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小的說的都是真話啊，至于梁山賊人，為何沒要我的小命，我也不知道啊。”胡牢頭一臉崩潰，只能如是說道。

高俅嘲諷道：“哼！你說的是真話，那本說的話便是假話了？看來讓你如實代，給你機會不中用啊。”

這一刻，高俅化高神探，以他為多年的經驗，剎那間認定，眼前豬一樣的牢頭，一定有問題！

要麼是同黨，要麼就是。

胡牢頭癟著，心頭比苦瓜還要苦，一陣磕頭道：“大老爺，我上有八十歲老母親，家里還有個不事的婆娘，我是個要養家的男人，斷然不會做犯國法的事，還請大老爺明鑒啊。”

“哼！事到如今，還敢，來人啊，給我先打三十殺威棒！”高俅厲聲說道，懶得聽他廢話。

胡牢頭一愣，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特麼的他也是被坑的人，怎麼現在梁山的同黨了？

這是要屈打招嗎？

“高太尉，您聽我說，我真的沒有勾結梁山賊寇，我也是被他們害了。”

“用刑！”高俅懶得聽胡牢頭廢話，只要說冤枉，那就是有鬼。

高俅話音剛落，登時走出三五個衙役，提著一殺威棒。

一人抬來一張又長又窄的木凳，兩個壯漢將胡牢頭雙肩一頂，直接在長凳上。

“打！給我狠狠打！尸位素餐之輩，讓他老實代。”站在一旁的錢友德惡狠狠說道。

胡牢頭臉蛋靠在凳子上，得都變形了。

“啪啪啪啪！”

這些衙役都是老手，都是莽著勁打，三五下去。

“啊！啊！不要打了，好痛啊。”

胡牢頭鬼哭狼嚎，渾跟長刺一樣，在板凳上一陣扭。

“招不招！”錢友德湊到胡牢頭跟前，“還不代你跟梁山賊寇的關聯。”

“我真的沒有啊，如何代啊？”胡牢頭汗如雨下，渾一陣抖。

錢友德一聽這話，氣不打一來，惡狠狠地道：“我看你到什麼時候！一會看你是你骨頭，還是這殺威棒的子！”

“嗚嗚嗚嗚，我冤枉啊，真的沒有什麼代啊！”

“打！給我狠狠打！”

“啪啪啪啪啪啪！”

一又是一，胡牢頭繃著臉蛋，這一刻，他深刻的到，以前欺囚犯，不也是這樣痛打的嗎？

天道好回，蒼天饒過誰。

還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胡牢頭自詡惡人，他實在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落到一個惡人自有惡人磨的地步。

“我……我冤枉……”

胡牢頭聽過百上千個犯人，訴說他們冤枉的話，可是這一天，卻到他自個說了。

這一刻，他才算是會到，真正冤枉的絕滋味。

“稟太尉大人，胡牢頭昏過去了。”一名衙役上前一看，稟告道。

高太尉沒有發話，瞥了一眼錢友德，錢友德心領神會，道：“拿水潑醒他，眼下這麼大的紕出來，這胡牢頭乃是最大的問題！今晚必須得有結果。”

這一刻，哪怕是傻子也聽出來了。

牢獄被劫，這位大人是來找替罪羊。

至于胡牢頭是不是有問題，從一開始便不重要。

高太尉思考問題的層次更高，馬上朝堂上的紛爭以及議論，必須要有一個代。

只需胡牢頭有問題，就跟府扯上關系，那麼京兆尹一群員牽扯上，到那個時候，高俅便能置之外，穩坐釣魚臺。

一盆盆冷水澆灌在胡牢頭頭頂，胡牢頭崩潰地再次睜開眼睛，他迷迷糊糊的昂起頭，周圍點燃一火把，火映照在他的頭頂上。

這一刻，胡牢頭想到魯智深那張大臉，還有那個牧云的道人。

這一刻，他有些失魂落魄，連怨恨都生不出來。

“那個楊志不殺我，難道便曉得我有此等折辱？”胡牢頭捫心自問，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悲還是傷。

突然，錢管家湊過來，扯著他的頭發，猛地一拉，低聲音道：“早點認罪，省得皮之苦，否則你家里的娘們，還有你那老娘……”

“你……”胡牢頭目眥裂，禍不及家人，他著實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狠毒到這等地步。

“我招，我招了，我跟梁山賊寇有易，還請各位大爺饒我一條狗命，我錯了，我錯了……”胡牢頭深吸一口氣，這一刻，他心中有懊悔，有不甘，可是更多的還是想到曾經他凌的那些囚犯。

當初的他，也是這樣迫他們的呀！

這一刻，他忽而覺一種窒息的釋然。

報應！

這都是報應啊。

高俅哈哈大笑，猛地起道：“錢管家，剩下的事給你了。”

錢管家急忙作揖道：“小的一定辦妥。”

高俅在一群侍衛護送一下，走出大門，他一邊走，一邊想著：“林沖此子膽大包天，若是不除，往后必將為天大的麻煩。”

想著想著，高俅心中一，卻是生出一些計策來。

...........

東京城，夜幕漸深，然而熱鬧的夜市，卻剛剛開始。

天香香皂的店鋪后院，此刻坐著柴進，一旁站著莊客。

“他們功逃了，還真是厲害啊！”莊客不由地道，“只是我有些不解，這麼做的風險太大，林沖為何要親犯險呢？”

柴進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輕啜一口，道：“林沖早就不是當初的林沖了。”

莊客一愣，下意識問道：“大人這話，莫不是林沖生出別的心思？”

柴進微微一笑，道：“林沖何嘗不知道？他再次回到東京，其中的危險該有多大，既然你我都知道，他難道不知道？”

“您的意思，他明知如此，還是要這般做？”

柴進放下杯子，長吁一口氣：“這是梟雄之姿，不知為何，見到這樣的人，總覺得這天下將要大一樣。”

“為何有這一說？”莊客一驚，他著實有些不敢相信，一向自信的柴大人，居然對一個人評價如此之高。

“都說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古人曾為尋千里馬，而去買千里馬的馬骨，為何？”柴進大有深意地問道。

“買千里馬的馬骨，是告訴世人，他很在意千里馬，表達的是這個人的一種神。您的意思……”說到這里，莊客大吃一驚，顯然猜到什麼。

“楊志便是千里馬的馬骨頭！

他這麼做，便是要告訴天下人！

他的仁義之道，往后天下英雄豪杰，若有人走投無路，一定會第一個想到他梁山林沖！

這次他冒險功，往后天下人都會夸贊他的仁義！”柴進慨不已地道，“一舉兩得，一面把一員猛將救回，另一面林沖的大名，將會震東京城，他的名，將達到頂峰。”

“若真的如大管家所言，此人野心只怕很大啊。”

柴進呵呵一笑，似乎并不意外：“我很早就說過，此子未來就不可限量，他的長超越任何人的預料。”

“可是，他在牢獄之中，當場殺死高俅的錢管家，這個人死了，著實對我們的生意有些麻煩。”莊客有些不理解道，“聽說林沖往昔在做教頭的時候，謙恭有禮，謙讓忠厚，甚暴烈，自從一槍挑死高衙，好似換了一個人般？好似……”

柴進搖搖頭，輕笑道：“你的意思想說，林沖變得格外好殺嗎？”

“也許是我淺薄了。”

“這是你的錯覺，林沖每次殺人，都是極為慎重，該殺之人，都是一擊必殺，毫不手。”柴進深思道，“殺錢管家，林沖那是為了保護我。他擔心事發，有些線索會牽扯到我這來。

即便沒有遇到錢管家，我想以林沖的作風，遲早會找機會，將錢管家給干掉。”

“原來是這樣，這林沖心思縝如此，莫不是生的七竅玲瓏心。還是大人慧眼啊，居然看得徹。”

“眼下還能看，或許再過些日子，我怕也看不懂他了。林沖走的是謀正道，堂堂正正的大道！他若告訴你會死，那麼就會殺死你！這種人，行的是王霸之道，一旦羽翼滿，不可想象，不可預料啊。”柴進慨萬千的道。

莊客忍不住又道：“那眼下大人又如何？”

“既然他們逃出城，我明日一早，便會早些，回到柴家莊園。”

“是為了武松嗎？”

“不錯！林沖甚是看好此人，只有我回莊子，方才好將此人介紹給林沖。”柴進沉聲說道，眼眸中閃著異樣的芒。

這一刻，這位皇族的后裔，似乎陷人生的巨大抉擇。

良久之后，柴進忽而又道：“明日，你帶上五百兩白銀，想個辦法，將銀子送給錢管家的兒子，我記得那小子名錢友德。”

“為何？”

“若沒有料錯，這小子會為下一個錢管家！”

莊客面詫異之，轉而心生欽佩，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