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又道:「還是上吧,我怕你半夜睡不著覺。」
睡不著,就老他的臉。
許雙婉著他留有疤痕的臉,那些人打他打的是真狠,左頰骨那還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那疤痕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淡去。
但其實很喜歡他現在的這張臉,這道疤痕掃去了他臉上的那幾分斯文和疏冷,讓他像足了一個有大擔當的男人,宇軒昂勢不可擋,而不是一個高不可攀,遠在天邊,一不小心就要擔心他遠去的仙人。
「我半夜睡不著,是想你的臉疼不疼。」不好道看著他的臉,心中有一種別樣的歡喜,便擇了它話道。
「不是告訴過你,早不疼了。」
許雙婉笑著點頭,「那我記下了。」
昨日也是這般說,但半夜又被了兩下,當他不知道啊?
「吧吧,」宣仲安怕不不習慣,更睡不著,不在意地道:「想就,不想就算了。」
說著,還拉過的手咬了一口。
宣仲安這段時日在朝廷上著實好過,老皇帝看他順眼到了極點,連今年四月春闈的事都讓他了一手,朝廷的員被他挨個恐嚇了一番,這讓老皇帝看了個熱鬧,也讓這些朝廷命對他的廢話了許多,很多人本不想在朝廷上提起他,一看到他,他還沒走近,他們就扭過頭了。
他算是惡名與醜名並道遠揚了。
就是這次事當中,太子沒出什麼力,在此其間他找過宣仲安兩次,說是關懷宣仲安,實則都是問宣仲安他與他皇嫂以後的事。
新太子兒長得讓宣仲安不知說什麼才好,等這天新太子又來跟他說,他皇嫂想見一見他家婉姬時,宣仲安也是費解:「你一個太子,怎麼給當起了傳話的來了?」
太子苦笑,「不見我,見我就是說這些事,你當我能如何?」
「不順著你,你就不能把趕出去?」
太子聽了沉默了下來,良久,他長嘆了一聲,「我敬。」
「我不明白,」宣仲安見他邀他再來東宮,說的還是這等廢話,直指道:「你費勁當這太子是為了什麼。」
就為了把敬在東宮?
「你不明白我對的心意。」
「好了,」宣仲安無暇聽他說他對霍文卿的心意,霍文卿那個人是有些手段,把心悅於的男人能玩弄於掌,他也不覺得意外,尤其這太子還心甘願,這就更沒有他說話的份了,「說罷,見我家婉姬幹什麼?」
「說是好久沒見過宮外的人了,上兩次就跟你家婉姬一見如故,想跟說說話,解解心中鬱氣。」
「那我要是不答應呢?」宣仲安看向他,「不答應會如何?」
太子一愣,隨後苦笑道:「還不是隨你。」
「扶裕,」宣仲安了他的字,「你就說,我不答應了,接下來你們會如何?是不是打算走你皇兄的老路?」
跟他過河拆橋?說他不是他的人?
「別告訴我,你真當我是你的人?」
太子遲疑地看著他,過了一會,他緩緩搖頭,「不……」
宣仲安角冷然翹起,看來腦袋還沒全糊塗。
太子腦子這時也混得很,過了一會,他按住了想起的宣仲安的肩,抬眼與他道:「我想問件事。」
又是問?
什麼時候,他才能不問人。
宣仲安一笑,扯下他的手,點頭道:「問。」
「我這個太子,能當多久?」
這句話,問得宣仲安一怔。
太子一見,心裏有數了,「一個月,還是一年?我父皇是不是想……」
他看著宣仲安,沒再說下去,但他知道宣仲安知道他想說什麼。
「自己想。」宣仲安還是站了起來。
「子目,」太子也跟著站了起來,「我知道你在幹什麼,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我也知道你覺得我沒用,但你想過沒有,我才是那個最會你影響的人,你只要,只要……」
宣仲安挑高眉,等著他說下去。
太子著頭皮說了下去:「你只要控制住了霍家,控制住了文卿,我不就……」
不就是他的傀儡,他想如何就如何了?
宣仲安也是真不敢相信他就說出來了,他走到太子面前,萬般費解地問他:「為一個把你玩弄於掌的人,值得嗎?」
「呵……」太子自嘲地輕笑了起來,他了把臉,道:「值得吧,至在沒得到之前,我覺得值得,我現在想要想的都快瘋了。」
他抬起頭來,狠狠地了把臉,圍著方桌走著道:「以前隔著皇宮的牆,在裏頭,我在外頭,每次我都要費盡心思,給我皇兄跑才能見上一次,有時沒巧,還見不到,那時候啊,見不到就見不到吧,我也不多想,但現在隔三差五能見著一面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裏反而了,得不了你知道嗎?」
他狠狠地捶了下口,看著宣仲安咬著牙道:「你當我不知道是在利用我?可我就是知道,我也上了這個套,不就是想利用你家婉姬跟你搭上關係,想讓你幫著見兒子嗎?想見,好,我幫,但你以為我只是這麼簡單想想簡單幫幫嗎?你以為我是這麼想的嗎?不,我是怕,怕把狠了,親自想辦法見你,或者……」
他說著,聲音都哽咽了起來,「你知道有多狠嗎?都差人打聽我父皇現在喜歡的是什麼香,傳召的是什麼妙齡的宮妃了……」
太子眼裏乏著淚,「還問我,當年跟我一道暗中心悅的人當中,有沒有你,當著我的面,就問出了口啊!」
說到這,他看著宣仲安,萬般無奈道:「你說我能有什麼好辦法?太狠了,太狠了。」
拿著自己來威脅他,他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