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干笑兩聲，“還請陛下恕罪。”

趙乾瞥了他一眼，語氣和緩，“這回朕就不跟你計較了，畢竟今夜況特殊。”

“很晚了，你先下去好好歇息歇息吧。”

“是。”趙晉朝趙乾施了一禮后，便跟著宮中小太監去了偏殿歇息。

著趙晉的背影消失在寢宮，趙乾仿佛泄了口氣，靠著榻，癱坐在貴妃榻上，疲憊至極。

“壽全。”趙乾忽然喚道。

壽全將腦袋稍稍往前湊近，“陛下。”

“你說，”趙乾的目不知道落在何，眼神沒有焦點，“許攸說的，會是真的嗎？”

壽全微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陛下所指的是什麼。

沒有聽見聲音，趙乾微微起，扭頭看了一眼，道：“許攸說，這厲鬼并非是鬼影。”

雖然，趙乾方才聽見許攸如此說時，直接喝令對方閉，卻不意味著，他當真完全不相信。

萬一，當真還有厲鬼存在……

趙乾長長呼出一口氣，一時間只覺得寢宮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壽全猶豫片刻，低聲道：“陛下，老奴以為，平日不言鬼神，老奴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什麼鬼神。”

趙乾沉默不語，良久才道：“朕也沒有真的看見過，言之有理。”

……

國師所住的宮殿，氛圍沉重。

許攸面冷沉，直接將桌案上的件悉數掃落在地。

他面前站著七八個道人，有年紀較大的，也有青年人。

“如今，趙晉沒有死，我們的計劃，全部都作廢了！”

一個年紀較長的老道人，手背拍著手心，滿臉痛心疾首，“如今可如何是好？”

如今趙國勢大，他們想盡辦法，好不容易才混了進來，取得了趙乾的信任，如今倒好，全部都毀在了趙晉手中。

“趙晉此人，一定不能留！”離墻壁較近的一個青年道人，猛地一掌拍到墻上，怒氣沖沖地道：“每次都是這個趙晉壞我們好事！”

提起趙晉，所有人都面憤慨之。

若不是趙晉搗鼓出什麼炸藥，北離也不至于眨眼間就被毀在趙國的馬下。

而今，他們費盡力氣，千辛萬苦才將計劃推進到這里，誰曾想，眼見著就要功了，又被趙晉給攪黃了！

“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連趙乾暗衛的調查都躲過了，絕不能敗在這最后一步！”

這人話剛剛說完，旁邊就有人低聲音斥道：“那你說現在還能怎麼辦？！繼續下去，說不好，我們都得暴！”

對方也是個暴脾氣，當即怒喝道：“難道你要就此放棄？！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些死在炸藥下的兒郎？！”

“我當然記得，但是現在……”

兩個人直接吵了起來，越來越多人摻和進來，直接演變兩方吵架。

本就因為計劃失敗而慪火的許攸，聽見這激烈的吵架聲，額頭一一地跳。

“嘭！”

他大力拍了一下桌案，“都吵夠了沒有？！”

一聲喝直接鎮住了所有人。

眾人紛紛安靜下來，沒敢再出聲。

許攸擰著眉，“如今這個計劃已然行不通了。”

趙乾不再信任他，想要借所謂的鬼神之事，給趙晉下絆子，除去趙晉，這是不了。

但若是沒有除去趙晉……

許攸煩擾地皺著眉頭，趙晉這個變數太大了。

“先躲過這一劫。”許攸沉聲道：“只要我們沒有暴，旁的以后都還有機會。”

“北離就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了，如果我們也暴了出去，便當真沒有人為北離報仇了。”

眾人紛紛同意了。

翌日，趙乾寢宮發生的事，頓時傳遍了汴州城。

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了，所謂的厲鬼和鬼影，實則不過有人在裝神弄鬼罷了。

再想到之前國師信誓旦旦的厲鬼之說，一時間，眾人心中都有了計較。

許攸在朝堂和汴州城的名聲，徹底毀于一旦。

趙乾將厲鬼一事，直接給了趙晉和大理寺理，并且特許趙晉在查探厲鬼之事時，可以暫且不用去兵部。

所以，兵部侍郎辦公的小房間里，只剩下了戚卿一人。

戚卿看著旁邊空的位置，眸暗沉，哪里還有平日里的半點溫潤儒雅？

待趙晉到大理寺時，大理寺卿已經在詔獄提審宮。

不錯，昨夜的厲鬼，實則是蘭貴妃宮中的宮。

宮被直接綁在刑架上，趙晉邁步進去，抬眼一看，就瞧見了子上不的鞭傷。

“宣平侯。”大理寺卿看見趙晉，當即賠著笑臉走了過來。

趙晉瞥了一眼宮，問道：“不肯招？”

大理寺卿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肯招，骨頭有點。”

宮惻惻地盯著趙晉，在趙晉走近時，甚至朝趙晉啐了一口，“賊！”

趙晉躲開宮的唾沫，聞言訝異地揚眉，“賊？本侯倒是不是，何時還有這麼一個綽號。”

他也不曾做過什麼禍國害民之事，結果轉眼竟然被人賊。

“呸！”

旁邊的小吏當即變了臉，手上的鞭子直接朝宮上揮去！

“大膽！竟然敢對宣平侯無禮！”

鞭子落在上，宮發出幾聲悶哼，依舊怨毒地盯著趙晉。

趙晉抬手，示意小吏住手。

“本侯認識你？”趙晉有些不解地問道。

宮眼中的怨毒之太宗，難不，他什麼時候見過對方？

聽聞此言，宮當即掙扎了兩下，尖聲道：“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抓？！”

不想這刑罰，但是更害怕將事說出來后，那些人會讓生不如死。

想到此，宮直接打了一個寒。

趙晉的面冷了下來，單手負在后，眼中帶著譏諷的笑意，“所以，只許你們算計本侯，卻不許本侯反擊？”

“可真是，強盜邏輯。”

周圍的人不知道“邏輯”是什麼，卻能察覺出，宣平侯生氣了。

趙晉冷聲問道：“本侯問你，說不說是何人指使你的？”

宮依舊梗著脖子，“你們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