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趙乾的目微微閃爍。

大雪當真如趙晉所言，兩天停了。

百姓們歡呼雀躍！

一大早就能看到各家各戶都在自家門前掃雪。

與此同時，趙晉仙人子弟的消息也在汴州城傳遍了。

“聽說宣平侯可是仙人子弟！難怪這般文武雙全！”

“嗐！文武雙全算什麼？宣平侯說兩天雪會停，這雪當真就停了！聽說宣平侯還去過仙界呢！”

旁邊的人不大相信，質疑道：“宣平侯要是上過仙界，這會應該都得道仙了，怎麼還在這里？”

“那是因為宣平侯放不下我們這些百姓！”

“聽說云州郡現在可是變得極好，云州城的百姓對宣平侯也是稱贊有加！”

……

東宮。

太子繃著臉，盯著許攸，“國師，趙晉是仙家子弟，你沒有看出來？”

面對太子的質問，許攸面不變，“太子真的以為，陸塵是什麼仙家子弟？”

“不然呢？”

太子的臉微沉，“否則，怎麼可能他說兩天能停雪就能停？”

“那日書房，趙晉口中所描述的仙界，詳盡至極。”

太子一字一句，仿佛藏著極大的怒氣，“如果趙晉沒有去過仙界，他又怎麼能描述得這麼詳細？”

許攸緩緩呼出一口氣，

“下始終認為，陸塵不可能是仙家子弟。”

他咬重了“不可能”三個字，不知道是想說服太子，還是想說服自己。

但是，如果趙晉是仙家子弟……

不！不可能！

趙晉能夠知曉這些，只不過是因為趙晉來自異世。

若是趙晉當真能夠……他斷不至于，自己無法回去。

“國師如此篤定？”太子瞇了瞇眼，狐疑地問道。

許攸抬眼，與太子對視，“下自然篤定。”

“畢竟，我們也不知，宣平侯口中的仙界是真是假。”

太子閉了閉眼，臉上的繃，扯了扯角，“行，但是，這一招，對付趙晉，已經不了。”

蘇青一案，太子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國師，”太子沉聲道：“如今你我二人都已經與趙晉站在對立面，倘若不除去他，待日后趙晉的翅膀了，我們更加難以下手。”

許攸目郁一片，“太子放心，本來此招，也只不過是為了讓趙晉喪失陛下的信任罷了。”

他忽然笑了一下，“雖然如今未能讓趙晉栽一個跟頭，但是也不妨礙之后的事。”

“殿下覺得，”許攸的眼睛瞇起，“如果趙晉威脅到了陛下，陛下會不會舍棄趙晉？”

此言一出，太子的臉緩和了許多。

知父莫若子，趙乾的格，太子相當清楚。

一旦有這麼一日，趙乾不僅會毫不猶豫地舍棄趙晉，還會將事做絕。

最多只是有些愧疚罷了。

不過，彼時趙晉已經沒有翻之力，愧疚又能什麼用？

“國師說得有理。”

太子笑了起來，“那之后，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沒有下雪后，汴州城的衙衛、士兵和百姓，齊心協力，很快就清出了道路。

趙國境，并非只有汴州遭遇了雪災，所以，雪停后，依舊有一大堆事煩擾著朝臣。

朝會上。

“陛下，戶部近日去各地查看了一下田的糧食，不糧食都已經被凍壞了。”戶部尚書的眉頭皺起。

汴州的糧食，并非是在春日播種，而是收割之后播種。

待冬季的雪落下，能夠為土壤的種子保溫，不至于凍壞。

春季一來，地上的雪融化，雪水浸土壤，正好為種子提供了水分。

然而，今年的雪災，雪太厚了，連土壤都已經被凍住，更遑論里面的種子。

趙乾擰著眉頭，“待春季再播種，應當也來得及。”

戶部尚書長嘆一口氣，“陛下，時間上是來得及，可是，百姓們的糧種都已經被凍壞了，來年開春，去哪里尋種子？”

此言一出，大家頓時都有些一籌莫展。

從別調？像汴州城這種做法，并不見，還不知道有多城池都是如此。

待來年開春，趙國境的糧種缺口定然會頗大。

趙晉站在一側，回想起當初云州郡不夠糧種時的況。

趙乾手了眉心，頭疼不已，“先查查各地的糧種況，從糧種較為充足之地，掉一些糧食過來。”

“然后今年的糧食，盡量囤積多一些。”

這樣，待到來年歉收，府的糧倉至有糧食能夠開倉放糧。

岑謙頤手中執著芴板，小步走至殿中央，“陛下，還需要小心一些商人囤貨居奇。”

丞相的話提醒了眾人。

那些商人嗅到味道，只怕會趁機會，囤積糧食，哄抬糧價，從而牟取暴利。

“陛下，臣聽聞云州郡曾經嘗試，直接限制糧價，而且效果不錯，臣以為，可以用此法，避免那些富商借此大發災難財。”

云州郡。

眾人的視線頓時落在趙晉的上。

趙乾也朝趙晉問道：“宣平侯，云州郡當初是你負責，限制糧價，效果如何？”

無奈，趙晉只能站了出來，“回稟陛下，此舉效果極好，至不用再擔心糧商會哄抬或者低糧食價格。”

低收購價格，哄抬糧食價格，這是那些商，一貫的伎倆。

不待眾人高興，趙晉又道：“但是，此舉必然會惹來那些糧商的反對，若要事，得用強手段。”

不人都是心頭一跳。

“陛下！此舉不妥，那些糧商手上有不糧食，各地糧食的流通，也需要他們，若是將他們惹惱了，各家聯合起來，恐怕會引起震。”

朝堂中不世家貴族都經營了一些鋪子。

糧商素來賺錢，自然有部分人家中有經營此業。

若是按照陸塵此舉，他們必然會到極大的損失。

太子瞥了一眼趙晉，然后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后面的幾個朝臣。

很快，那幾個朝臣都站了出來，齊聲反對趙晉此舉。

不過，同樣也有人支持。

雙方直接在朝堂上吵了起來。

“那百姓該當如何？任由糧商剝削？然后遍地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