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所幸牢房昏暗，沒有人能夠看見。

大堂，大理寺卿一群人等得昏昏睡，大理寺卿坐在正中的主位上，腦袋一下一下地朝下點著，眼見著就要趴到桌案上去。

趙晉等人押著人進到大堂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大理寺卿。”

最先聽到腳步聲，循聲去看見趙晉等人的是大理寺卿，他有心提醒大理寺卿，奈何趙晉已經提前出聲。

大理寺卿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整個人從座椅上跳了起來，“誰本？”

他話音剛剛落下，就看見了朝這里走來的趙晉。

大理寺卿臉一變，立刻堆滿了笑容，“宣平侯，你們回來了？”

他探頭朝趙晉后面張了一下，看見后被押著的人時，恭維道：“不愧是侯爺出手！這就把人給抓住了。”

花文彥最是看不慣大理寺卿這種諂的臉，微微瞥開了視線，眼中還帶著些不屑。

“嗯，直接審訊吧。”趙晉邊道邊朝上首走去。

大理寺卿連忙讓開了位置，自從見識過一次趙晉的審訊后，大理寺卿對趙晉可謂是心服口服，

簡直比他這個大理寺卿更狠。

而且，之前因為蘇青一案，大理寺卿已經得罪過一回趙晉，現下趙晉如日中天，大理寺卿對待趙晉更是小心翼翼。

生怕惹惱了趙晉，讓他前后一起算賬。

趙晉一揮袖袍，直接在主位上落座，目銳利地盯著下方被軍押著跪下的男子。

對方的神有些瘦弱，臉頰瘦長，正微垂著腦袋。

“啪！”趙晉一拍驚木堂，厲聲道：“是何人指使你闖牢房對月婉下手？”

男子垂著頭，一言不發。

趙晉擰著眉，又問了一遍，對方依然沉默不語，顯然是不愿意代。

“抬起頭來。”男子一直低垂著腦袋，像是害怕被人看見他的長相一般。

趙晉瞇了瞇眼睛，著無于衷的男子，又說了一遍，“抬起頭來。”

男子依然一不，只當沒有聽見趙晉的話。

“來人。”趙晉用舌尖頂了頂上顎，有些不耐煩地道：“將他的頭，抬起來。”

不用等一旁的小吏手，軍只是扣住男子的后腦勺，幾乎是扯著人的頭發對方將抬頭抬起。

出的面容竟然顯得有幾分清秀。

趙晉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旁邊的大理寺卿卻忽然道：“我見過他。”

言罷，大理寺卿盯著男子，緩步走近。

在聽見大理寺卿此話時，男子終于有了反應，拼命地掙扎，想要掙軍的扣在他后腦勺上的手。

趙晉目微凝，“卿大人可能認出這是何人？”

大理寺卿盯著男子看了好一會，然后道：“下可以確定，他是國師那邊的一個道士。”

道士？

大堂的眾人聽見，心思各異。

他們回想起，當初國師提議將宣平侯活祭，如果厲鬼之事本就是國師指使的，那這針對的人……

不人都明里暗里地打量著趙晉，想要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趙晉臉冷了一兩分，卻沒有太大的異常我，微微瞇起眼睛，“國師，呵。”

大理寺卿離趙晉比較近，約聽見了趙晉似乎冷笑了一聲，但因為趙晉的聲音很低，他并不太能確定。

“他只是負責灑掃工作，所以可能大多人都沒有注意過。”大理寺卿轉，朝趙晉拱手道：“但是臣之前有公務尋國師時，曾經見過幾次他，就記了下來。”

這其實也是他多年偵查案件留下的潛意識的反應。

趙晉的眼角眉梢都出笑意，“卿大人這回立下大功了。”

聞言，大理寺卿連忙道：“侯爺謬贊了，這些是下應該做的，不敢居功。”

對此，趙晉不置可否。

已經知道了男子是誰，趙晉對撬開對方的，已經不執著了。

單憑此，國師就已經逃不了干系，有他好的！

之后，趙晉沒有再審訊，而是等到朝會結束后，直接押著人去見趙乾。

趙晉下朝后，剛剛回到寢宮，就有太監來報，“陛下，宣平侯求見。”

趙乾的目微凝，“讓人進來吧。”

很快，趙晉帶著被軍押解的道士走了進來，而花文彥已經去執勤了。

“臣參見陛下。”

趙乾的視線落在趙晉后，被押著的男子上，“起來吧，人已經抓到了？”

“正是。”趙晉微微側開，出后的男子。

“昨夜子時剛過，此人就闖大理寺的大牢中，而且進了月婉的牢房。”

趙晉側頭瞥了一眼仿佛啞了一樣的男子，繼續道：“大理寺卿認出了他，他是國師那里的道士。”

原本還在打量著男子，覺得對方有些眼的趙乾，臉驀然冷了下來。

大理寺卿去尋過國師幾回，就將人記下了。

趙乾雖然沒有大理寺卿這般眼力，但是他去尋許攸的次數，多得多，如今再被趙晉提醒了一下，頓時想了起來。

他在許攸那，也看見過此人。

“來人！傳國師過來！”趙乾雙目要噴火，他雖然有所懷疑國師想要借此事穩固自己的地位。

興許還與趙晉不知何時有了嫌隙，想要借此除掉趙晉。

他卻沒有料到，許攸很有可能是整件事的主謀！

若是厲鬼是許攸設計的，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簡直是將朕當傻子糊弄！

“朕問你，這件事，是不是許攸指使的？”趙乾瞇起眼，目仿佛刀子一般，直接落在男子上。

男子仰頭看了趙乾一眼，卻依然沒有說話。

趙晉覺得有些奇怪，趙乾已經認出了他，無論他承不承認，這件事都已經與許攸扯上了關系。

哪怕是辯解，對方也不應該不出聲。

可是，從捉拿人到現在，趙晉沒有聽見對方發出過一道聲音。

“說話。”趙晉盯著對方，沒有錯過對方的任何面部表。

然后，趙晉看見，男子雖然依然沒有出聲，卻是了幾下。

“陛下，”趙晉朝趙乾道，眉頭皺，“他好像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