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了,我隻是了點皮,怎麽敢勞煩世子?”
裴淵說:“我們遲早都是一家人,大姑娘不必客氣。就這麽定下來了,過兩日我讓人給你送來,大姑娘莫要推辭,你若是推辭便是不給你妹妹麵子了。”
沈婠聽裴淵這麽一說,也隻好作罷。
“那婠婠先謝過世子了。時候不早,婠婠也要回去了。”沈婠行了一禮,霜雪輕羽分別扶著沈婠離去,裴淵看著沈婠的背影,慢慢地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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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主仆三人走遠後,霜雪方是低聲音問道:“大姑娘,您這是在使苦計麽?”
沈婠說:“我在試探。”
輕羽不解,“大姑娘在試探什麽?”
沈婠道:“隻是在試探世子到底想做些什麽,總之你們以後記住了,能離裴淵多遠就多遠。”重生前的裴淵還算好對付,重生後的裴淵簡直是個瘋子。
之前故意摔倒隻是為了試探裴淵見到後會如何做?
自從知道裴淵重生後,就一直在想裴淵到底會對自己做什麽。而如今看來,裴淵是想著重複上一輩子的路,先引自己喜歡他,待全心全意待他時,他便會狠狠地將從雲端摔下。
真真是個瘋子。
不過他這麽做也好,現在他的目的是想讓自己喜歡他,那麽這段時日裏必然不會做出傷害的事來。沈婠對霜雪道:“霜雪姐姐,你等會寫張拜帖。算起來,我也許久沒去過威遠將軍府了。”
“是的,大姑娘。”.
沈妙捧了杯茶過來,為顯心思,這杯茶還是沈妙特地自己沏的。與裴淵道:“不知裴郎喜歡喝什麽茶,所以我隻沏了杯尖,若是裴郎不喜的話……”
裴淵打斷了沈妙的話,“不必,我喝茶並不挑剔。”
他接過茶杯,輕輕地了下杯沿,方是淺淺地品嚐了一口。沈妙滿懷期待地等著裴淵讚賞自己,未料裴淵卻是直接開口道:“你母親可在?怎麽方才隻見你父親?”
沈妙道:“母親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夏府陪舅媽說話,剛剛才回來呢。”
裴淵道:“既然你母親回來了,我也理應去拜見拜見。沈夫人現在在哪兒?”
“母親在偏廳裏。”
見裴淵毫沒有讚賞自己茶藝的心思,沈妙頗是失。這時,裴淵又道:“妙兒沏的茶當真不錯,不若你再給我沏一杯君山銀針吧。”
沈妙喜笑開地道:“好。”.
沈妙離開後,裴淵便徑直往偏廳裏走去。沈府的布局與上一世無差,裴淵至今仍然記得一清二楚。很快的,裴淵就到了偏廳。
夏氏見到裴淵時,麵上有幾分詫異。
是曉得裴淵今日過來拜訪老爺的,但是目前看來,這位平南世子似乎有些話想要單獨和自己說。夏氏給了邊的紅胭一個眼,紅胭會意,默默地退了出去。
裴淵心想,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這樣的母親怎會生下沈妙那樣的兒。他開門見山就道:“沈夫人,你有兩個兒,雖說皇上賜婚是你們沈府的二姑娘,但我們平南侯府私下裏卻是更喜歡你們的大姑娘。祖母前些時日還與父親說,看能不能讓皇上改變主意……”
夏氏大驚失。
在蘭華寺裏時裴老夫人明明看起來十分喜歡妙丫頭的,莫非那一日都是假象?
裴淵又道:“我私心裏是喜歡妙兒的。隻不過若是父親當真讓皇上改變了主意,我也無可奈何。雖說聖旨已下,但龍心也難以揣。皇上登基以來,也並非沒有收回過金口。好比前些年時,皇上為皇姑指了門婚事,最後不也收回聖旨了麽?”
夏氏慌了神,要是當真讓沈婠嫁進平南侯府,夏家的臉麵要往哪裏擱!迅速回過神,並想出了主意來,“世子若是當真喜歡妙兒,侯爺與老夫人斷然也不會不顧你的意願。”
裴淵笑了笑,說道:“想必沈夫人也曉得,我祖母特別不喜歡名聲不好的姑娘。大姑娘雖是有個被休的母親,但是如今好歹也了我皇姑的眼,皇上寵皇姑,而大姑娘又是皇姑邊的紅人,到時候若是皇上親口讚賞大姑娘,大姑娘縱然有再不好的過去,也沒有人再敢多說什麽。我是真心想娶妙兒的,隻是不希到時候會出什麽子。”
夏氏明白了裴淵的意思。
不能讓任何人威脅到妙兒的婚事。既然裴老夫人更喜歡沈婠,那便讓沈婠的名聲敗壞!.
碧姨娘有了孕,沈州心裏是極其高興的,待碧姨娘可以說是有求必應。老夫人心裏也高興,畢竟沈府好些時日沒有出過這麽好的喜事了。
老夫人還去了碧姨娘的翠碧園,十分和藹地說了番話。
碧姨娘見到老夫人如此重視自己的肚子,心裏的得意是愈發遮藏不住了,本來還是有幾分擔心的,怕自己會像姐姐那樣,可碧姨娘安自己,自己是有福氣的人,和姐姐不一樣。
且碧姨娘還特地向老夫人請求,要自己找一個信得過的大夫。
老夫人也應允了。
沒幾日,碧姨娘便花重金請了個京城裏頗有名氣的史大夫回來,還專門在沈府裏整理了一間客房讓史大夫住下,以免碧姨娘發生意外。
碧姨娘如此高調,蘭姨娘心裏始終有幾分擔憂。
雖說姐妹間有了隔閡,但親姐妹哪有隔夜仇的,都過了這麽久,什麽仇都罷了。碧姨娘有孕,蘭姨娘是打心底地為自己的妹妹高興,隻要妹妹安安全全生下個男娃,後半輩子定然是無憂的了。
蘭姨娘想通後,便主去了翠碧園,想要跟碧姨娘和解。
沒想到蘭姨娘剛到翠碧園便被丫環攔下,說是要先通報。蘭姨娘此時心裏有幾分不悅了,平日裏碧姨娘進自己的蘭香苑是從來都不要通報的。
不過蘭姨娘對妹妹的脾也能容忍,既然自己是要來和解的,等一等也是沒有幹係的。蘭姨娘此刻早已是忘記了當初碧姨娘利用自己的事。
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丫環才出來請蘭姨娘進去。
碧姨娘在用著糕點,見到蘭姨娘進來,眉眼一挑,便道:“姐姐可來了,妹妹以為姐姐一輩子都不會理我了呢。好在我懷孕了,不然恐怕姐姐都不會過來了吧。”
言下之意,讓蘭姨娘聽得心裏愈發不爽了。可是蘭姨娘仍是安著自己,自己妹妹脾這樣,莫要計較太多,和和氣氣的才是最重要的。
笑著說道:“妹妹說哪兒的話,姐姐這不是在等你消氣麽?如今妹妹懷孕了,姐姐擔心你邊人侍候,便過來看看。頭一胎要注意的問題可不,妹妹年紀小,又是頭胎,我當姐姐的哪裏能不擔心。”
碧姨娘當時與蘭姨娘發生爭執後,心裏是極氣的,隻覺自己的姐姐也太不識好歹,後來在翠碧園裏等了幾個月,蘭姨娘也不曾主來認錯。如今一懷孕,人便屁顛屁顛地過來了。
說到底也是看在肚子的份上。
碧姨娘越來越口無遮攔,“是麽?姐姐還請放心,我斷不會這麽愚笨好端端地掉進湖裏的。”
這話到蘭姨娘的心了,蘭姨娘的臉一白。
“你明知是大夫人所設的局!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的姐姐!”
碧姨娘道:“妹妹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若我是你的話,想必思哥兒如今都能活蹦跳了。”
“你……”
碧姨娘這時也曉得自己說錯話了,可拉不下臉來。從小到大無論自己做錯什麽,姐姐從來都能寬容自己的,這次也會一樣。碧姨娘說:“姐姐回去吧,我乏了,想睡一會。”
蘭姨娘一出翠碧園,就隻覺一陣眩暈,嬤嬤趕扶住了蘭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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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低聲道:“碧姨娘也太過分了。”
蘭姨娘說道:“由得去!我們回蘭香苑。”.
蘭姨娘走後,碧姨娘心裏也不踏實。方才姐姐轉時的那個眼神,以前從未見過的,仿佛當真是說這輩子要與決絕那般。
碧姨娘越想心裏就越不舒服,在榻上輾轉反側,怎麽也歇不下。可是讓去蘭香苑主求和又不可能,是說了錯話,可一直以來姐姐不都是這麽寬容自己的麽?怎麽現在就不住了?碧姨娘心想,定是姐姐嫉妒的肚子!等生了兒子後,姐姐自然就會回來找自己了。
如此一想,碧姨娘倒也安心了。
可當夜碧姨娘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的兒子掉進湖裏,小手不停地拍打著水麵,喊破了嚨也沒有人去救他。
最後溺水的死相讓嚇得蘭姨娘驚醒過來。
連忙讓邊的丫環去把史大夫喚來。
史大夫一診碧姨娘的脈搏,麵倏然大變。碧姨娘慌得連忙問道:“史大夫,怎麽了?”
史大夫歎了口氣。
“姨娘在頭兩月的時候沒有注意飲食,致使腹中胎象不穩,這幾日有是心神不寧。說實話,姨娘的這一胎怕是神仙也難保了。”
“什……什麽……”
史大夫說道:“再好的藥也保不了,姨娘懷孕初可有大量吃冷食?”
碧姨娘回想了下,懷孕時是夏天,日頭熱著,又吃冷食,老爺知喜歡,特地讓人給做了不冰玉,那時幾乎是一天喝好幾回。
思及此,碧姨娘的臉刷的一下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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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姨娘不知該如何是好,六神無主了好幾日後,才把史大夫喚過來,吩咐切莫將此事聲張出去。不料史大夫卻慌張地道:“姨娘怎麽不早說,昨日大夫人過來詢問姨娘的狀況,我……我便如實相告了。”
這下碧姨娘更是不知所措了。
問:“我這胎能保多久?”
史大夫道:“最多兩個月。”
史大夫離去後,碧姨娘就開始打,也一直在發抖。老爺是有多期待肚裏的孩子,碧姨娘是知道的,若是老爺知道保不住了……
碧姨娘想起了姐姐,孩子一沒,老爺很長一段時日都不曾踏足過蘭香苑。
碧姨娘心中極是恐懼。
就在此時,院子裏的嬤嬤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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