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初晨下過一陣細雨,大概半個時辰,便雨霧散去,等太升起,登時升騰一層層霧氣,倒是驅趕夏日的燥熱。
梁山上下,忙碌不休,不斷有舟船進進出出,每一人都在忙碌。
一碼頭邊,宿醉一宿的武松,此刻換上一灰長衫。
天邊泛起魚肚白,他便起,繞著梁山轉了一大圈。
此番人聲鼎沸,他跟不梁山兄弟聊得火熱。
慢慢地,他赫然意識到,眼前的梁山大寨,真的不像個普通的山賊聚集地。
雖然很多地方,他還看不明白,但是這種朝氣蓬,還有聽聞昨夜林沖哥哥他們,居然還在聚義廳議事。
“若是按照此等規模發展,很快就能擁有一萬兵!若是在給他們三五年時間,豈不是攻占周遭州縣,若是遇到合適機會,席卷山東,豈不是能占據這充沛之地?”武松可不是傻子,他也是個有眼界的。
他站在河邊,心思百轉,忽而聽到后面有腳步聲,眼角余一撇,角輕輕揚起,笑著道:“黑子兄弟,起來的也早啊。”
劉黑子臉上的淤青好了不,他穿著一件短衫,下一條象鼻,上濃的。
他著腳板,踩在地上的碎石,渾然沒有半分刺痛。
“武松哥哥,今日起得這麼早?”劉黑子甕聲甕氣地道。
昨日兩人一番比斗,武松倒是對這劉黑子生出幾分好來。
好爽、簡單、直接!
除此之外,這劉黑子忠心,還是個有本事的。
兩人本質上,并無私人恩怨。
聽到劉黑子問好,他轉過,稱贊道:“昨日黑子兄弟謙讓,一本事,著實讓武松吃驚,兄弟這一本事,想必修習多年吧?”
劉黑子嘿嘿一笑,道:“不瞞武松哥哥,俺之前就是個泥子,仗著人高馬大,撐撐聲勢罷了。”
“什麼?不可能吧?”武松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道,“黑子兄弟原本是做農活的?可是你這一武藝,我看沒有個五六年,只怕很難有今日本事啊。”
“是嗎?若真的如武松哥所說,那就要多謝爺爺了!”劉黑子一聽這話,登時來勁道,“我這本事,都是爺爺偶爾傳授一二,便是我斧技,也是爺爺傳授。我學的算是一般,只能有這個本事了。”
“林沖哥哥,簡直是神人也!”武松著實沒想到,林沖哥哥不僅武藝出眾,沒想到傳授本事也是一絕。
這劉黑子一本事,尋常人沒有五六年功夫,絕對達不到他的高度。
可是劉黑子說得明白,這才跟了林沖數月時間。
這也太神奇了吧?
武松甚至都想跟林沖哥哥較量一番,見識見識他的本事。
“爺爺的確很厲害,他的力氣極大,曾經一手之力,將一匹不聽話的戰馬掀翻在地。當時我們都嚇呆了。”劉黑子自顧自地說道,“結果,爺爺事后,跟沒出力一樣。”
“嘶~~~”武松自詡力大無窮,結果聽到這等說辭,他也是震驚不已。
這林沖哥哥本事,居然這般大?
“劉黑子兄弟,恭賀你擔任步軍副統領,往后便是一方戰將了。”武松轉移話題,開口恭賀道。
劉黑子謙讓道:“算不得什麼,只要跟著爺爺,做啥事都行。武松哥哥,您一本事,若是來梁山,肯定也是步軍統領。”
武松慨道:“梁山上下,兄弟同心,武備強大,眼下我真的是心生向往,只是……家中尚有長兄,我若是落草為寇,只怕……”
劉黑子點頭道:“武松哥哥說的也是,只是眼下世道艱辛,哥哥先在山上待上一段日子,再行下山。”
“最多五日,這幾日幫襯幾位哥哥做點小事。”武松笑著說道,“是吃白飯,我也不喜歡。”
劉黑子大喜,登時拉著武松手,忍不住道:“哥哥,此話當真?”
“當然,反正也沒事干。”
“那黑子求哥哥一事。”
“盡管說來,若是我能做到,自然無礙。”
劉黑子嘿嘿道:“眼下黑子領沖字營副統領,我想請武松哥哥,幫我訓練一下這幫兄弟。”
“這個事?”武松有些遲疑,“這是兄弟的地盤,我去訓練,豈不是喧賓奪主?”
“哥哥本事好,幫著訓練,我高興都來不及啊。”
“也好,我盡力而為,若有地方做得不周到,還請黑子兄弟莫要怪罪。”
劉黑子哈哈大笑:“不會,不會,爺爺說過,武松哥哥乃是大才,有哥哥指導,才是我的運氣。”
武松心花怒放,正要謙讓一二,卻見那邊停下一個舟船。
不人扛著酒壇,還有一些高粱、小麥,一袋袋往山上運。
“這是作甚?”武松奇怪地看了一眼。
劉黑子也湊過來,探頭一瞧,再看船上跳下一個白青年,咧一笑,道:“武松哥哥,那可是個寶貝人,咱們都要討好的漢子呢?”
武松順勢去,道:“那不是柳建南嗎?他這是做什麼?”
“嘿嘿,他是個釀酒的高手,聽爺爺說,這小子要新釀一種酒來,那種酒口極烈,猶如火燒,平常人吃半碗就醉?”
“此話當真?”武松也是好酒之人,也是生出興趣來。
柳建南最后陣,見到碼頭兩人,干嘛上前行禮道:“拜見兩位哥哥。”
劉黑子湊過去,順勢拍了拍柳建南屁,笑著道:“小柳啊,酒水釀造出來,莫要忘了喊我來品酒。”
柳建南猶如兔子一樣,一蹦三尺高,直接跳遠,下意識了屁,惱火道:“黑子哥哥,嫂嫂屁便罷了,怎麼也來我?我也不是個娘們。”
“哈哈哈哈哈!”武松大笑,心頗好。
劉黑子剛要開口,忽而遠傳來一陣號令之聲。
有人吹響牛角之音,劉黑子神一肅,急忙上前。
沒過一會,遠行來數艘船舟。
“有人來了!”劉黑子鄭重說道。
“何人?”武松好奇道。
“只怕來的人,份不凡。”劉黑子忍不住說道。
正說著,后傳來一陣響,卻是杜遷當家的快步而來,在他后還跟著一群親衛。
“杜遷哥哥,什麼大人到了?靜如此之大?”劉黑子嚷著嗓子喊道。
杜遷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是那晁蓋晁天王到了!怕是要上咱們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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