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這般自私自利的子，恐怕非但所有的愧疚煙消云散，還會惱恨他讓此事被他人知曉。

一聽這是國師提議的，太醫與壽全頓時想起上一回雪災時，國師也曾提議用活人祭祀上天。

太醫對許攸頓時更是厭惡。

趙乾的神緩和了許多，覷了一眼趙晉，心里更加愧疚。

他本以為，趙晉是惱怒之下，才將此事道了出來。

畢竟，此事的確對趙晉不公平。

卻不曾想，趙晉只是說了許攸提議此事。

趙乾緩緩嘆了口氣，“只是，倘若厲鬼為真，你守在朕的寢宮，無疑會很危險。”

“陛下放心，臣有把握。”趙晉微微一笑，一副有竹的模樣。

許攸沉著臉，他知道，今日之后，他讓宣平侯活祭鎮厲鬼的事，必將會傳遍整個皇宮。

趙乾被摘了出來，這盆臟水便只會悉數潑在他的上。

事已至此，索許攸也不再遮掩，干脆道：“貧道知道侯爺懷疑此事的真假，畢竟，這厲鬼需要侯爺活祭才能鎮。”

“但是，若是等這厲鬼再度出來，彼時哪怕再以侯爺活祭，只怕也會有后患。”

言外之意，則是堅持要今日將趙晉活祭了。

趙晉笑了笑，星眸卻沒有毫笑意，“本侯豈知，這是不是國師一手策劃？畢竟，藥香一事，屬實太過巧合了。”

“再者，不知是不是本侯的錯覺，國師似乎急于將本侯活祭。”趙晉看著許攸，眉眼間帶著困，聲音有些輕。

一口氣被堵在口，許攸控制不住，臉幾經變幻，半響才從里出一句話，“只是這厲鬼太過兇煞，貧道擔憂罷了。”

“夠了！”趙乾喝斥了一聲，掃了一眼許攸，“宣平侯所言不是沒有道理，便先看看能不能抓住這厲鬼！”

“這兩日，便如宣平侯所說，準許宣平侯在朕的寢宮守著，另外，麻煩國師到時候也一同留下吧。”

趙晉抱拳應道：“是。”

而許攸面頰的，幾乎是從齒出來的一個字，“是。”

鬧了這麼一場，趙乾有些疲憊地揮揮手，“都下去吧。”

壽全醒目地扶著趙乾，低聲道：“陛下先休息一會吧。”

趙乾點點頭，壽全扶著趙乾在床榻上躺下。

沒有再多留，趙晉轉離開趙乾的寢宮。

許攸走在趙晉后，待走至宮道上，周圍沒有旁的宮人后，許攸惻惻地道：“宣平侯，還真是牙尖利，厲害得很。”

聞言，趙晉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許攸，臉上沒有半點笑意，目冰冷刺骨，“不及國師，與太子聯手策劃了這麼一場局。”

“不過，可惜，”趙晉微抬下頜，“只怕是要讓國師和太子失了。”

許攸心里暗驚，趙晉竟然已經猜測到這場局乃是他與太子聯手設下。

不過，事已至此，再瞞也沒有什麼意思，他們彼皆是心知肚明。

許攸當即冷笑一聲，“希宣平侯看見厲鬼時，莫要被嚇得屁滾尿流。”

這麼多前侍衛之所以一次都無法抓住這所謂的厲鬼，其中有一個緣故，便是因為恐懼，本不敢真的靠近。

人哪里敢和鬼神斗？

趙晉聞言笑了一聲，“國師不如到時候好好瞧一瞧便知曉了。”

“不過，國師還是好好擔憂一下自己為好！”

“這就不勞宣平侯費心了！”

趙晉笑了笑，眼見許攸準備抬腳離開，忽然有些困地問道：“太子知道國師在背后的小作嗎？”

許攸神微凝，“宣平侯這是什麼意思？”

“本侯只是奇怪，國師為何要多此一舉，稱厲鬼之事背后還有人為？”

趙晉與許攸對視，似乎當真只是說出自己的不解之罷了。

半響，許攸直接甩袖離開，一言不發。

看著許攸的背影，趙晉笑了一聲，“既然算計到我頭上來，我可不會這般善罷甘休。”

太子與國師要置他于死地，趙晉只能先發制人。

……

趙晉回到侯府中，面沉冷一片，將武田等人立刻喚來。

“侯爺，發生什麼事了？”

趙晉了眉心，將宮中發生的事，簡單說了說。

“陛下這是瘋了不？”武田失聲道：“上一回活祭之事過去了才多久？”

池一和白五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你們，去查查許攸。”趙晉沉聲囑咐。

“許攸背后的份估計不簡單。”

趙晉始終想不明白，許攸針對他的目的是什麼？

其中必然有哪里他們不知曉的地方，他得罪了許攸，或者，許攸要做什麼事，必須要除去他才行。

“好！”武田直接應了下來，有些擔憂地道：“那，今夜侯爺就要去陛下的寢宮？”

“嗯，一直等到所謂的厲鬼出來。”

池一有些遲疑地道：“侯爺需不需要做些準備，這種事，畢竟不太說得準，萬一真的是厲鬼……”

“鬼怕人。”趙晉只淡淡說道，“人心遠比厲鬼可怖。”

“你們先去查清楚此事，挖地三尺也要將許攸查個底朝天。”

“是！”

另一邊，許攸回了自己的住后，很快，又暗中前往東宮。

“國師，如何？”一聽聞許攸來了，趙行宇直接快步上前去迎接。

許攸沉著臉，“出事了，殿下必須要立刻掃清所有的尾。”

趙行宇面一變，“怎麼回事？不是說今日便要活祭趙晉嗎？怎麼……”

“那個藥，你們沒有理干凈。”

“熏香的藥，孤讓人每日扔進香爐的，香料上絕對看不出問題。”

許攸閉了閉眼，“香爐。”

“香爐怎麼……”趙行宇猛地回過神來，“藥味？！”

許攸低應了一聲，語氣惱恨，“也不知道趙晉的鼻子怎麼靈，他之前就聞到了趙乾寢宮的熏香的味道不對勁。”

“今日拆開香爐，太醫確定了里面曾經燒過鐵甲草和鐘柏子。”

聽聞此言，趙行宇便知，他們此計，已經失敗了。

以父皇的疑心，肯定會懷疑許攸，如果趙晉再在一旁煽風點火……

趙行宇長長呼出一口氣，沉著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