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隸屬禮部,豢養的都是沒罪為奴的宦家的眷,其中也有不之前份極其高貴的。
就像云煙一樣,們之前也有不關系,這樣的人在教坊司一般來說都過得不錯。
其中最特殊的,當屬溧侯的孀清夫人。
溧侯是定王手下的將軍,當年定王兵困瀟寒谷,溧侯奉命自衛都千里營救,最后卻沒能將定王帶回衛都。
溧侯也因此事獲罪,男丁發配東嶺,眷沒教坊司。
其中就包括當年僅十五歲的樂清,也就是現在的清夫人。
溧侯不久就病逝,家中男丁久而久之也沒了消息。
而照拂清夫人的人就是還未出閣時的閨,定王的續弦孀。
也就是現在的太妃娘娘。
太妃的份特殊,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得罪,所以清夫人的在教坊司的日子過得一直都很好。
定王雖然長姬晟幾歲,卻不是嫡出,與姬晟的關系一直都很好,姬晟所以才在如此憤怒之下治了溧侯的罪,對于太妃,這些年更是敬有加。
雖然后宮,但是太妃的份一直都很特殊,自太后皇后相繼去世,太妃雖然不是皇帝的妃嬪,但卻一直在幫皇帝理后宮之事。
以至于當時不人都在說閑話。
不過在老皇帝幾次殺伐之后,這樣的聲音便再沒有了。
所以無論姬晟和太妃是不是真的有染,太妃絕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得罪的人。
同樣,清夫人也不是。
若是知道了這層關系,李修涯或許還會想到陳驁和姬未真的目的可能是要陷害自己和清夫人。
但是李修涯不可能想到姬未真如此的喪心病狂。
教坊司后院,有一座單獨的閣樓,這里就是清夫人的住所。
“這些日子你倒是越發的憔悴了,想必后宮之事讓你多有些力不從心。”清夫人一青薄衫,溫婉知,頭發盤起,臉上盡是溫和暖心的微笑。
太妃靠在墊上,面容之間盡是疲倦。
“陛下的子是一日不如一日,連帶著后宮也不安定,這些人背后都有勢力在,我若不強一點,又如何鎮得住們?”
清夫人笑道:“你啊,就是喜歡將不是自己的責任攬給自己,這些年也不知道被人說了多閑話。”
太妃笑道:“你我剛剛進門,陳衛便發了戰事,夫君一個戰死,一個獲罪最后病死,兩個寡婦活著也沒多大意思,不過王爺一直都忠君國,深陛下的信任,要不然也不會如此重罰溧侯,太后和皇后都不在了,陛下也沒了心力,我也就只能幫這點忙了,至于別人的閑話,這麼多年我早就聽膩了,沒有覺了。”
“呵呵,你倒是豁達,換做是我,怕是說什麼也不肯那后宮的。”
太妃嘆道:“我們堅守了十多年,如今已是人老珠黃了,我便罷了,你為何又不再尋一人?有我在,沒人敢說什麼閑話的。”
清夫人笑道:“你在說什麼傻話?我若是走了,你還有誰能說這些知心的話?而且在這教坊司之,倒也自在。”
太妃輕輕一笑。
“對了,前些日子未央那丫頭帶了個人來見我,想必你也知道他的名字。”
“哦,說來聽聽,好多年都沒出過教坊司了,是什麼樣的人連我都知道?”
太妃笑道:“乃是那鵲橋仙與雁丘詞的作者,燕國才子李修涯。”
清夫人微微驚訝:“你見過李修涯了?”
“自然。”
“覺得如何?”
太妃道:“不過匆匆幾句話,人也算儀表不凡,相貌堂堂。”
清夫人笑道:“這幾日他的這兩首詞在教坊司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不過我倒是更喜歡他的清平調,未央這丫頭都被他夸瑤池的仙了。”
“可不是。”太妃道:“我也看出來了,未央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想必是有所心意。”
清夫人一驚,這不行吧?
“不是說未央要嫁給陳國的三皇子陳驁嗎?那這李修涯...”
太妃神一笑:“未央想做什麼,沒有人能夠阻止,若不想嫁,那就不嫁。”
清夫人一愣,本是聰慧之人,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太妃這兩句話的意思。
難道此事不是陛下定奪?
搖搖頭,算了,這種事,與無關。
“你這樣說,我便這樣信了,不過這李修涯的確是個才子,若是有機會,你該帶來給我見見,他的詩我如今還放在邊,不釋手呢。”
“改日我讓未央帶他過來聽曲,你不要帶七八糟的人就行了。”
“那就說定了。”
就著通明的燭火,兩人一直絮叨著,聊著前塵往事,又聊起了當下。
每次太妃來此,清夫人都是如此陪伴,希能夠舒緩一下太妃的疲累。
不過今日好像聊得有些久了。
“夜已深了,今日便在我這里就寢吧。”
太妃打了個哈欠,對門外的侍喊道:“紅妝,你也下去吧。”
“是。”
紅妝應聲離去,兩人剛準備休息之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清姐姐睡了嗎?”
太妃聞言看著清夫人,清夫人一愣,隨后解釋道:“聽聲音應該是綰綰,我去看看。”
清夫人打開門,只見綰綰掩面,輕聲哭泣著。
“這麼晚了,有事嗎?”清夫人見綰綰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由道:“這是怎麼了?”
綰綰哭泣道:“今日陳國的三皇子和大皇子殿下帶著李修涯李公子來教坊司宴飲,請了綰綰作陪,綰綰對那李公子誠心傾慕,有心自薦枕席...”
李修涯?
清夫人笑道:“這不是好事嗎?以綰綰的相貌,這是李修涯修來的福分才是。”
綰綰道:“可是李公子拒絕了。”
“就算被他拒絕,綰綰何以如此傷心?”
清夫人有些疑,就算被拒絕了,不也很正常嗎?來這里的,甚是尋之歡的。
“若是這樣,綰綰還不覺得委屈,可是李公子卻寫了首詩來諷刺于我,我雖出低賤,卻也絕不是他口中之人。”
“有這樣的事?他寫了首什麼詩?”
綰綰將李修涯的詩念給清夫人聽了,清夫人也有些怒氣。
教坊司可不是一般的青樓院,乃是禮部管轄的方禮樂之所,除非是姑娘們自己愿意,否則沒人敢用強。
他李修涯不過是有些才華寫得一首好詩,豈能如此狂妄?
不過轉念一想,綰綰在李修涯那里吃了癟,來找我作甚?
綰綰道:“陳國皇子和大皇子殿下已經離開,而那李公子還在教坊司吃酒,綰綰要回住,就得過前院,綰綰是怕又被他撞見,免不了又是一陣奚落,所以...”
清夫人明白了,歉意道:“不是我不收留你,今日我這閣樓來了客人,就是想把你安排到樓下也不行。”
清夫人和太妃的關系所有人都知道,清夫人的客人,也只有太妃娘娘了。
綰綰聞言,神黯然。
“原來是太妃娘娘到了,那綰綰就不多打擾了。”
“嗯。”
綰綰轉離去,教坊司的通紅燈籠將的影子拉得老長。
清夫人搖頭輕笑,轉進房間。
“有什麼事嗎?”太妃問道。
清夫人道:“沒什麼大事,明日再說與你聽吧。”
兩人正說話間,突然聞到一陣清香,隨后便暈了過去。
吱呀一聲輕響,龔猿扛著李修涯進房中。
將李修涯放在床邊轉就走,在關門之前,龔猿吹出一口白的迷煙,隨后將房門閉。
而陳驁和姬未真也早已經離開了教坊司。
“此次李修涯犯下此彌天大罪,是在劫難逃了。”姬未真有些興。
陳驁自然也很開心,輕薄太妃,這個罪名夠李修涯死上十次了。
只是這姬未真也真是狠,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毒計,很好,很合本皇子的口味。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邊李修涯覺得腦袋昏沉,掙扎爬了起來。
燭火未熄,一片緋紅。
床上兩道曼妙的姿橫陳在眼前,李修涯突然覺得全燥熱難當。
“嗯。”
一聲嚶嚀,兩的臉也變得緋紅,人滴。
“伊人,云煙!”
李修涯眼神迷離,緩緩的出雙手。
三人都做了一個滿是溫的夢。
一夜風雨不歇,三人疲力竭。
清晨,氣漸消,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娘娘,您醒了嗎?奴婢來伺候娘娘梳洗。”
太妃悠悠睜開雙眼,眼神之中盡是落寞,好似在回味昨晚的夢境。
突然,太妃猛的一驚,覺得自己趴在誰的上,而清夫人正抱著一只壯的手臂躺在自己邊。
“不必,你先退下,哀家還要再休息會。”
“是。”
待紅妝離去的聲音響起,太妃這才敢起抬頭。
看著李修涯的臉,太妃愣了。
滿屋狼藉,三人的衫散落一地。
昨晚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這時,清夫人也醒了,先是看了一眼全赤的太妃,然后又看見自己也赤著子抱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臂,本能的,清夫人就要張大。
太妃眼疾手快的捂住清夫人的,低聲道:“別。”
清夫人眼含屈辱的淚水,點了點頭,太妃這才松開。
“我還以為昨晚是個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這該如何是好啊?”
兩這才想起,昨晚的夢是那麼的真實。
“這人是誰?膽敢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清夫人眼中盡是怒火的死死盯著李修涯睡的臉龐,淚水順著臉頰不停的流淌。
太妃一聲苦笑道:“此人就是李修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