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眉頭微皺，盯著梁仟，“你一定要小心，這是第一次，他們肯定會防備你。”

“大人放心！”梁仟信心十足地笑了笑，拍拍左肩，“給屬下，軍餉的事后，保證云州軍隊盡在大人掌控。”

趙晉拍拍梁仟的肩膀，“辛苦你了。”

梁仟咧一笑，“不辛苦，不辛苦！要是……”

“要是什麼？”

梁仟嘿嘿一笑，“聽說今日秦衡那小子跟大人出去喝酒了。”

聞言，趙晉腦海里立刻出現今天秦衡醉醺醺罵傻子的畫面，一時梗住了。

梁仟不知道趙晉想到了什麼，他湊過去，“大人，聽說那都是新出的酒，能讓秦衡喝這樣，肯定是好酒。”

“不如，您就賞我十幾二十壇怎麼樣？”

趙晉氣笑了，“十幾二十壇，現在總數興許都沒有這麼多。”

這些都是樣酒，沒有釀多。

“那……”梁仟試圖討價還價。

趙晉直接打斷他，“一壇。”

“啊？”梁仟難以置信，“大人，這差得也太遠了吧？”

趙晉掀了掀眸子，“零壇差得更遠，想試試嗎？”

梁仟猛地搖頭，“不了不了，一壇好的，多的。”

另一邊。

楊旭回到住，卻有不速之客到來。

“你是什麼人？”楊旭敏銳察覺到有人闖，右手刀，反手憑著直覺往角落一刺。

一個黑影滾出來。

“楊大人且慢！”

就在楊旭跟著舞鋒銳長刀時，沙啞的聲音響起。

楊旭攻勢不減，刀尖直對方嚨，最后抵著上面皮，頂出一個小窩。

“說，你是何人，闖進來所為何事？”

致命之被利刃抵住，來人繃了，“我是奉王太子之命前來。”

“楊大人有大才，何必跟著趙晉一個廢子？”

楊旭沉默不語。

來人以為楊旭這是有所意，繼續道：“王太子承諾，只要楊大人愿意投靠他，他定會重用楊大人。”

“到時候，前途無量，豈不是比跟著趙晉更好？”

“他能給我什麼？”楊旭低聲問道。

來人一喜，“王太子說了，他可以先送楊大人一份禮。”

“當初搶奪了楊大人軍功的人，王太子已經置了，只要楊大人歸順，回到燕之日，這些都會還給楊大人。”

楊旭臉上沒有任何激和喜意，“我憑什麼信你們？”

“楊大人，”來人聲音沙啞，此時帶了些笑意，顯得尤為詭異，“你沒有選擇。”

“這些年來，你很不甘吧？”

“而且若不是趙晉鬧那麼一出，惹得梁王將他發配來云州，你就不會被選中。”

“你覺得，以趙晉，能夠將云州收為己用？”

“只怕不用多久，他就會被那些地方豪紳撕了吧。”

楊旭神微，“當真都會還給我？”

“何止！王太子承諾，還會讓你平步青云！”

“需要我做什麼？”楊旭淡聲道。

“你只要繼續呆在趙晉邊，將趙晉所做之事盡皆匯報，必要時，配合王太子的行。”

楊旭點頭應下，“好，但是別忘了你們的承諾。”

“自然不會。”

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楊旭轉頭就告訴了趙晉。

又是幾日過去。

明日就是除夕，整個云州都變得一片通紅，四喜氣洋洋。

趙晉著眾人窗花，掛燈籠，準備除夕的東西，神有些恍惚。

這是他來這里的第一個年頭。

趙晉輕嘆口氣，他尚有褚蔚清陪著，寧夫人卻只有自己一個人。

趙晉悄悄來到當初他們租下的大院子，這會，里面除了那群小孩和流過來訓練他們的人外，就只有褚蔚清和褚老頭。

“阿晉！”褚蔚清正在窗花，轉看見趙晉，有些高興。

趙晉看得心驚膽戰，快步走上前將人從椅子上抱下來。

“小心些，不要命了？”趙晉低聲訓斥。

褚蔚清也知方才自己不太妥當，椅子本來又小又高，站在上面窗花，方才見到趙晉，一時高興，站得不是很穩。

“下次不會了。”

趙晉幫忙將剩下的窗花好。

“阿晉，明日就是除夕，你留下來一起守歲嗎？”

趙晉面歉意，“我明日晚上前必須離開。”

“啊？”褚蔚清有些失落，“有事要忙嗎？”

“嗯，之后一段時間，我都會很忙。”

“而且，這段時間，你和老先生，盡量不要出門。”

褚蔚清約察覺到不妥，“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趙晉心上人茸茸的腦袋，“這段時間會發生不事，我怕他們會發現你們，所以你們盡量不要出門，迫不得已出門，必須帶上護衛。”

“好。”褚蔚清明白，趙晉是要手將云州收到手中，“萬事要小心。”

趙晉抿抿，有些愧疚，“快了，等解決完這些，你們就不用躲在這了。”

“我們沒事，倒是你，他們現在都盯著你，一定要小心。”

“好。”趙晉出笑容。

翌日一早。

趙晉避開各家耳目，早早來到院子，和大家一起忙碌除夕。

因為趙晉晚上前得回府衙，所以褚蔚清等人決定將團圓飯提早至午時。

太西斜，趙晉就回到府衙。

“準備好了？”

楊旭頷首，“只等今晚。”

趙晉勾了勾角，“希徐大人收到我們這份大禮，能過個好年。”

“需要提前給王太子……”

“不必，”趙晉敲了敲桌案，“我們作足夠，他們發現不了，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我們策劃的。”

除夕夜。

各家各戶歡欣賀新春。

由于要守歲，整個云州，徹夜不眠，熱熱鬧鬧，一直能約聽見人們的談話聲。

月灑落，河岸影影倬倬。

有居住在河邊的人，帶著小孩子在外玩鬧。

在河岸的角落，一個人影躺在岸邊。

有小孩看見，有些好奇，走近一瞧，嚇得跌坐在地。

“爹爹！爹爹！”小孩幾乎是邊爬邊跑，“鬼啊，有鬼！”

“小寶怎麼了？”男人抱住小孩，連聲哄道：“別怕別怕，爹爹在這。”

“爹爹，有鬼！”

男人順著孩子的手指，走近一看，赫然是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