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令趙晉既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

趙晉曾經與死士手，能夠萬分確認死士乃是趙行宇所豢養，戚卿他們等人所為，目的之一便是為了讓戚嘉韓背下死士這個鍋。

顯而易見，他們與太子的目的是一致的，又正好是在太子出事后才手。

他早在從關隴郡歸來，已經告知了趙乾死士一事。

刑部尚書輕吸一口氣，“這件事，還是與太子殿下有關？”

“不僅如此。”

趙晉與花文彥不約而同地取出了兩樣東西，一枚玉佩，一塊布料。

“這些都是在死士的老巢那里發現的，那塊布料不能確人是何人的，可這玉佩，是太子殿下的。”

刑部尚書湊近瞧了幾眼，目當即一變，“這的確是太子殿下的東西。”

在死士老巢中發現太子的東西，戚府中有道通向東宮，刑部尚書原本是相信戚嘉韓的，這會也有些不確定了。

“國公爺，你說這戚侍郎，是自己做了這件事，還是與戚將軍一道……”

“還有這林統領，先是抓了戚將軍，后又與死士扯上關系。”

趙晉將手中的玉佩和花文彥手上的布料一同收好，“此事無非是兩個可能。”

“一是這件事是戚府為了擺太子殿下的嫌疑，將整件事攬到自己的上，可能是自己策劃，也可能當真是林宇無意中撞破。”

趙晉歪了一下頭，頓了片刻，“但是有一點說不通，林宇為何要去死士的老巢，他早已經知道了死士的老巢，為什麼不上報？”

林宇是那名黑人，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哪里有這麼巧合的事，而且，林宇在戚卿房間卻沒有被發現，只能是早已經來了。

可若是這樣，當時戚卿聽到靜，出來查看，與他們一道發現了暗道時，林宇怎麼會沒有出來？

為主人，留客人獨自在房間中，豈不失禮？

“所以，這件事如果戚府不是無辜，便可能是戚府為了擺太子殿下的嫌疑，將整件事攬到自己的上。”

剛剛道出這個可能，趙晉抬頭看著刑部尚書，問道：“尚書大人，你投哪個陣營，會為此，付出整個家族作為代價嗎？”

刑部尚書果斷搖頭，“朝堂上站隊，所求不過是未來滔天的榮華富貴，整個家族都搭進去了，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巧了，本公也這麼覺得。”

趙晉笑了一聲，“這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為了擺太子的嫌疑，將這件事推到戚府的頭上。”

三人盡皆沉默下來，整個私造鹽引的案子，從郡守，牽扯出七皇子，再牽扯出太子。

甚至，時至今日，依舊沒有結束，因為那些私鹽的去向，他們至今沒有明了。

刑部尚書略微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一位太子，一位皇子，一個世家，可能還得加上一個沒落的世家，還有一位郡守。

再繼續深究下去，還會牽扯出多大的靜？

“先去看看戚將軍，試探一下他知不知道這個地道的存在。”

刑部尚書沒有一同前去，他還在頭疼曲消壬和艾家的事，雖然這兩者是一個突破口，卻也不是好解決的。

牢房，趙晉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在牢房里響起。

不人都睜眼看了看，見又是趙晉，頓時來了些興趣，或坐起來，或站起來，都想要瞧瞧這位國公爺來牢房所為何事。

最近牢房接連被抓這麼多人，靜不可謂不大，顯然外面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這些人被困在牢房中，每日每夜也沒有什麼好消遣的。

這會全都好奇得不行，也帶著點幸災樂禍。

那可是皇子和戚將軍！

眾人總是喜歡看一些，高高在上之人，從云端跌落的戲碼。

趙晉無視了一種好奇的目，與花文彥站在戚嘉韓的牢房門口外。

戚卿的牢房距離戚嘉韓的有一些距離，但是牢房的，他亦有所察覺。

“發生什麼事了？”他屈起，輕聲問隔壁牢房的一位大叔。

對方打量了一下他，忽而笑了，“你昨日才被抓進來，應該也是與此有關吧？”

“什麼？”戚卿微微張大，有些茫然。

“就是這個案子啊？！”大叔直接走到牢房邊，挨著戚卿的牢房蹲下，跟他商量，“我告訴你，你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案子？”

“在這牢中無聊頂，也沒什麼好消遣的，難得聽到一些有趣的消息，你就跟我唄。”

至于是什麼案件，戚卿瞬間明白過來。

他臉不大好看，但是對方顯然在這里的時間已經不短，獲取消息的渠道比他富。

心念百轉間，戚卿笑了笑，“好。”

大叔看著戚卿的表，心里冷嗤了一聲，這種表里不一的人，他可是見得多了。

“這剛剛啊，是那個什麼國公來了，這會去了戚嘉韓的牢房里呢。”

言談間，這位大叔提起戚嘉韓時沒有半點尊敬之意。

國公……

戚卿心念微，應該是趙晉。

“行了，我告訴你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案子？”

戚卿回過神來，勉強笑了一下，隨意編造了一些真真假假的東西，糊弄過去了。

另一邊，趙晉來到戚嘉韓的牢房門口前，看著懶懶散散的戚嘉韓，沉聲問道：“戚將軍可知我發現了什麼？”

“本將軍又不是國公爺肚子里的蛔蟲，當然不知道。”戚嘉韓甚至沒有給一個正眼趙晉。

旁邊的獄卒想要呵斥兩聲，卻又忌諱戚嘉韓的份，抬頭悄悄覷著趙晉，生怕他生氣。

趙晉面容平靜，看不出怒火的痕跡。

“你們先出去吧。”

兩名獄卒聞言，忙不迭地點頭，“是。”

待兩名獄卒走后，戚嘉韓原本滿不在乎、充滿敵意的模樣立刻變了，他站起，走近問道：“怎麼樣了？”

“我們在戚卿的房間里發現了道。”趙晉與花文彥同樣靠近了兩步，低聲音道。

戚嘉韓臉徒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