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痛聲，強忍著痛意睜開了雙眼，虛弱地說道：“老……老爺……”痛哭了出來，“我們的孩子，坤兒的弟弟……”

林大夫格外心虛，夏氏的目迎上來時，他兒就不敢。

就在此時，沈婠的聲音響起。

“祖母，父親，婠婠聽說了母親的事，特地請了先生過來。”

沈州麵上一喜，心中隻覺沈婠這個兒心得很。

老夫人也甚是高興，畢竟有醫高超的神醫在，興許孫兒就能保住了。屋裏的人都很是高興，蘭姨娘也像是看到了曙一樣，期盼著看向容銘，唯有紅胭慌了神。

夏氏此刻已是疼得顧不上什麽了。

林大夫卻是此時定下神來，他很是鎮定地和容大夫說道：“大夫人的胎兒定是保不準了，前一個月的胎兒最容易不穩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了下，包括劇痛中的夏氏。

“什……什麽意思？”老夫人詫異極了。

容銘一把脈，也道：“的確，胎兒是保不住了。若是這胎兒在娘胎多呆數月，也勉強有保胎之法，可這才一個月的胎兒，是神仙也難救呀。”微微一頓，容銘又道：“且孕婦是聞不得腥的東西，怎麽地上會有這麽多？”

“”二字一出，老夫人立馬明白過來。

糊塗！實在是糊塗！

沈州也頓時了然了，本來發白的臉瞬間轉青。

夏氏竟敢騙他！

想起前幾個月夏氏總是有意無意地勾著他同房，他還擔心會傷害嬰孩，沒想到夏氏竟是起了這樣的心思！

容銘又道：“大夫人的脈象極，經過此次小產，以後怕是不易懷胎了。不過若是好好調理的話，也未然。隻是希渺茫了一些。”

在容銘麵前，林大夫哪裏敢說什麽，隻好歎了聲，附和道：“是呀，希渺茫。”

夏氏這回聽清了，腔裏重重一跳，隻覺有衝上來頭，整個人兩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兩更！

有木有很驚喜~~~~~~

37獨發

老夫人對夏氏甚是失，不過念在坤哥兒和夏家的份上,老夫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蘭姨娘被責罰了,本來若無夏氏那一樁事的話,老夫人是想趕蘭姨娘出府的。可如今是夏氏自作孽，老夫人想著蘭姨娘還年輕以後還能生養多幾個,再加上蘭姨娘認錯態度誠懇,老夫人便隻讓蘭姨娘閉門思過。

夏氏在次日方是醒了過來。

悠悠轉醒時,隻覺渾弱無力，肚子仍是在微微作痛。夏氏昨天夜裏做了個噩夢,夢裏的設好局等著青蘭那賤人跳，可最後的孩子卻真的沒了。不過幸好是噩夢。夏氏沙啞著聲音問道：“那賤人趕出了沈府沒有？”

紅胭瑟了下，半張臉紅腫紅腫的，上麵還有很明顯的掌印。

昨天夜裏，沈州怒氣騰騰，夏氏暈厥了，沈州無發泄的怒氣便甩在了紅胭的臉頰上。那一掌毫不留，重重地迎麵而來，打得紅胭的耳朵嗡嗡作響。

至今想起，紅胭心裏還是止不住地後怕。著聲音道：“……夫人節哀。”

夏氏說：“節哀什麽？我的孩子沒有了，青蘭那賤人怎麽還能留在沈府！那賤人力氣真大，撞得我現在還是暈乎乎的，……”

驀然，夏氏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想起來了！昨天的事如泉水一般湧了進來。

不是噩夢！是真的。

的孩子真的沒有了！

夏氏的五指地抓住了被角，出泛白的來。哆嗦著，看向紅胭，“我的孩子……”

紅胭含淚點頭，“夫人節哀。”

昨日容銘所說的那一番話倏然躍進夏氏的腦海裏——“大夫人的脈象極，經過此次小產，以後怕是不易懷胎了。”

夏氏子一抖，眼淚奪眶而出。

紅胭連忙安道：“隻要好好調養，還是有機會的。夫人打起神來。”

“賤人！是那個賤人！不是的話，我的孩子還是好好的呀！”是那個賤人推倒了！“老爺如何懲罰那個賤人？”

紅胭說：“老……老夫人讓蘭姨娘閉門思過。”也不甘心呀，都被扇了重重一，而蘭姨娘卻隻得了小懲罰。閉門思過，門一關起來，誰曉得在裏麵有沒有思過呀。

夏氏隻覺心裏憋了口。

又問：“老爺呢？老爺有沒有來過？”

紅胭搖了搖頭。

這一回老爺怕是氣極了夫人，夫人小產了，老爺昨夜連一眼都沒有來看過夫人。

夏氏的腦袋此時一片空白，雙眼無神地放空著。

紅胭見狀，心裏也有些慌，連忙喊道：“嬤嬤，嬤嬤，快去把大夫來。”話音未落，夏氏就用力地抓住了紅胭的手腕，明明全弱無力，可現在的力度卻大得讓人吃驚，仿佛隻要稍有鬆懈，就會落萬劫不複之地。

紅胭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夏氏喊道：“坤兒，快把我的坤兒帶來。”

紅胭改口：“嬤嬤，帶坤哥兒進來。”

坤哥兒被嬤嬤帶了進來，坤哥兒睜著烏溜溜的眼睛，聲音糯糯的，“母親。”

夏氏一把摟住了坤哥兒，慌張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地把坤哥兒抱在懷裏。

“娘還有坤兒，不怕。”

.

臘月初三，京城裏開始下了第一場雪。一夜過後，院裏堆了層積雪，樹梢上亦是掛了不霜花，寒風一吹，撲簌撲簌地掉落下來。

李氏披上銀白狐裘，站在屋簷下看著丫環們在掃雪。

李氏忽然輕歎一聲。

陪著母親看雪的魏子昌聽得母親的歎聲，問道：“母親是在擔憂什麽嗎？”

李氏有四子，長子魏子昌，二子魏子騫，三子魏子清，四子魏子興。威遠將軍對四個兒子都頗是嚴厲，打小就開始嚴格要求，尤其是長子魏子昌。

所幸魏子昌也不負其父所，十四歲時便已是進了驍戰營裏曆練，短短兩年就立了不功勞，如今正擔任羽林郎一職。

李氏失笑道：“哪有擔憂什麽，我隻是歎了聲，慨下眨眼間你們四個都長大了。子昌你都快十七了，也是時候該議親了。”

本來是想著在努力一把，生個娃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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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小半年下來，肚子裏也一點起也沒有。問了大夫後，大夫很是委婉地勸說了一番。也就此打消了再生個娃的念頭。既然自己生不了，不打的，還有兒媳。

魏子昌心中咯噔了好幾下，他苦笑著道：“母親，議親還過早。兒子想要先立業再家。”

李氏說：“可有心上人了？”

魏子昌說道：“母親，兒子……”

“別說什麽先立業再家，你如今都居職了，也算是立業了。等家後再慢慢往上爬不是更好麽？京城裏好姑娘不多，你慢一步可就被其他家訂走了。先訂著親，親不急，”李氏又問：“有喜歡的姑娘麽？”

魏子昌說道：“……沒有。”

李氏瞇眼笑著，“沒有也罷，過幾日娘在府裏辦個茶話會，將各家的姑娘都請過來。到時候你瞅瞅有沒有喜歡的。”

李氏心裏的小算盤撥得嘩嘩響。

沈家的大姑娘九歲，兒子十六歲。若是先訂下來了，待沈婠及笄後也差不多可以親了。沈婠長得頗合自己的眼緣，自家兒子人品子又是極好的，兩人再般配不過了。

魏子昌拗不過母親，隻好轉移話題，“母親，這幾個月來二弟有些古怪。”

“怎麽說？”李氏漫不經心地接了句。

魏子昌說道：“前些時候，二弟忽然向我請教放紙鳶的訣竅，之後連著好些日子我偶然經過二弟的院子，都剛好瞧見他在搗鼓紙鳶。幸虧父親不曾瞧見，不然定要說二弟不務正業玩喪誌了。”

李氏聽罷，倒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笑道：“你弟弟平日裏就是太過勤，一點也不像是個年。如今玩玩紙鳶倒也沒什麽不好，正所謂勞逸結合。”

魏子昌見母親沒有再提起議親的事，心裏稍微鬆了口氣。

他也笑道：“前幾日我在宮門外等著父親下朝後一起回府，剛好遇見了夏丞相。丞相說我們府裏的二公子最近往他們夏府跑得勤快。我記得夏府有好幾位姑娘，也不知是不是二弟看上了誰。說起來，二弟的確也是到了竇初開的年齡……”

瞧見李氏眸微深，魏子昌微不可見地一笑。

二弟，不要怪為兄禍水東移，你自求多福吧。

.

李氏惦記著自己的大兒子，也不忘自己的二兒子。當天就找了魏子騫，問道：“我聽你兄長說，你最近往夏府跑得勤快？”李氏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出夏府裏有多個姑娘，隻記得夏府的程氏有個兒，喚作夏玥。印象中，這夏姑娘似乎和子騫差不多的歲數。

魏子騫說：“是的，兒子去夏府探遠帆，還有和遠華切磋。”

這麽一本正經的回答，夏氏問：“切磋什麽？”

魏子騫說道：“上回與遠華比賽放紙鳶，我輸了，所以就一直想著要贏回來。”

自己兒子某些時候的確有些好勝，難怪他近日常往夏府跑，原來是為了這樁事。李氏心裏頗是失，原以為自己四個榆木腦袋的兒子難得有個開竅了，不料最後還是為了這樣的事。

如此下來，要何年何月才能抱得上孫呀。

李氏不死心地又問了句，“有沒有見到夏姑娘？”

“夏姑娘？”魏子騫愣了又愣，“沒有。兒子在夏府裏隻見到夏夫人和兩位夏家公子。”見自己母親一臉狐疑的模樣，魏子騫又說道：“我每次去夏府都是先去拜見了夏夫人，然後再去探遠帆，接著再與遠華切磋。從頭到尾都不曾見過母親口中的夏姑娘。且昨日兒子終於贏了遠