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下沒記錯的啊,衛國應該盛產鹽吧?”
姬未央點頭:“衛國臨海,海鹽的產量一直很高,也是我衛國對外最主要的商品之一。”
鹽鐵之利,就算李修涯也是有所耳聞。
在姑蘇,鹽價一直不低,可見鹽的貴重之。
而且這里還沒有牙膏,早上洗漱一般都是用上好的青鹽。
當然了,這種鹽一般平民都是用不起的。
李修涯本來也用不起,不過在認識聶含山之后,他也能一下了。
要說在東元,最缺鹽的國家,應該是燕國和秦國了。
作為整個東元唯二不靠海的國家,兩國的鹽產量極低,一般都是從其他國家進口。
而衛國也是燕國最主要的鹽來源之一,只是路途遙遠,來往不利,鹽的價格一直很高。
如此豈不是一拍即合?
李修涯有些興了。
“殿下想要陳國不從中掣肘,其實也簡單,無非就是糧食對吧?”
姬未央笑道:“本宮明白你的意思,衛國也不是沒想過和燕國建立長期的貿易關系,不過文書發出去了,卻被燕國婉言拒絕過好幾次。”
李修涯也表示理解。
陳國一直都是燕國后方的顧慮,若是因為好衛國就要得罪陳國,怎麼看都覺得不劃算。
但是轉念一想,既然你陳國牽制我燕國,那我燕國為何不請衛國牽制你陳國?
燕國連秦楚都不懼,還會怕你陳國?
李修涯聞言笑道:“殿下可知我讓凝回去帶了什麼東西?”
“什麼?”姬未央微微一愣。
李修涯呵呵一笑。
另一邊,蕭凝日夜兼程回燕國,三煞護衛左右,一路艱辛。
不過三五天的時間,四人已經回到燕國的境了。
蕭凝灰頭土臉,神之中盡是疲憊。
“蕭小姐,咱們哥幾個的任務算是完了,燕國境,我們行就不太方便了,待會送你去州府衙,咱們就得撤離。”
三煞雖然是打家劫舍的強人,但是在跟隨姬未央之后,一直都很服帖。
之前雖然也參與了姑蘇的行,但也是聽命行事,蕭凝雖然不喜,但是這一路辛苦照料,也心存激。
“多謝三位了。”
老大笑道:“聽命行事罷了,蕭小姐,請吧。”
蕭凝微微點頭,四人來到州城府衙門口。
“蕭小姐,接下來保重了,我等告辭。”
“慢走。”
三人轉離去。
蕭凝握住手中青鳥玉佩,走到府衙門口。
“站住,府衙重地,不得擅闖。”
差役將蕭凝攔下。
蕭凝道:“我乃是吳州臺蕭鼎之蕭凝,請見州知府大人。”
州臺蕭凝不認識,但是知府卻是蕭鼎的舊識,同年的進士,雖然沒見過,但是聽蕭鼎說起過。
差役聞言有些遲疑,蕭凝現在的賣相可不怎麼好。
不過差役還是道:“請姑娘稍后,待我進去通報。”
“麻煩了。”
而此時的府衙之,知府大人正在接待燕都來的飛魚衛。
聶含山派出好幾批人分別去往衛都,這是其中的一支,先一步出發的恐怕已經到了衛都了。
“什麼?走,我們一起去看看。”手下差役進來稟告,知府大人還未反應,那飛魚衛卻最先驚起。
他們的任務之一就是帶回蕭凝和李修涯,如今還未出發,蕭凝自己回來了?
飛魚衛好幾人連同知府大人來到府衙門口,只見蕭凝一路風塵,哪里還有個大家閨秀的模樣,活像個村婦。
蕭凝見一下涌出這麼多人,倒也鎮定,將聶含山的青鳥玉佩拿出。
“我乃是吳州臺蕭鼎之,我要回燕都見聶含山聶大人。”
知府和蕭鼎是同年進士,自然也算是聶含山的學生,青鳥玉佩他自然認識,而飛魚衛則是見過蕭凝畫像的,雖然此時蕭凝模樣不再致,但是依稀還是能辨認出來。
“真是蕭小姐,太好了。”飛魚衛的小旗興道。
知府大人也道:“真是聶師的玉佩,蕭侄快進里面休息。”
蕭凝被一頓安置,的睡上一覺,神好了很多。
隨后在蕭凝強烈要求下,飛魚衛護著蕭凝回轉燕都。
又是一路奔襲,幾個飛魚衛都驚嘆蕭凝的耐力,一個子,走了這麼遠的路居然沒喊一聲辛苦。
“蕭小姐,休息一下吧,既然回到大燕,那就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蕭凝搖搖頭:“云煙們還在等我的消息,公子的書信我要親手送到們手上。”
“距離燕都還有一天的路程,屬下已經派人前往知會,請蕭小姐放心,這一路辛苦,下是怕有損小姐的玉。”
小旗自然也是好心,不過蕭凝還是不想耽擱。
“多謝了,不過凝不覺辛苦,還是早些回去吧。”
小旗無奈道:“那就請小姐堅持一下。”
燕都之外長亭,蕭鼎帶著云煙和謝伊人早早等候。
他們收到消息,蕭凝回來了。
雖然并沒有說李修涯回來沒有,但是云煙和謝伊人仍然滿懷希。
終于,馬車漸近,蕭鼎的喜道:“來了,來了。”
云煙和謝伊人也翹首以待。
一行人停下,蕭鼎三人甚至不敢上前,生怕是一場夢幻。
“爹。”
車簾拉開,是蕭凝梨花帶雨的臉。
蕭鼎連忙上前:“我的寶貝兒啊,苦了吧?”
蕭凝撲進蕭鼎懷里,不停流著眼淚。
“相公呢,相公。”
“公子。”
蕭凝有蕭鼎安,那李修涯呢?
“相公沒有回來。”謝伊人滿臉失,神憔悴,幾昏厥。
云煙還好,不過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阿連忙上前扶住兩人。
“相公...”謝伊人嚶嚶哭泣,滿是絕。
蕭凝平安歸來,但是李修涯沒有同行,是不是代表他已經...
蕭凝從蕭鼎懷中掙出,將李修涯寫好的信遞給謝伊人和云煙。
“別急,公子很好,只是暫時不能回來,詳待會凝會一一說明,這是公子給你們的信。”
謝伊人接過,連忙將信打開。
上面是歪歪扭扭麻麻的字。
謝伊人和云煙看著著悉的字,更傷心了。
上面是李修涯數不盡的思念和一個承諾。
謝伊人云煙看了,又是,又是傷心。
兩抱在一起低聲啜泣,看得蕭凝一陣羨慕。
信的容蕭凝看過了,極盡溫與思念,其中誼不足以為外人道。
“爹,這封信勞煩你給聶大人。”
還有一封是給聶含山的,這封信蕭凝可不敢隨意翻看。
蕭鼎點點頭,隨后道:“咱們回去吧,凝也累了,一路辛苦,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嗯。”
眾人回到燕都蕭家,說起來,這里才是真正的蕭府,吳州城那個不算。
云煙和謝伊人拉著蕭凝了閨房,想聽仔細說說李修涯現在況。
蕭凝雖然疲累,但是很清楚兩人現在的心,只能強撐著將一路的事跡一一道來。
不過自己引李修涯那一段自然沒有說。
這邊蕭鼎帶著李修涯的信來見聶含山,聶含山也早就知道蕭凝回來,本想等稍作休息再請來問話的,沒想到蕭鼎先是來了。
“李修涯賢侄托小帶來書信,請聶師親啟。”
蕭鼎連同青鳥玉佩一起給聶含山。
聶含山仔細看了信的容,隨后微微一嘆,思忖良久。
“通知飛魚衛,李修涯今日起就是飛魚衛都指揮使,飛魚衛上下人皆要聽命。”
胡爺愣道:“老爺,這不合規矩,李公子他是舉人,是要...”
聶含山苦笑道:“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在衛都需要信得過的人幫忙。”
“那他...”
“來年春闈,他不考了。”聶含山說出這樣的話,說明李修涯倒是真的下了決心。
“是。”胡爺也覺得可惜的,領命去了。
“聶師,他到底說了什麼?”
聶含山將信件拿給蕭鼎。
信中先是一頓寒暄和保平安,隨后才是正題。
蕭鼎看了大驚失道:“他要幫助衛國?為什麼?”
聶含山道:“他的策論你還沒看過吧?雖然老夫并沒有向他朝廷的決策,但是他已經準備親自著手進行了。”
“燕國一直忽視了衛國,李修涯讓燕國看見了另一個方向,若是可行,也是功在社稷。只是沒想到老夫與陛下商量了這麼久才下定的決心,他憑什麼這麼自信就覺得一定可行,并且還要付諸行。”
蕭鼎眼神復雜:“衛國形混,他要借助那個教主來穩定衛國局勢,還要挑撥陳衛關系,使衛國有與陳國爭鋒相對的力量,我怎麼聽得像是天方夜譚呢?”
聶含山笑道:“若是之前,他的計劃肯定很難,但是如今陛下有意結衛國為盟,只需要將此事告知于他,相信他自有辦法。”
聶含山對李修涯無比自信,不過畢竟是一個人衛都,安全是個大問題。
胡巖雖然已經去往衛都,不過算算日子應該還沒到。
接下來只需要潛藏在衛都的飛魚衛與李修涯接上頭,那李修涯就算事不,也可以從容撤退。
何況九皇子李閑的使團也已經出發了,雖然速度肯定慢的要死,不過衛都應該也得到消息,不會輕易對李修涯手。
“明日讓凝來見我,我也很想知道,是怎麼逃回來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