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意見肯定是有的,田祥臉沉,沒有完皇上的旨意,他心里很是不爽。
但是在這三司會審的大堂上,詹于修就是最大的,在沒有什麼明確證據的況下,本沒法反駁。
至于詹于修所說的證,的確是有的,就是殺死戚秦氏的那把匕首。
可是這個證只能證明戚秦氏死于這把匕首,至于這一刀是誰捅的,本就沒辦法證明,這還是崔昌林認了,就是他不認,也拿他沒辦法。
當然,詹于修這番判決也不是完全沒有,田祥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找到了這個:“詹大人為主審,斷案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決人犯,還是要皇上筆朱批才行,斬立決這個裁決,怕是不到詹大人來下吧。”
詹于修皺了皺眉,理論上是這麼說,但是實際上,這種作實屬平常,就比如一些罪大惡極的罪犯,就可以判斬立決,而且太上皇在位的時候,向來不管這些事,反正是要殺頭的,秋不秋后的,太上皇不在乎。
不過這事可是西廠盯著的,西廠不就代表著皇上嘛,自己真要是把崔昌林給砍了,保不齊這田祥就要在皇上那里給他上眼藥。
要說這種事還不至于讓他詹于修罷,但是被訓斥一通,罰奉什麼的,傳出去也不好聽是吧,而且吏部考功司那邊也會記錄下來,那可就了他的污點了。
于是他狡辯了一句:“決人犯自然是要經皇上筆朱批,這跟本判他個斬立決也沒什麼沖突,只要皇上圣旨一下,馬上就能行刑。”
“詹大人言之有理,那下這就去稟報皇上。”
田祥不想拖延時間,畢竟人可是在刑部大牢里面,就怕詹于修下黑手把人給弄死了。
然后田祥就在書房里見到了正在喝茶的皇上和楊軒以及陸先生三人。
他把刑部大堂上發生的事詳細敘述了一遍,三人聽完一同皺起了眉頭。
這分明就是偏袒,憑什麼崔昌林的人證就采信,原告苦主這邊的人證就不采信了呢?
陸先生首先說道:“詹大人此舉,分明就是藐視律法啊。”
楊軒嘁了一聲:“何止是藐視律法,這分明就是藐視皇上,此乃欺君之罪。”
不過皇上卻沉著說道:“不過要說起來,如此斷案也不算錯啊,畢竟兇手已經伏法,至于伏法的是崔昌林還是他兒子,貌似也不太重要,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楊軒拱了拱手:“皇上,按理來說,置了崔昌林咱們算是賺了,但是詹于修如此藐視皇權,就是另一回事了。”
陸先生嘆了口氣說道:“那也沒有辦法,咱們現在還不了他。”
楊軒皺著眉說道:“如今三法司,沒有一個掌握在咱們自己人手里,這事可不得不防。”
陸先生說道:“楊先生有何應對之策?”
楊軒說道:“三法司之中,督查院和刑部都是雍王一黨,唯一一個不是雍王黨的,還是個墻頭草,咱們得拿下一個。”
“拿誰?”
“那當然是槍打出頭鳥了。”
“怎麼拿?”
楊軒看了看一旁的田祥:“田大人,這事就給你了。”
一聽這話,田祥頓時面難:“回定北侯,西緝事司向來盯著文武百,臣無能,并未發現詹大人之罪證,恐怕……難以下手。”
楊軒翻了個白眼:“沒有罪證可以創造罪證嘛,我就不信他詹于修是個圣人,就一點錯都不犯?”
田祥為難地說道:“便是有,也只是一些蒜皮的小事,都不夠論罪的。”
楊軒眼睛一亮:“蒜皮的小事也行啊,盛報養那麼多寫話本的人是干什麼吃的?你把這些黑料提供給盛報,讓他們添油加醋編話本傳揚開來就是了。”
陸先生不解地問道:“可是這又有什麼作用呢?”
“誹謗栽贓也是一種戰,只要了他的陣腳,說不定就有機會找到他的把柄。”
楊軒一本正經地說道:“詹于修為刑部尚書,居二品,你們說他還有什麼追求的,財皆不心,就必定在乎名聲,只需盛報宣揚一番,詹于修必定惱怒,只要名聲臭了,他詹于修還有何臉面立于朝堂之上?再找幾個史參他,看他如何應對。”
陸先生點了點頭道:“造謠一張,辟謠跑斷,這倒也算不是辦法的辦法。”
“非也非也。”楊軒搖著手指說道:“這可是一記殺招,可殺敵于無形之中。”
說著,他朝田祥一努:“你明白了沒有?”
田祥趕拱手:“下明白。”
他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還在等皇上下令呢,回頭想想,這種事皇上能親自下令嗎?
真要是皇上下了這樣的命令,估計自己的小命可就懸了。
很快刑部這邊,詹于修就接到了圣旨,表示既然三法司會審已經做出判決,擇日斬首示眾便是。
表面上看,這一局是楊軒他們贏了,可是他們卻一點贏了的覺都沒有,甚至是有些憋屈。
所以說著朝堂權柄之爭,路還長著呢。
數日之后,禮部侍郎崔昌林,因犯下滅門重罪,經三法司會審被判斬立決,家產充公,妻兒無咎,在菜市口砍頭示眾。
不知的百姓們都痛罵昏臣該死,只要朝廷百知道,這次皇上和雍王黨的角力,是皇上贏了,皇上的權威又加重了一分。
不過與此同時,在盛報上面開始刊登一個話本故事,故事中說的是某個朝廷大員的一些私事。
比如說風流韻事,私德有虧,占小便宜,出乖丑之類的,八卦乃是人的天,老百姓們一聽有朝廷大的瓜可以吃,一個個都激興起來。
雖然這話本之中用的是化名,但是經過一些消息靈通人士的分析,這個話本中的人,就跟當朝的刑部尚書十分吻合。
這一下,八卦之火便猶如野火一般,瞬間形了燎原之勢。
這話本可是連續劇一般,幾乎每天都有一個新故事,就連詹于修自己,都聽到了這些傳聞,甚至是他乘坐馬車的時候,偶爾都能聽到背后有人指指點點。
向來惜名聲的詹于修頓時就怒了。
可是生氣歸生氣,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首先人家就沒有說這是大盛朝的事,其次人家也沒有點他的名字,他要是出言反駁,反倒是越描越黑,幾天下來,詹于修整個人都要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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