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蛟是過來人,自然曉得特有的那種靦腆和。
所以,略一琢磨,便猜到了齊小彤的心思。
兒家面子薄,需要鋪設好相應的臺階下才行,只有這樣,才不會顯得場面尷尬。
至于采用什麼樣的臺階,方若蛟已然想好了。
既定之后,便靜悄悄地走向了洪濤的營帳。
才方一臨近,就察覺到了里面的異響。細聽,卻是洪濤正和某人說著什麼話。
其實,齊小彤也應到了外人的臨近,故,第一時間就向洪濤使去了眼。
可是,那人就如同似一塊木頭疙瘩似的,一點都沒有察到自己的用意,仍在那里夸夸其談。
“你干嘛走那麼急呀,還是多呆上一兩天吧……”
“再或者,放棄回大不列顛的想法,轉隨我一同回奉……”
噓!!
見他依舊說個沒完,齊小彤忙把纖指放在邊示意言。
這一回,洪濤確實是聽懂了。
但,為時晚矣。
因為,方若蛟的聲音已從帳外飄了進來。
“濤兒,有貴客遠道而來,你為何不報?”
“回頭,看為娘的怎麼懲罰你!”
啊!啊!
義母大人怎麼突然駕臨了呢?
竟然,連個傳信的通報都沒有!
吃驚之下,他連忙閉住了,覺有些不知所措。
齊小彤此前一再強調,這次屬于是而來,所以,能不面就不面。
此外,也不想這麼尷尬地現出來,一個弄不好,就會被人誤解的。
可是現在暴在即,又該如何置呢?
小彤想了想,決定立即閃而去,讓方若蛟撲一個空。
然而,令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戚夫人并沒順勢而,仍是立于帳外說叨。
“常言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說這道門,是進好呢,還是不進的好?”
“卿可知,余思念之殷殷,不舍晝夜……”
這席話,自然是說給齊小彤聽的。
意思就是,你遠道而來,怎能不見一面呢?咱們可是一家人,若那樣生分的話,豈不是寒了殷切之心?
聽到這話,齊小彤立即停住了腳,變在那里遲疑起來。
而洪濤則是不敢抖任何激靈,兩邊都是親人,他只得閉上。
就在這時,方若蛟的聲音又飄了進來,“我想安排了一場溫馨的‘家宴’,不知我家的娘是否賞?”
話中的‘家宴’倆字,說的語氣頗重,用意,自然是提醒齊小彤:既然你不愿意于公開場合下面,私下一見可好?
而其中的賞二字,也表達了的懇請之意。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怎麼拒絕?
且,這個法子已經避開了公開面,還能一家人團聚,為什麼不呢?
齊小彤想了想,便對著洪濤點了點頭。
經此一事,對這位未來的婆婆又更加尊敬了幾分。
人家如此諒人,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不過,對于軍功,還是打算全都推到洪濤的上,前前后后,自己都沒有參與。
婆婆那麼聰明,一定會心領神會的。
……
一夜時間一晃而過。
次日一早,齊小彤便踏上了返回大不列顛的行程。
至此,的羅剎國之旅,就算是劃上了句點。
從收獲上看,總還算不錯。
此行,不僅幫助洪濤拿到了相應的軍功,還幫助大奉軍‘收復’了漠北之地,于公于私來說,都非常地令人滿意。
而,更大的收獲卻是,自己拉近了和戚景夫婦之間的關系。
在昨夜的家宴上,他們倆都極盡仁慈,對待自己就如同是親生兒一樣,堪稱呵護備至。
借著酒興,戚景還暢然說道:待班師回朝后,他一定向朝廷做出上表,以為兒子洪濤論功請封。
與此同時,他還會正式向齊家提出求婚,并向宗人府做出報備,以為二人的滿婚姻做好鋪墊。
他相信,朝廷一定念在自己以及洪濤功勞的份上,十分暢快地應允此事。
也就是說,這事八九不離十。
再之后,就看父親大人怎麼回復了。
以他老人家和戚景叔叔的過命,定然不會拒人于門外。
在聊完了私事后,小彤還就漠北一帶的未來做出了相關建議。
說,打下來的地方卻不治理,那和韃子何異?
想當年,他們的祖先一直打到歐洲,除了一路的搶劫之外,基本上沒有任何政績。
也正是因為此,他們的基業才會那麼的脆弱。
大奉若想長治這里,就必須推發展,否則,也會淪為曇花一現。
這個觀點,得到了戚景的高度認可。
關于怎麼個治理法,齊小彤也想好了對策。
于此節,特地介紹了瓊州目前的自治模式,這種方法不拘一格、量裁,很適合這異地他鄉之治。
至于現行的澳洲模式,卻是沒有半句提及。
因為這塊地方,理論上屬于大奉朝的開疆拓土,又怎適合去復制大華?
簡言之,就是條件不允許。
此外,還說:將在外,一切應便宜行事,所以這事,可以采用先斬后奏的方式就地定奪。
倘若稟報了朝廷之后再做規劃,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落實了。
戚景雖然是舉人出的讀書人,但是,他從沒有過治理方面的經驗。
所以這塊,乃是他的屬弱項。既然是外行,那就不能胡去參與了。
布政之類的事,還應由文們來做,武將們并不合適。
那……選誰為好呢?
小彤又諫,道:此人并不難尋,趙明玉大人就剛好適合。
他不僅做過京,還曾為主政一方的地方首牧,治理經驗可謂極其富。由他來執政漠北,絕對出不了差池。
老趙現在,主要負責補給線的維護,所以,在天王山之戰中并沒有看到他人。
現在大局已定,他的職位也就變了閑余,剛好是個調委任的好時機。
戚景想了想,認可了這個建議。
不日后,他會親率大軍班師回朝,而趙明玉,則留在漠北攝政發展。
至于將來有沒有變化,還要看朝廷的態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