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與楊旭這一場比試,讓本就心懷激的士兵更是心悅誠服。
慕強之心人皆有之,這種況在軍營更加明顯。
自此之后,除卻當初跟隨陳進,在貪墨軍餉中有所惠及的士兵外,其余士兵或多或,已經向趙晉投誠。
趙晉下了比武臺,讓士兵們自行繼續,就走進了營帳中。
陳進剛剛上完藥,方才校場的歡呼聲他也有所聽見,臉暗沉。
這會看見趙晉進來,不不愿地喊了句,“趙大人。”
趙晉輕應了聲,他呼吸仍然有些重,坐下好好歇了會。
“陳進,”趙晉呼吸平緩下來后,問道:“現在云州的軍隊,有多人?”
“平日訓練如何?”
陳進眼神一凝,趙晉這是明確要手軍務了。
“這些就不勞趙大人費心了。”陳進扯了扯角,皮笑不笑。
“呵,陳大人這是何意?”
趙晉輕笑一聲,目落在陳進上。
趙晉的話語中,并無慍怒,眼神平和,然而陳進卻覺得,落在上的視線仿佛寒針,扎得他難。
有些氣惱自己竟然被趙晉的眼神嚇到,陳進語氣微沉,“下只是擔心大人勞累過度,軍營里,下自然會理妥當,大人不必憂慮。”
“陳進,云州郡的事務本就是本的職責所在,如今云州缺郡尉一職,為郡守,自當切注意軍營況。”趙晉語氣平緩,卻無半分退步,目灼灼盯著陳進。
陳進放在側的拳頭倏然握,抬眸向趙晉,目中藏著幾縷不屑,“大人從未接過軍務,怕是不了解軍營的況,貿然行事,萬一釀大禍……”
陳進故意沒有說完,意思卻很明顯,只差指著趙晉的鼻子罵他不懂軍務就別手。
趙晉笑了笑,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陳大人,誰天生就會百事?”
“再者,”趙晉臉驀然冷沉下來,將茶杯重重擱在桌上,“陳進,莫非本為云州郡守,連知曉云州軍營況的權力都無?!”
陳進重重呼吸了幾息時間,有些不忿,卻也只能將軍營況悉數告知,甚至他不能從中作梗。
否則,這就會直接將把柄送到趙晉手中。
徐勇申一事后,雖然表面風平浪靜,但是云州軍營卻并不算平穩,尤其是趙晉這次明確表現要手軍務。
貪墨軍餉一案,除了徐勇申,還牽連了眾多武,足足達九人之多,上至從五品游擊將軍,下至正七品中鎮將等人。
這意味著,整個云州軍營都會重新洗牌。
不論是趙晉還是陳進,都對這九個位置勢在必得。
這一場博弈,直接關乎之后云州軍營的勢力況。
趙晉在大致了解清楚云州軍營目前的況后,就聽見陳進提及。
“趙大人,現在空了許多位置,需要盡快安排人負責。”
趙晉眉心微,只聽陳進繼續道:“王鵬宇、蔣含等人在軍營多年,頗有威,又悉況,下以為,將他們升任替補空出的位置,再合適不過。”
不用多想,趙晉便知道,這些人,全部是陳進的心腹。
郡從五品及以下的員,郡守有權直接任命,只需事后將相關任命況告知梁王即可。
“陳大人過于心急了,此事急不來。”趙晉既沒有直接否決,也不同意。
陳進沉聲道:“大人,空缺如此多位置,倘若不盡快解決,云州軍務容易出現問題。”
趙晉與陳進打了好幾回太極拳,最后只道此事容后再議。
之后幾日,就這九個空缺的位置,趙晉一直與陳進博弈。
雙方互不退讓。
趙晉低頭吹干紙面上的墨水。
“現在軍營里空出的位置,暫時補上了。”
趙晉放下手中的詔令,看著下面的幾人,“并未正式任命,僅僅只是代理。”
“但是,明面上是代理,若不出意外,之后的任命,與代理無異。”
話落,趙晉看向楊旭,“楊旭,你目前代理飛騎尉,是你們幾人里職位最高的。”
“我知你不喜歡與人往,但是必要的事,仍然需要做。”
趙晉語重心長地勸道:“為將領,必須要與手下打好道,你要清楚自己屬下的況,才能知人善用。”
“這避免不了與他們聯系。”
楊旭抿抿,“下明白。”
見楊旭聽進去,趙晉松了口氣,楊旭寡言語不打,但是一些必要的際是不能的,否則就會像剛開始時一般,眾人皆不待見楊旭。
趙晉將他們的職位一一提前告知。
“大人,倘若如此的話,這次……我們會不會落于下風?”
趙晉角彎起,“不會,雖然之后的任命與所代理的職位想差不大,但是并不是絕對。”
出狡黠的笑容,趙晉繼續道:“所以,你們需要往上搶,贏得將士的支持。”
“如今你們的職位不高,雖然占據了五個位置,陳進那邊不會太過阻攔。”
事實果然如趙晉所說。
最后陳進并未反對趙晉的詔令,從五品與正六品、從六品,三個最為關鍵的位置,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只有唯一一個楊旭替補飛騎尉,其余低位的武,陳進并不放在眼里。
“趙晉還是太年輕了。”時隔多日,陳進終于出放松的笑容,“想要與我陳進斗,他還得再修煉多幾年。”
蔣含瞇著眼睛笑了笑,“就算楊旭之后會擔任飛騎尉也不打,趙晉那邊,其余也只有兩人是從七品。”
“到時候,云州軍營,還是掌控在我們手中。”
陳進靠著椅背,大笑道:“他趙晉拉攏那些士兵有何用?這些士兵,還不是聽命于他們上面的武。”
“郡尉一職,那邊還有得磨,大人先將云州軍營控制住,之后哪怕郡尉上任,也不得不看大人臉行事。”
“哈哈哈說得不錯!強龍難地頭蛇,更何況,這趙晉……”陳進嗤笑一聲,“還稱不上是龍。”
“一個被拋棄王子,再有能耐,也只是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