘第一個將你攆出這家門！”

“之前是因為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實在是不出時間。”

說到后面，趙晉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知曉此事是他做得不好，委屈了褚蔚清。

寧歡看著趙晉，淺嘆了口氣，“娘知道，蔚清這麼好的一個姑娘，跟了你，你可萬萬不能讓人委屈。”

“我知道的，娘，你……”

“就這樣說好了。”寧歡打斷了趙晉的話，斬釘截鐵地道：“待會我直接除去見趙乾。”

“可是……”

趙晉抿了一下，心里的擔憂不斷被放大，心不住有些焦灼。

寧歡后，拍了拍趙晉垂落在旁的手背，“娘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這也是遲早的事。”

“終有一日，他會發現的，主坦白，利用他的愧疚，他可能還會網開一面。”

趙晉垂下眼，聲音發悶，“我知道了。”

趙晉與寧歡談間，外面忽然傳來了嘈雜聲。

“國公爺！”護院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有，有員過來了！還有軍！”

趙晉與寧歡對視一眼，他低聲音道：“娘，你先在這里待著。”

“嗯，小心。”

趙晉大步朝外走，一來到大堂，就看見了趙乾坐在上首，下面的武田等人大氣不敢。

然而，趙晉剛剛踏大堂，武田仗著趙乾看不清，朝趙晉眉弄眼。

【陛下要搜查國公府。】

【都已經藏好了，無事。】

“臣參見陛下。”

趙乾放下手中的杯子，低頭看著趙晉，“宣平國公。”

“陛下。臣參見陛下。”

趙乾微微瞇了瞇眼睛，冷哼一聲，“起來吧。”

不等趙晉出聲，趙乾直接問道：“不問問，朕為何過來？”

趙晉微微笑了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要來自己的土地逡巡，并不需要原因。”

趙乾微微瞇起眼睛，不得不承認，腔的怒火因為趙晉這一句話，澆息了些許。

“油舌。”與趙晉一同站在下首的馬韜不悅地道：“宣平國公，話說得這麼漂亮有什麼用？”

趙晉側過頭，不解地問道：“郎中大人何出此言？”

“下昨夜親眼看到戚家的三兄弟，進了國公府。”

馬韜厲聲呵斥道：“國公爺豈敢與戚家勾結，窩藏從地方私自返京的員？！”

趙晉掀起眼皮，“郎中大人說話可要謹慎，本公何時窩藏什麼戚家的人？”

“憑一張便想要污蔑本公，郎中大人莫不是當陛下是傻子？”

幾乎要相信馬韜的趙乾神微僵，臉有些難看。

“夠了！是真是假，搜一搜國公府不就知曉了？”

“來人！”

此回跟著趙乾前來的，不是軍，而是林軍。

林軍的首領大聲應道：“是！”

他沒有看一眼趙晉和馬韜，龍行虎步地走出了大堂。

林軍在國公府直接搜查了起來，不過顧忌趙晉的份，這些人搜查時雖然作魯了些，卻并未破壞國公府的東西。

府中的下人嚇得瑟瑟發抖，生怕主家會有什麼禍事，殃及了他們。

馬韜看著趙晉氣定神閑的模樣，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這宣平國公，難道半點都不害怕？

這件事，說重也不是很重，說輕卻也不輕。

只是，趙晉與戚家，失去陛下的寵信，這是必然的。

莫非，趙晉留了后手？

趙乾居高臨下地睨著趙晉的神，看不出半點端倪。

目又從趙晉的臉，到，馬韜的臉上。

二者相對比，反倒是馬韜的神更像是心中有鬼。

趙乾微微瞇起眼，如果是馬韜撒謊……

半個時辰后，林軍的首領回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林軍首領上，“回稟陛下！沒有發現戚家人的影！”

馬韜的臉驀然一變，“怎麼可能！我明明親眼看到的！”

趙晉轉過，似笑非笑地看著馬韜，“郎中大人，或許只是你看錯了吧、”

聲音很淡，帶著輕描淡寫的意味，而馬韜卻覺得陛下落在他上的目，帶著森冷的殺意。

“不可能，陛下……”

“馬韜。”趙乾惻惻地道：“你說的人呢？現在在哪里？”

馬韜撲通一聲跪下了，“陛下！昨夜臣是親眼看見的！”

“那人在哪里？”趙乾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

“在，在……”馬韜支支吾吾了半響。

忽然，他腦海中靈一閃，連忙道：“興許他們喬裝打扮，混了國公府的下人中！”

馬韜越想越是篤定，他們來得這麼快，又突然，趙晉在宮中應該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