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教室里,老潘主任熬不住,在最后一臺闌尾切除結束后就去休息了。
此刻房間里只剩下劉主任和岑猛兩人,空氣凝固而又抑,讓人有一種窒息的瀕死。
因為那句這樣的闌尾是沒有靈魂的,劉主任痛罵岑猛半個小時,現在還沒消氣,窩在沙發里,一點倦意都沒有。
岑猛被罵的昏頭轉向,腦子里的水都溢了出來,看著漆黑的夜,深木然。
讓人心悸的沉默。
“主任,我有個辦法。”許久后,岑猛抬頭說到。
“有話趕說。”劉主任的耐心已經被磨了。從請森宇一郎教授來做手開始,一個又一個的意外不斷出現,讓他幾近崩潰。
“我承認鄭仁水平很高,連妊娠中期闌尾炎和胖患者打井的闌尾炎都做的很好。”岑猛道:“但一個人的力是有限的,我想我們用疲勞戰去解決這個問題吧。”
“疲勞戰?”
“是的。”岑猛本來只有一個模糊的想法,越說想法越是清晰,整個人都神起來,“鄭仁說三天做十例闌尾切除,我估計他的力只能做這樣。就像今晚的手,看著簡單,但他的力已經消耗一空了。”
“然后呢?”
“我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岑猛覺自己抓住了對手的弱點,拿起電話,先給普外一科撥打過去。
詢問了后患者狀況,得知四個患者都很平穩,沒有并發癥之后,岑猛又問鄭仁在哪。
電話那面的小護士本不知道鄭仁的去向。
放下電話后岑猛又給急診科打了一個電話,當得知鄭仁回來就去值班室休息后,他臉上出我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表,掛了電話。
“主任,鄭仁已經疲力竭了。”岑猛有些小小的得意。
“說事。”劉主任已經陷疲倦、暴躁、甩鍋的狀態中,完全沒有耐心。
“我們可以找其他兄弟醫院送急闌尾炎的病人,不用特意找高難度的闌尾炎。既然質量不倒他,那麼用數量來垮他也是好的。”
劉主任沉思。
急闌尾炎有更難的麼?他回憶了很久,也沒找到比妊娠期闌尾炎、異位闌尾炎更復雜的手了。
只是闌尾炎而已,再復雜還能復雜到哪去。
從已經做過的手來看,鄭仁做闌尾切除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水準了。那麼斷斷續續來高難度急闌尾炎也沒什麼意義,岑猛說的有些道理。
點了點頭,劉主任算是認可了岑猛的說法。
隨后,他拿起電話,開始一個又一個的撥打電話。
用自己積累了幾十年的老臉,去問整個海城市大小醫院的普外科主任、院長要24小時之送到醫院的急闌尾炎病人。
這還不算,周邊縣鄉的醫院,只要有聯系的,劉主任也都打了電話。
醫生也不會一直在手臺上,手時間,有一部分消耗在麻醉師上。所以劉主任又給麻醉科主任去了一個電話,找兩個加班的麻醉師。
三臺,連開。麻醉絕對沒有空隙。基本上能保證鄭仁做完一個,下一個已經麻醉完畢。
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劉主任認為事已經完了。
那麼,就讓鄭仁無休無眠,一直做闌尾切除做到地老天荒去吧。
我就不信你在極度疲倦狀態下能不出錯!
……
……
兩點十一分,鄭仁的電話把他醒。
是普外一科打來的,說是有闌尾炎病人準備手。
鄭仁在系統通知里已經知道這是一個“謀”,但他并不在意。
只是一夜不睡而已,自己絕對沒問題的。
更何況新手任務的時候,還給了一瓶力藥劑現在還在系統空間里存放著。鄭仁不知道力藥劑的作用,但既然是系統發放的獎勵,肯定不會差就是了。
信心滿滿,鄭仁從床上爬了起來。
旁邊床上夜班值班醫生對鄭仁的電話吵醒自己表示了不滿,轉又睡了過去。
鄭仁披上白服,來到普外一科。
患者前準備已經完畢,鄭仁看了一眼病人,系統提示是單純闌尾炎。
還行,估計有十分鐘也就夠了。
這十分鐘還要算上前鋪置無菌單,后搬運病人的時間。更多的時間消耗在麻醉醫生的連續外麻醉上,不過這一點鄭仁沒辦法控制。
想到這,鄭仁忽然想起楚氏姐妹二人,不知道們麻醉水平怎麼樣。在他的腦海里,姐妹花到底長什麼樣已經忘記了,只記得楚嫣之說過,們是華西重癥醫學的研究生,學過麻醉,能當麻醉醫生。
國的ICU,大多是手室的麻醉科首建的。所以重癥醫學和麻醉專業,是一個主干的兩個分支。
楚氏姐妹有麻醉醫生的執業證書,鄭仁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現在肯定指不上們,還是自己來吧。這些都還太遙遠,鄭仁想了想,便不再去想那對姐妹花,開始琢磨起系統任務來。
確認過病人,鄭仁做前代,帶病人進了手室。
醒謝伊人, 鄭仁開始刷手,鋪置無菌單。
手再次開始。
……
……
杏林園的無名賬號隨即開始直播手。
已經對無名賬號添加了關注的醫生們,無論天南地北都在同一時間被吵鬧的鈴聲從睡夢中醒。
沒定時啊,怎麼會有鬧鈴?已經睡懵的醫生們很憤怒。
當他們看到是杏林園有新消息通知的時候,都一臉茫然,杏林園什麼時候添加了這種提醒呼功能?
一看又是那個賬號開直播,一部分人神起來,打開手機,窩在床上幸福的看著手。
【大神這是要做一夜的闌尾炎?】
【只是闌尾炎而已,不用這麼辛苦吧。】
【好期待,不知道會有什麼新鮮的式可以學習。】
自己躺著,別人站著。自己睡著,別人做著。
這無疑是一種幸福。
苦的醫生啊,大半夜還得做急診闌尾炎手,還是自己好,能躺在床上,溫暖的看直播。
不過幸福的時間很短暫,鋪好無菌單后,雪亮的手刀片開皮,十幾秒后一新鮮的闌尾就蹦了出來,毫無新意。
唯一的看點是小切口,以及者練、穩定的作。
一個急闌尾切除的程,只有4分12秒,有的醫生只是看了一遍患者首次病程記錄的功夫,闌尾切除就做完了。
【要不要這麼快呀。】
【雖然我表示沒什麼好看的,但還是要說,這手做的太快了。換我們主任,單純的急闌尾炎也要10分鐘左右才能做完。附注,坐標帝都知名三甲醫院。】
【真是嫻啊,難道者一輩子都在做闌尾炎麼?】
杏林園直播間里的評論并不多,看了之前幾場典型的、難度極高的闌尾切除直播的醫生們的胃口被喂刁了,這種單純闌尾切除完全滿足不了他們的好奇心。
患者被抬下手床,很多觀看直播的醫生準備關掉直播,找找看哪里能關閉新視頻提醒,好安靜的睡一會。
正在這時候,直播間提示頁面出現下一位患者的病例。
【連續做闌尾炎?】
【他在哪找的這麼多病例?】
【這就是傳說中的闌尾炎之夜嗎?還準備睡覺,忽然間困意全無。天呀,可憐可憐我吧,明天我還要上五臺手。】
手準備時間不長,另外一個病人被送上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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