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皇子公主則好奇地看著這個突然加他們的人。

趙晉看見，這里還有兩位，看起來只有幾歲的皇子。

“父皇，”小豆丁說話還不是很準，“這也是皇兄嗎？”

認真算來，趙晉乃是他的堂兄。

但是小豆丁年紀小，雖然約覺得有區別，卻偏偏說不出來，于是就變了“皇兄”。

太子正想要糾正小弟，順便暗中嘲諷趙晉一通，豈料趙乾很是高興地道：“不錯！”

這回，連皇后的神都暗了一瞬。

于是，小豆丁很高興地朝趙晉喊了一聲“皇兄！”

趙晉尷尬地扯了扯角，被這一聲喊得頭皮發麻。

一頓家宴下來，趙乾熱至極，不斷地趙晉放松，還親自給趙晉夾了菜，端得是一位好長輩。

趙晉卻是渾不自在極了，吃一頓飯吃得難至極。

他的視線偶爾落在皇后上時，不知為何，總有種違和。

皇后看起來端莊嫻雅，然而趙晉著，卻覺得，約有點違和，偏生又說不上來。

待這場家宴結束后，趙晉走出宮殿時，大大地松了口氣。

與趙晉一同出宮的趙行之看見，覺得有些好笑，“這麼難捱？”

“太詭異了。”趙晉搖了搖頭，又補充道：“又尷尬，又詭異。”

這下，不用趙行之給他分析，趙晉都能明顯察覺出趙乾對他不正常。

因為他是梁王之子，所以才讓他參加家宴？

趙乾可還有這麼多的宗室子弟，怎麼都不讓他們參加，反而讓他一個謀反王爺之子參加。

怎麼看，都不對勁。

待趙晉回到侯府，已經過了子時了。

他一進去，武田立刻迎了上來，“侯爺，你可算回來了。”

“宮中宴會舉辦了這麼久嗎？”

趙晉嘆了口氣，“陛下讓我去參加了家宴。”

“家宴？”武田呆愣了一瞬，然后問道：“是因為侯爺是梁王之子？”

話音剛落，武田就將方才所言否定了，“不對，陛下對梁王可沒有半點兄弟，怎麼可能會因為梁王而讓侯爺參加什麼家宴？”

武田猜測道：“侯爺，是不是陛下想以此展示對你的榮寵？”

趙晉輕“呵”了一聲，沒有將自己的猜測道出來，畢竟是過于震撼了。

他一進到大堂，褚蔚清等人都迎了上來。

寧歡柳眉輕蹙，“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宮中宴會不是會在子時前結束嗎？”

“陛下將我留下來用了家宴。”

“家宴？”寧歡睜大了眼睛，失聲道。

趙晉正想要接過侍的茶水，便聽見寧歡的聲音，手中的作微頓。

褚蔚清等人也有些驚訝地看著寧歡。

“娘，這是有什麼不妥嗎？”褚蔚清不清楚這些，但是寧歡的反應，著實是大了一些。

寧歡閉了閉眼，向趙晉，“陛下可有說什麼？”

趙晉飲了杯茶漱口，聞言，搖頭道：“未曾，只道是因為梁王。”

這個借口，寧歡與趙晉都知道不可能。

寧歡心知方才自己失態了，但是此時卻已經完全顧及不上了。

趙乾如此待趙晉，是因為的緣故，還是趙乾知道了些什麼？

長長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晉兒，你跟娘過來。”

大堂原本有些熱烈的氣氛，頓時消弭了下去。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好。”趙晉放下茶杯，跟在寧歡的后，到了后院，又進了寧歡的房間。

寧歡著周遭的侍，“你們先下去。”

很快，房間，就只剩下寧歡和趙晉。

寧歡著帕子的手忍不住收，抬頭看著趙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趙晉沉默不語，只是與寧歡對視。

兩人一時靜默無言。

良久，趙晉似妥協一般，道：“娘，我只是有所猜想。”

至于是什麼猜想，不必趙晉說，寧歡也猜到了。

趙晉看著寧歡，淺嘆了口氣，“娘，你若是不愿意說，不用勉強，本來兒子也不打算問你。”

如果猜想是真的，不論當初是什麼原因，這些年來，寧歡對原，對趙晉，都是極好的。

所以，趙晉從未想過，用此事質問寧歡什麼。

再者，他也不是原，沒有立場。

寧歡抿了抿，忽然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聞言，趙晉有些微愣。

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不知道原究竟是不是趙乾的兒子？

寧歡緩緩呼出一口氣，眉眼間顯出些許郁結，“當初，當初趙乾以來燕探弟弟的名義，強行……”

后面半句話，寧歡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趙晉連忙握住寧歡有些發抖的手腕，“娘，這些都不打，你別想了，都過去了。”

寧歡搖了搖頭，繼續道：“后來，沒過兩日，趙毅又……所以，娘也不清楚。”

終于將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寧歡只覺得一直郁郁的心里，都舒暢了幾分。

趙晉萬萬沒有想到事會是這樣。

他頂了頂上顎，咬牙切齒地道：“趙乾他當真是……他們兩個不愧是兩兄弟！”

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冠禽罷了。

“娘，都過去了。”趙晉輕輕拍了拍寧歡的后背。

“你不怪娘嗎？”

寧歡的聲音有些輕，一直不敢告訴趙晉此事，就是怕他責怪。

任誰都無法接，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曉。

簡直是，荒唐至極。

“娘，”趙晉皺起了眉頭，“禽的是趙乾趙毅兩兄弟，關你什麼事？”

“娘，這件事，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寧歡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不笑了笑。

“你不怪娘就行。”

“娘整日胡思想。”

此時，皇宮中。

家宴上，端莊嫻雅的皇后此時沉著一張臉，“趙晉是寧歡那個賤人的孩子？”

“是。”太子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母后。

他還是第一回看見母后如此郁的模樣。

皇后閉了一下眼睛，復又再睜開，“趙晉一定不能留！”

“寧歡都已經死了，還要留下一個雜種膈應本宮！”

“宇兒，你聽見沒有！趙晉一定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